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你好?”
“我沒有隨便結婚,我丈夫也沒有。”
耳邊是母親接連高聲,盛穗卻在想,人作為感情動物,情感上不可避免地會有偏心。
就像是於雪梅在她和許言澤之間做出抉擇,現在她的情感天平在母親和丈夫之間,早已悄無聲息、卻壓倒性地倒向周時予那邊。
她平靜望著發怒的母親,語氣淡淡:“我不會強求你祝福,也希望你不要先入為主地認定我的婚姻會失敗、更不能毫無憑據就懷疑判罪。”
四目相對,她還是決定要說:“我丈夫沒有責任、也不應該接受你對他的人格貶低。”
周時予全程安靜地站在盛穗身後。
他垂眸,一言不發將女人所有的表情、動作、甚至情緒激動時加塊的呼吸起伏,都分毫不差地收進眼底。
盛穗這樣柔軟細膩的性格,時而讓他憂心。
不知是否由於小時候挨打,但凡遇事時,盛穗的第一反應總是通過順從與笑容來規避、儘可能的減少衝突。
為此,她會下意識地忍下心中不快,寧可滿足對方的無理要求,也想避免爭端,甚至還會事/後進行自我檢討。
周時予相信,盛穗在許多事上選擇妥協,並非看不懂身邊或主觀或無意的惡意,隻是成長經曆讓她沒學會如何同惡意與傷害共存;
於是,規避和忍讓反而成為她最熟練的自我保護機製。
說句時下流行的話,盛穗在周時予看來,哪怕是麵對作為丈夫的他,都有些討好型人格。
即便如此,現在的她選擇主動站在母親麵前,為他挺身而出。
並且用溫和卻足夠堅定的語調告知對方,需要給她的丈夫一份贏得尊重。
餘暉落儘暮晚霞*,層層雲際儘數染,周時予垂眸,望著身高差他大半頭、仍始終護在麵前的盛穗,心想他如何才能不動容。
直到和於雪梅不歡而散、女人轉身和兒子上樓消失眼前,交戰一番的英雄才歸來回身。
纖瘦高挑的女人仰頭站在他麵前,眼尾因為爭吵還泛著點紅意。
周時予伸手要牽她的手:“步行去餐廳需要十五分鐘,要不要走過去?”
被男人笑吟吟地注視著,盛穗實在不懂,哪有人被罵還欣然愉悅的。
她乖乖伸出手,不解看人:“你為什麼在笑?”
“因為能和你結婚。”
傍晚微涼的風拂過麵龐,周時予牽住她的手放進口袋,目視前方新春中蔥蔥鬱鬱的生長的青綠,黑眸滿是柔情,
“更因為,我的太太有在很認真地愛護我。”
兩人牽著手腳踩落日,不緊不慢地逆著人流前行。
盛穗從前不喜歡逆行,總覺會被迎麵人潮推搡、會被每個路過的人掃視一眼。
但這些隱隱不適應,好像都因為身旁另一人的存在,儘數消散不見。
走在紅磚瓦地,盛穗望著不遠處的歡快熱鬨的草坪公園。
今日應當是有慶賀活動,悠揚音樂隨風飄來,寬闊場地內,有不少孩童和年輕情侶在儘情地玩耍、舞蹈。
盛穗笑看著嬉鬨人群,心底隱隱生出幾分羨慕,輕聲:“其實今天我能說出那些話,不是因為勇敢。”
“而是因為有你在我身後。”
身旁的男人身形微頓。
盛穗隨之停下腳步,側身,仰頭朝男人嫣然一笑:“因為我知道你會保護我,所以很多事情不再害怕。”
橙紅色的夕陽餘暉灑落在她姣好麵龐,周時予深深望進她瑩潤笑眼,聽女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