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腦勺,打得他眼前一黑,頭痛欲裂,冷汗如雨般直下。
他的雙腳以一種詭異的角度耷拉在地上。
不等他低頭去看,這人又上前一巴掌將季懷真抽得嘴角溢血,一棍抽在他的箭傷上。季懷真越挨打越精神,半條命雖快沒了,一身反骨卻被打出來,他季懷真認字不多,更加不認得服軟求饒這四個字,當即呸的一聲把血沫吐在這人臉上。
這人再換刑具,這次直接拿了匕首,準備割季懷真身上的肉,然而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聲怒喝。
“住手!”
正是梁崇光。
“他乃朝廷命官,陛下聖旨也隻是要將他押送回京聽候發落,未有陛下命令,未經堂審,你怎可對他動用私刑?!”
這人頂著三喜的臉,罵了梁崇光一句,勸他少管閒事,拿起鞭子要再去抽季懷真,卻被梁崇光徒手拽住,再動不得半分。隻見那迂腐武將一臉剛正不阿,油鹽不進,強勢道:“他既還在此地,就是我的犯人,我的犯人我自會負責,你若想對他用刑,先請陛下詔書來,我自當聽從。”
接著連人帶鞭,一起推出去好遠。
這人有所顧忌,伸手指了指梁崇光,憤憤不平地走了。
梁崇光目送他離開,又命外麵的獄卒去請個大夫進來。
季懷真出完汗便開始發冷,他抖若篩糠,嘴唇毫無血色,眼睛卻亮的很,警惕凶悍地盯著梁崇光,嘲弄道:“想不到竟然是你救了我。”
“在下無意偏袒陸大人,隻是秉公辦事。”
梁崇光一板一眼。
“替我披件衣服。”
梁崇光皺眉,見他身上被打的鮮血淋漓,若現在披上衣服,處理傷口時隻會更痛。但季懷真堅持,不肯以狼狽麵目示人。梁崇光隻好走到案台邊,展開季懷真的衣服一抖,一張工筆小像紛然飄落,落在梁崇光腳邊。
季懷真臉色猛地變了。
“不許看!”
然而梁崇光已經看到,他盯著那小像,如見鬼般,猛然抬頭,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的人,驚疑不定道:“……你不是陸拾遺……你,你是季懷真。”
第18章
那小像上畫著的女人風鬟霧鬢,朱衣羅釵,抱著自己的兒子。梁崇光迅速撿起又看一遍,這下更加確定。
他臉色驚疑不定,快速走到季懷真身邊,小聲道:“怎麼是你?陸大人呢……你們在搞什麼,季懷真,這,這簡直是胡鬨!”
他一愣,又道:“剛才那人不是三喜?他不是你的奴仆?”
見已被他識破,季懷真也不再隱瞞,冷笑一聲:“是我又如何?”
他狠狠瞪著梁崇光,一想到他為何一看到季晚俠小像就能認出自己,再一想上京那些傳聞,說什麼阿全長得不像皇帝,當即一股怒意,恨不得將梁崇光千刀萬剮,顧不得他才剛剛救下自己,尖酸刻薄道:“梁大人好眼力,這麼些年了,還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把我姐小像放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彆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對你心存感激。”
他一番話難聽又歹毒,不顧階下囚的身份繼續趾高氣昂,實在是不知好歹。
梁崇光看著他,心裡一陣厭惡,突然道:“都是季家兒女,你和你姐怎就如此不同。”
見他還敢再提季晚俠,季懷真更為火大,什麼難聽話都往外冒。
梁崇光為人正直,自問問心無愧,和季懷真更不是一路人。然而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