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鶴、梁冉、王廣斌個人坐成一排,打了一下午遊戲。

更離譜的是,在網遊中馳騁疆場的餘鶴最終是被餘清硯揪出網吧的。

餘清硯簡直要被餘鶴氣死了,他接到餘鶴又暈針的消息後在學校找了餘鶴一下午,結果餘鶴卻在網吧裡上網。

“你怎麼想的啊?”餘清硯滿臉不可思議,瞪著眼的樣子很像炸毛的貓:“多大的人了,我急的滿校園找你,你跑網吧裡上網打遊戲!”

餘鶴背著手站在餘清硯對麵,很不馴服:“要不是暈車懶得往遠走,我們就去海洋遊樂園看虎鯨了,你更找不著。”

餘清硯氣得錘了餘鶴胳膊一拳:“看虎鯨看虎鯨!我看你像虎鯨!沈涵教授親自講課你不聽,打完同學就跑,你怎麼想的啊你!”

餘鶴後退半步,單手捂著胳膊:“餘清硯我警告你,你說歸說,打我乾嗎?再跟我比比劃劃的我可還手了啊。”

見餘鶴毫無悔過之心,還梗著脖子和自己犟,餘清硯狠狠推了餘鶴一把:“那你打我啊!”

餘清硯力氣實在不大,餘鶴能感覺到他很努力地推自己,然而餘鶴紋絲不動。

餘清硯的個子不高,比餘鶴矮了將近半個頭,也很瘦。

就這樣站在風口裡,細軟的頭發被風吹亂,臉色也很差勁,他看起來真的很生氣,呼吸急促,嘴唇微微發紫。

餘鶴皺起眉,抓過餘清硯的胳膊,中食二指按在手腕上聽脈搏,疑惑道:“你隻是貧血嗎?我怎麼摸著你心臟也不太好。”

餘鶴學醫時間不長,他們針灸推拿學關於診脈的課程不多,他隻能聽出來餘清硯脈搏不對勁,像是心臟有問題,但具體在細分種類他卻是診斷不出來了。

餘清硯抽回手,側身背對餘鶴:“用不著你管。”

餘鶴微微斂眉,臉上桀驁的神情為之消散,化為一種很深沉的穩重,好像瞬間從網吧裡的逃課少年變成可靠的醫學優等生:“彆鬨,你管我都管成什麼樣了,我也沒跟你說過用不著你管。你平常有什麼症狀嗎?”

餘清硯抿著唇:“你氣我的時候我會上不來氣。”

餘鶴無語。

拽著餘清硯肩頭的衣服,餘鶴抬手叫停一輛出租車,反手把餘清硯推進車裡,緊跟著坐進去:“師傅,奉城人民醫院。”

出租車裡有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餘鶴一坐進去就開始不舒服。

本來是餘清硯臉色難看,在車開出去兩條街以後餘鶴的臉色更加難看。

餘清硯問:“你要難受就靠著我。”

餘鶴闔著眼靠在車窗上,義正嚴詞拒絕:“彆GAY裡GAY氣的。”

餘鶴語氣十分堅決,好像平時和傅雲崢一起坐車,往傅雲崢腿上躺的人不是他一樣。

到了醫院門口,餘鶴掃碼付完車費,和餘清硯一道下了車,先扶著樹乾嘔了一陣。

餘清硯買來水遞給他:“暈車還來。”

餘鶴仰頭喝水:

“一會兒檢查完(),你要是沒事?()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就陪我走回去,我可不坐車了。”

餘清硯說:“十多公裡呢,要走你自己走,我可以帶你做地鐵,坐地鐵你也暈嗎?”

餘鶴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感覺好多了:“什麼地鐵?餘少爺沒坐過。”

怎麼會有人沒坐過地鐵!

餘清硯也不知餘鶴是故意氣他還是真沒坐過。

在餘清硯驚異不解的眼神中,餘鶴拽著餘清硯掛了心內科的號。

坐在候診室的連排座椅上,餘鶴想起來上次餘清硯連哄帶騙拉著他到醫院看餘世泉。

那時候兩個人還水火不容。

當然,他們現在也水火不容,餘鶴從沒見過比餘清硯更愛管閒事的人。

真的煩。

都說亂世殺聖母,依餘鶴看要是真到那一天,就該先殺餘清硯。

自己身體都不咋地還想著給餘世泉捐腎,瘋了吧。

有那麼深的親情嗎?

看完病,走出醫院大門,餘鶴一邊翻看報告單,一邊數落餘清硯:“你可長點心吧,我真服了。”

餘鶴把診斷證明扔到餘清硯懷裡:“二十歲貧血貧到心衰,就這還不吃菠菜呢?還要捐腎,你這肯定不可能符合捐獻條件啊,趕緊把這個找死念頭給我打消了。”

餘清硯攥著報告單,賭氣道:“那你就少氣我,我還能多活幾年。”

餘鶴低頭看餘清硯的心臟彩超:“少往我身上轍,這不可能是氣的。是因為貧血導致血液載氧能力下降,供氧量不足,身體感覺到缺氧,心臟就會使勁兒跳,加大輸出抽血才能把血氧量提上來,多好的心臟也不能這麼使啊?”

心臟就好比是一台機器,正常的機器抽一泵就夠的血氧量,貧血的人得抽兩泵泵,這會極大加重心臟負荷,導致心力衰竭。

餘清硯把餘鶴手裡的報告單都拿回來,往袋子裡一塞:“醫生都說了輕微,你不要小題大做,好像我馬上就要死了一樣。”

餘鶴看向餘清硯:“心衰死亡率可高啊。”

餘清硯笑了一下,無奈道:“能不能盼我點好。”

餘鶴轉頭往前走,切了一聲:“不是你盼我被傅雲崢家暴的時候了。”

餘清硯在後麵白了餘鶴一眼:“記仇。”

餘鶴招手叫了輛車,又把餘清硯推上去:“明天來我們班找我啊,我讓我同學給你抓服中藥吃,你這貧血貧的太嚴重了。”

餘清硯扶著車門:“你去哪兒啊?”

餘鶴說:“我都二十了,還能走丟了?你少操點心,對身體好,回去吧。”

關上車門,出租車紅色的尾燈亮起,開走了。

餘鶴站在醫院門口,實在不想坐車,就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四月末的奉城天氣已然轉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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