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灸課程是小班教學,算上餘鶴隻有十個學生,這令餘鶴根本不存在逃課不被發現的可能性。
好在沈涵知曉餘鶴暈針,一堂兩個小時的大課,前一個小時講經典案例分析,後一個小時分組練習。
原先的老師鄭教授帶著其餘九個人,而餘鶴能得到沈涵的單獨指導。
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下,餘鶴跟著沈涵離開教室。
看著餘鶴離去的背影,劉瑞通冷嗤一聲:“什麼東西,暈針的人也配學針灸,沈老就算再用心教能教出什麼,爛泥扶不上牆。”
梁冉皺起眉:“你也太惡毒了吧。”
劉瑞通很是不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梁冉說:“劉瑞通,你也是學醫的,應該知道很少有人會無緣無故暈針,作為同窗你毫無憐憫之心就算了,一直用這個嘲諷彆人是你這個醫學生該做的嗎?”
劉瑞通放下手中的針盒,側身看著梁冉:“暈針是心理障礙,其中有50%表現為異常人格,從大類上講,人格障礙屬於精神疾病,一個精神病也能做醫生?我提前勸退他,是為了患者好,你也不想找個精神病治自己吧。”
梁冉深吸一口氣,深覺自己剛才那句‘惡毒’說的太早了。
一旁的楊雨晴聽到後,咬了下嘴唇。
她很清楚劉瑞通對餘鶴的惡意是因為自己,也清楚她越替餘鶴說話,劉瑞通越針對餘鶴。
可劉瑞通實在太過分了。
楊雨晴忽然開口,顫抖著聲音說:“劉瑞通,校辯論社團在招新,你要不去看看吧,我看‘白馬非馬’這套詭辯你運用的很嫻熟。”
現在是課間,鄭教授還沒來,幾個同學有去衛生間的也有在座位上玩手機的。
班裡一共就那麼幾個人,其中三個吵了起來,剩下的同學都不由看了過來。
王廣斌率先走過來,問梁冉:“怎麼了。”
梁冉被劉瑞通氣得肋叉疼,他單手按在按在腰間,搖搖頭,沒說話。
劉瑞通麵對三個人,目光越發冰冷。
他深深看了楊雨晴一眼:“你不是不會吵架嗎?你不是一吵架就哭嗎?維護起餘鶴來你倒是有很多話說。”
楊雨晴曾經把劉瑞通當成朋友,他們一組的時候合作的也很愉快,大一上半學期,楊雨晴當班長的工作進行很不順利。
針灸推拿專業很難,入學時有15個同學,開學不到兩個月就有6個轉了係,本來班裡人就少,隻剩下9個人以後什麼活動組織起來都特彆費勁。
運動會的時候因為報名參賽的事情還產生了些不愉快,後來上課時劉瑞通問楊雨晴怎麼不懟回去,楊雨晴才把自己吵架時容易哭的事情告訴了劉瑞通。
可一旦反目,曾經的信任都成了如今劉瑞通攻擊自己的手段。
楊雨晴想不明白為什麼劉瑞通會變成這樣。
楊雨晴眼圈紅了,她仰頭倔強地看著劉瑞通,不想哭出來,隻能竭力抑製
著聲音中的顫抖:“你明知梁冉說的是什麼意思卻惡意曲解,如果在你的判斷力之下暈針是精神疾病的話,那我真覺得你才是那個不該來學醫的人,信口雌黃、自大妄斷。如果有一天我生病了,比起一個暈針的大夫,你這樣睚眥必報的人更可怕!”
劉瑞通攥緊拳頭:“我要真睚眥必報,就不會每天都把自己的針盒放好,生怕嚇到那個廢物!”他被楊雨晴氣極了,一把拿起桌麵上的針盒就往教室外走:“你們不是覺得餘鶴暈針問題不大嗎,那倒要看看他在針盒麵前能堅持幾秒。”
梁冉忍無可忍,一把拽過劉瑞通的手臂,在劉瑞通回頭的瞬間一拳打在劉瑞通臉上:“臥槽,你他媽有病吧!”
這一拳力道很猛,一下將劉瑞通打倒在地。
針盒落下地上,銀針嘩啦一聲灑了滿地。
梁冉還要上前再踹,被王廣斌一把摟住往後拖:“冉哥!冉哥!冷靜!”
梁冉被氣的上頭,力氣大的不可思議,居然一把推開了王廣斌。
王廣斌後退一步撞在桌上,差點摔倒,他扶著書桌站穩,來不及阻攔,隻來得及喊了一句:“彆踢肚子啊!”
正這時,教室門‘嘭’的打開。
餘鶴一個健步衝過來,擋在劉瑞通前麵,伸出胳膊攔住梁冉:“冉哥!冉哥!”
第一次有人替餘鶴打架,餘鶴可比自己打架緊張多了,他抱著梁冉的肩膀:“冉哥!沒事,沒事!”
梁冉試圖撥開餘鶴:“餘鶴你彆管,我今天非得揍死這個雜種。”
餘鶴牢牢擋在梁冉麵前:“不生氣啊不生氣,咱不跟他一樣。”
梁冉臉色通紅,指著劉瑞通:“這雜種要拿針盒嚇唬你,操。”
“我知道我知道......”餘鶴攔住梁冉,勸道:“我聽見了,我聽見了!”
餘鶴抱住梁冉,拍了拍梁冉的後背:“你歇會兒,我自己打。”
梁冉:“......”
見梁冉不再往前衝,餘鶴長出一口氣,轉身看向倒在地下的劉瑞通:“你......”
劉瑞通正在撿落在地下的針。
才說一個字,餘鶴就瞥見劉瑞通手裡的針。
餘鶴就像是被掛了虛弱,登時腳下一軟。
身後的梁冉一把架住餘鶴,王廣斌也趕忙走過來,擋住餘鶴的視線,和梁冉一起扶著餘鶴往教室外走。
餘鶴嘴唇上的血色飛速消失:“這次算了,下次再打。”
梁冉哭笑不得:“好好好,下次再打。”他給王廣斌使了個眼色:“先走先走。”
一場惱劇暫時落下帷幕。
*
操場上。
和梁冉王廣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