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還能有誰比傅雲崢更有權有錢呢?

沒人管得了傅雲崢,所以沒人管得了餘鶴。

餘鶴一愣,心說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不會有誰給他扔支票讓他離開傅雲崢了。

傅雲崢思考片刻說:“如果你要是背著我和彆人不清不楚,我倒是有可能扔給他一張支票讓他離開你。”

餘鶴垂下手,散漫撥弄島台上飲水機的按鈕:“我不會和彆人不清不楚。傅雲崢,我也不喜歡小孩,所以咱們今天就說定了,往後隻有你和我。不光今年隻有你和我,明年也隻有你和我,永永遠遠都隻有咱們兩個人。”

傅雲崢轉動輪椅,捧起餘鶴的臉:“誰說我不喜歡小孩兒了,我就特彆喜歡你。”

餘鶴仰臉看著傅雲崢,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麵,傅雲崢就問他成年了嗎。

那時的傅雲崢還沒有出車禍,站在明都三月的春風裡,挺拔高大,龍章鳳姿。

這樣的傅雲崢怎麼會屈居人下?

福至心靈,餘鶴心頭猛跳,鬼使神差地說:“你不是0啊。”

傅雲崢眉宇間露出一絲淡淡的疑惑:“什麼?”

餘鶴內心海沸江翻,因為王務川語焉不詳,說什麼傅雲崢有‘特殊愛好’,先入為主,使得從前餘鶴一直認定傅雲崢的特殊愛好是做0。

畢竟以傅雲崢這樣的身份地位包誰都不奇怪,可專門找個人卻去做下麵那個可真的稱得上是很特殊的愛好了。

直到今天,餘鶴忽然記起明都慈善晚宴的第一次相遇,傅雲崢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成年了嗎?”

這怎麼聽怎麼像是把小男孩往床上帶之前,出於道德底線考慮的一問。

就......就怎麼都不像一個0能對1問出來的話。

在明都那夜初遇的具體細節,餘鶴已經記不清了。

當然,總共就抽一根煙的時間,大概也就三分鐘左右。

可在這三分鐘裡,短短的幾句交流,分明都是傅雲崢處於主導地位。

如今回想,真是處處都是端倪。

傅雲崢根本不是天生喜歡做下麵那個,他第一次見餘鶴的時候,分明是想要占有餘鶴的。

那時餘鶴不懂,隻是覺得那個男人磊落不羈、風度翩翩。

也正是初遇時的那人鋒芒逼人,餘鶴才沒能把傅雲崢和明都慈善晚宴遇見的那個人聯係在一起。

傅宅的再次相遇後,傅雲崢把全部的主動權讓渡給了餘鶴,日常相處也好,肌膚相親也罷,傅雲崢始終很克製,極力避免以氣度去壓迫餘鶴。

傅雲崢在生活和工作中向來說一不二,是個掌控欲很強的人,他也明確向餘鶴坦白過,在一起後自己的掌控欲可能會令餘鶴感到不適。

然而事實上,在兩人的感情上,每一次都是餘鶴占據主導權,是餘鶴想要怎樣就怎樣。

傅雲崢的掌控欲在他們第二次

相遇後徹底冰封起來。

他的氣場依舊是強大的,但卻收斂去全部的鋒芒,宛如汪洋大海,狂風暴雨也好,萬鈞雷霆也罷,都隱藏在廣袤海麵之下。

名為餘鶴的小舟蕩漾其間,以為水麵風平浪靜。

餘鶴皺起眉,看著眼前的傅雲崢,心中有萬語千言不知亦該如何去說。

他居然還質疑過傅雲崢不喜歡他。

真是當局者迷。

剛剛被趕出餘家時,因為在錦瑟台記賬的債務沒有結清,餘鶴被周文驍算計進入錦瑟台打工還錢,得知自己早早被人盯上後,餘鶴是真的隻想原地躺平。

反正也決定不了命運,那被誰帶走一樣。

那時候,餘鶴想的是隨便被誰玩成什麼樣都無所謂。

餘鶴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道德感廉恥心很強的人,可今日回頭看自己,也覺得那會兒心態很不對勁,就好像是......在遭到人生打擊後,他完全放棄自我,也再沒考慮什麼人格啊、尊嚴之類的東西。

那時的餘鶴居然能接受被陌生人玩,接受特殊愛好,甚至在誤會傅雲崢要他‘爬過去’時能無所謂地跪下來——

爬過去。

這是現在的餘鶴無法理解的,也無法說服自己的。

那段時間就像是一場很難醒來的噩夢,甚至連回憶都是渾噩且混亂的。

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餘鶴後知後覺,終於發現自己當時的想法非常病態,他完全不敢想象,如果那一天帶走自己不是傅雲崢,他現在會過什麼樣的生活。

命運或許並未善待餘鶴,他算不得平順的人生波瀾橫生,荊棘密布,可命運卻在餘鶴十八歲那年贈予他一件無比珍貴的禮物。

台上台下那一麵,就那短短的一個瞬間。

餘鶴在看傅雲崢的那一刻,傅雲崢也在看他。

於是,那一晚,在明都慈善晚宴的後門,餘鶴心煩意亂地叼著煙,漫無目的地走向命中注定的相遇。

在亂天飛絮中,提前遇見了他一生的救贖。

*

入夜,餘鶴緊緊擠在傅雲崢身邊,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獲取到足夠的安全感。

傅雲崢抱著懷裡光溜溜的小仙鶴:“是在學校挨欺負了嗎?怎麼一直往我懷裡鑽。”

餘鶴的臉貼在傅雲崢肩頭:“傅雲崢,你怎麼這麼喜歡我啊。”

傅雲崢輕笑一聲,聲音裡滿滿的笑意:“因為你好看。”

餘鶴說:“可是世界上好看的人那麼多,如果他們也倒黴流落到錦瑟台,你也會可憐他們嗎?”

有些時候,傅雲崢很難理解餘鶴想表達些什麼,但作為傅氏集團的總裁,哪怕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也不影響他順著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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