掌心以作安撫。
他二人濃情蜜意,旁若無人,陸拾遺卻聽不懂,隻茫然地左顧右盼,舔了舔化在手心的糖人,問道:“瀛禾呢?”
季懷真往高處一指。
陸拾遺一笑,轉身往瀛禾那邊跑,如此便給出了答案。
季懷真又突然道:“等等。”他從袖中掏出把匕首,不顧對方困惑眼神,強行塞到他手中:“快滾,彆再見了。”
見他如此凶悍,陸拾遺如見鬼般,隻想躲著走,忙不迭跑了。
燕遲歎口氣:“何必這樣。”
“這東西我才不要,我拿在手上,你要日日夜夜疑心我提防我,”季懷真看著陸拾遺跑遠的背影,又笑了笑,低聲道,“既然我用不上,就要交給能用上之人。”
燕遲不再吭聲,拉著季懷真離開。
翌日一早,大軍開拔,向著壽禮前進。此次前去的不止有燕遲的人馬,還有瀛禾的,他們互相提防著,各出兵近半,瀛禾一方領兵的,乃是烏蘭和他的父親。
那人身材魁梧,不苟言笑,近九尺高,看氣勢談吐便知不是等閒之輩。他走到烏蘭身邊一站,烏蘭便蔫兒了,此人不是彆人,正是讓烏蘭聞風喪膽的親老爹——莫格。莫格見燕遲看過來,當即把頭一點,算是打過招呼,接著便再無動作。
季懷真笑道:“當真囂張,看見你,竟不行禮。”
燕遲不在意地搖了搖頭:“莫格見了我父王都不必行禮的。他在族中聲望很高,又是我大哥的授業恩師,昔年是跟著我爹的,我大哥能打下大齊半壁江山,少不了他的出謀劃策。”
季懷真唏噓道:“怪不得你大哥這樣縱容烏蘭,被他指著鼻子罵都不帶生氣的。我說你大哥怎麼這樣放心你來領兵,合著是留有後手,我看這個叫莫格的不好打發,你要小心他們將計就計,挑起你與齊人的衝突。”
畢竟相較於瀛禾,燕遲還有一優勢——他是齊人與夷戎人的孩子。
然而這一優勢,也隻能在燕遲下定決心要與瀛禾爭奪皇位時才可發揮作用。
燕遲坐於案前,掏出地圖一看,沉聲道:“還有三日路程,就到壽禮了。斥候午時來報,說李峁親自領軍,已駐紮在壽禮河畔,你過來……”
他將季懷真扯了過去。
季懷真坐在他腿上,將人脖子一摟,不懷好意道:“殿下,說正事就說正事,你老是動手動腳,把在下抱來抱去做什麼。”
燕遲麵色一哂,竟是耳根薄紅。
“殿下,你我已相識……”季懷真掰著指頭一數,“勉強算三年,你說,你我二人之間,有無默契?能不能做到心有靈犀。”
燕遲搖了搖頭,莞爾道:“夠嗆,想岔的時候倒是多得很,所以才生出許多事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罷,便兩手圈住季懷真。
這話季懷真隻認同一半,當即反駁道:“那倒不是,就是因為想到一處去了,才會生事端,若想不到一處去,才會陰差陽錯。”
“那你猜我現在想要做什麼?”燕遲抬眼看他。
季懷真不吭聲,狡黠一笑,湊近了,作勢要吻,輕聲呢喃道:“你的心思我還不是一猜一個準……”越說,就離得越近,他離得越近,燕遲心跳就越快,最後一個字尚未吐儘,二人的手就同時伸向案下,摸了個正著。
指間相處的一刹那,皆是一愣。
燕遲微妙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