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又見他一身是傷,隻好無奈折返,找到在汾州的辛格日勒。
燕遲的娘親雖故去,但恩情還在,辛格日勒一家二話不說,在滿城追兵的搜捕下,將燕遲與一個朝廷欽犯藏在家中。
辛格日勒說,這幾日街上與邊防的兵力不減反增,正挨家挨戶搜查,想必很快就會找到這裡。
燕遲略一沉吟:“你家可有地窖?”
辛格日勒點頭,眼下情況危急,季懷真也不好再挑三揀四,隻等來搜查時與燕遲躲進地窖裡中去。
辛格日勒去收拾地窖,又命小兒子來給二人送飯。這幾日不是粥就是白飯配蒸魚,還不撒鹽,季懷真嘴裡都要淡出鳥來,已許久不吃這樣糙的飯菜,實在難以下咽。
他恢複了力氣就開始折騰,問辛格日勒的小兒子能不能給他端些彆的飯菜。
那小孩一叉腰,他不知季懷真是誰,又是如何心狠手辣,自然不怕他,張口便不客氣道:“這是大哥哥每日下河給你抓的,你不吃拉倒。”
季懷真一聽,笑了,看向燕遲。
那人隻把頭扭了過去,當做沒聽到,摸了摸小孩兒的頭:“他好吃懶做,你不要同他計較,明日還是一樣的飯菜便可。”
那小孩兒衝季懷真得意一笑,跑開了。
季懷真也不生氣,剛才還嫌魚腥沒味道,此時隻覺得既受傷了,還是吃些味道淡的好。
“喂。”
他拿手戳燕遲的腰,燕遲不搭理他,在床頭一坐,擦自己的刀。
那刀還是當日他去劫獄時順手撿的,季懷真看得出來,他用得不是太順手,太輕了。燕遲臂力強悍,這刀身太輕,用料不好,揮刀時很難使出全力。
“你是怎麼找到路小佳的?”
“不是我找他,是他來找的我。”燕遲聲音悶悶的,再無往日同他講話時的雀躍期待,“城門口貼著你的緝拿令,還撤你特使一職。路小佳得知你被收監,就找到我,說要救你出來。”
“他來找你?他怎知道你在哪裡。”
多疑是季懷真的本能。
“他算到的。”
“算到的?”
“不止如此。”燕遲把頭一點,突然神色怪異道:“我問他,既然你想殺他,還屠他師門,他為何還非要救你,他就說他算到你二人命格糾纏在一處,若是你死了,他也小命不保,所以才要救你。”
季懷真嘴角一抽,總算明白路小佳為何在得知自己的生辰八字後,會那樣關切他的安全,又為何得知他是斷袖後一臉想撞牆自儘的表情。料想這道士接受不了龍陽之癖,解出的卦象又實在曖昧,兩個大男人說什麼同生共死的,這不是搞在一起了還能是什麼?
季懷真這死斷袖,在路小佳眼裡尤為可疑,須得警惕提防。
季懷真冤枉道:“我可沒跟他糾纏啊,是他單方麵糾纏我。”
燕遲看他一眼,低聲道:“這話你不用同我講。”
季懷真見他還心有介懷,剛要再接再厲,就見度瑪神色焦急地進來,低聲道:“快躲進地窖裡,有人來搜查。”
二人神色大變,顧不得再鬥嘴,燕遲拿被子將他一裹打橫抱起,又讓季懷真抱著他的刀,快步跟著度瑪來到隱秘的地窖入口處。
二人進去後,度瑪又將捆好喂牛馬的草垛扔來幾捆,虛虛擋住門,又不顯得刻意。
這地窖顯然久不使用,來不及收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