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驀然一顫,他的理智與克製在碰上江遇樂的時候總會變得搖搖欲墜、不堪一擊。
就像現在這樣,他沒辦法不去想江遇樂怎麼了,他身體出什麼問題了?此刻又在因為什麼而難過?
玻璃窗外沙沙簌簌,搖擺的心緒被黑夜裡不停歇的風聲徹底吹亂。
江遇樂接著開口,引誘般輕聲細語地問:“你呢,你想我嗎?”
文暄:“我——”
他幾乎要將“我也很想你”說出口的時刻,空氣裡突兀地傳來撲哧的笑聲。
江遇樂額頭抵在他身上,肩頭在顫抖:“我說得沒錯吧,這麼容易被我蠱惑的隻有你。”
他仍抓著文暄的手指沒有放開,仿佛沒有看到眼前文暄倏地臉色煞白,被戲耍到忍無可忍的地步。
江遇樂一本正經地問他:“你又拒絕不了我,還在強撐什麼?不如乾脆點答應我好了。”
文暄終於被他徹底激怒了,狠狠甩開江遇樂緊抓不放的手,哂笑道:“好,我答應你,你非要上趕著找操的話我又有什麼理由拒絕?”
他轉頭就走,留江遇樂獨自一個人躺在一樓空曠的客廳,微微側過頭看室外遙遠的夜空。
他不要再去嘗試喜歡誰了。
比起這些虛無縹緲隻會讓他苦惱難受的東西……他更想回家。
“醒醒。”
有道溫柔的嗓音喚醒了江遇樂混沌的意識,他問:“怎麼睡在這兒?”
江遇樂迷迷糊糊地坐起來,頭一沉又摔進陳騁懷裡,嘟囔了一句:“我好困。”
“困就回去睡覺。”陳騁彎腰托起江遇樂的腿根,扶著他單薄的肩背,將困到意識模糊的江遇樂抱了起來。
江遇樂的腦袋靠在他肩窩,額發軟軟地蹭了蹭,在熟悉的灼熱氣息裡,他輕輕叫了一聲陳騁的名字。
“嗯?”陳騁穩穩地抱他上樓,一邊問,“怎麼了?”
江遇樂含含糊糊地問:“如果我做了一件錯事,你會怪我嗎?”
陳騁問他:“你做了什麼錯事?”
江遇樂靜默片刻,乖乖地說:“還沒有做。”
“還沒有就不算錯。”陳騁說。
聽到這話,江遇樂笑了一下,伸手去摸陳騁英挺的側臉,卻摸了個空,手指在空中虛虛一抓。
陳騁以為他是困迷糊了,換成單手抱他,空出一隻接住他滑落的爪子,笑道:“困成這樣了還往樓下跑?”
漆黑的眼睫撲簌眨了幾下,江遇樂短暫地發了會兒呆,縮回手:“我去喂貓了。”
陳騁攥住他空蕩蕩的手腕,隨口問了一句:“你的手串呢?”
“不戴了。”江遇樂垂眼說,“繩子斷掉了。”
“我給你買新的?”
“好。”
這個周末,陳騁帶著江遇樂一起回家還貓。
坐在汽車後座,江遇樂捏著貓咪的爪子和陳騁聊天:“我真的要一起去?我剛搶了她的貓誒,她看到我不會發火嗎?”
陳騁隨意道:“讓她發,你管她乾什麼。”
江遇樂老老實實地說:“我還以為你是帶我來跟她道歉的。”
“你也知道你做的事是需要道歉的啊?”陳騁從後視鏡裡看了江遇樂一眼,忍不住笑起來,“沒事,你又不會害她的貓。”
“其實你很關心她吧。”江遇樂說。
陳騁一愣,問他:“關心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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