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第130章 當年真相,騙局(1 / 1)

不僅赫連征,在場其餘人也都愣住。

給裴知討公道?跟誰討?討什麼公道?

裴知敢化名“溫著之”,用真容行走江湖,說明他與父母長得不像,不擔心被人認出。

所以逍遙宗至今無人發現他的身世。

“陸掌櫃,您這是何意?”上官淮問,“難道裴指揮使與逍遙宗有舊?”

有人小聲議論。

“桓蒙是誰?”

“當年逍遙宗六傑之首,其父是逍遙宗長老,九級武王。”

“就是那個在望月城外,與擎天殿九級老祖同歸於儘的九級武王?”

“沒錯。”

“裴指揮使難道跟桓蒙有關係?”

“這我還真不清楚,看上去逍遙宗的人也不知道。”

阿木煙站在陸見微身後,望著裴知的背影,心中不由一悸。

她之前在山洞,初見裴知時,也有過類似的觸動。

逍遙宗五傑似乎想到什麼,紛紛上前幾步,盯著裴知欲言又止。

那件事發生後,他們不再關心江湖事,但對玄鏡司也有所耳聞。

盟主令消息傳來後,客棧擂場的事情他們也已打聽清楚。

江南首富溫著之就是玄鏡司指揮使,而且裴知還中了奇毒。

再看年歲——真的隻是巧合嗎?

郎野最憋不住話,握緊大刀問:“你為何提及桓兄?”

“現在是我在問赫連征。”陸見微神色淡淡,“桓蒙是你殺的嗎?”

赫連征搖首輕笑:“不是哦。桓兄當初可是六傑之首,我不過一個尋常小弟子,哪有這個能耐?”

“你知道是誰。”

“我當然知道,”赫連征直指阿木煙,“桓兄死於當年的蠱蟲之亂,罪魁禍首就在你身後。”

眾人:“……”

帷帽客殺死了桓蒙?

陸掌櫃又從逍遙宗擄走了帷帽客?

這都什麼跟什麼?!

“赫連征,你的謊話說得還不夠多嗎?”阿木煙倏然掀開帷帽,露出一張枯瘦可怖的臉,“桓家父子的死,都是你設計的!”

“阿木煙!你果真沒死!”

郎野驟然提刀,就要衝殺而上,卻被尹隨攔住。

“尹隨,你乾什麼?!”

謝同疏首次開口:“蠢貨。”

“你——”

樓輕衣打斷他:“這麼多年,我一直想問赫連宗主一個問題,當初你帶回一個異族女子,便將她安置在明月峰,也就是如今的棄峰,她與宗門其餘人素無往來,為何突然用蠱蟲作亂?”

“沒錯。”駱銜山目光陰冷,“蠱蟲之亂後,我越想越不對勁,她一個從不出峰的人,連桓兄的麵都沒怎麼見過,為何非要致桓兄於死地!”

赫連征一臉無辜:“我不知道,我也是被她騙了,或許她祖上就與桓家有怨,刻意接近我,哄我帶她進入宗門,伺機害死桓家人。”

“赫連征,”尹隨眉目冷冽,“宗門規定,內力達到七級,就可以自己挑選一座山峰,並廣招門徒。當年你達到七級,選了這座峰,你師父將之命名為‘明月’,就是希望你心胸能夠開闊。”

赫連征冷笑:“我知道,他希望我‘明月入懷’,還總是拿你們告誡我,說什麼逍遙宗六傑當為同輩之中的佼佼者,說你們曠達不羈,逍遙自在,而我思慮太重,於修行不利。”

“你師父倒是個明白人。”陸見微不鹹不淡地評價一句。

“明白?他算什麼明白人?”赫連征像是被激怒,眼眶驀地發紅,“他就是恨不得自己的徒弟是桓蒙和謝同疏!他不過是要麵子罷了!”

尹隨搖頭歎息:“可你師父不止一次與老宗主說過,他的徒弟天賦卓絕,就是心思敏感,顧慮太多,若是能敞開一些心胸,或有可能抵達宗師之境。”

“你騙我!他根本就看不上我,怎麼可能在外人麵前說這些?他早就死了,你們怎麼胡編亂造都行,反正我不信!”

陸見微仔細觀察他的神情,憤恨和不甘不像是演的。

這些話,他恐怕已經在心裡憋很久了。

但一個籌謀多年的角色,不可能輕易就被人激怒。

他在拖延時間。

玉石陣啟動不易,他在等待時機。

陸見微不由彎了彎唇,實在抱歉,恐怕他再也等不到陣法啟動的機會了。

方才在他們進入山洞時,裴知就已經推演出玉石陣的破解之法。

赫連征把高手精英引上棄峰,一是為了拿阿木煙當替罪羊,二是為了給自己鋪一條後路。

現在他的替罪羊和蠱皇計劃都以失敗告終,隻剩下最後一個宗門大陣。

那些聽令的逍遙宗弟子,以及隱藏在暗處的傀儡殺手,就是陣法的犧牲品。

隻是現在陣法能不能啟動,由她說了算。

陸見微把玩落在她掌心的傀儡蠱蠱皇,打斷他們關於“師父”的對話。

“謝長老,當年桓蒙之死,與你有沒有關係?”

謝同疏這個人,看似冷漠無情,實則心如明鏡,從客棧擂場混亂時的表現來看,他是一個較為顧全大局的人,這個大局指的是“逍遙宗”。

找他為突破口,是因為她對他最熟,而這樣的人也最有可能吐露真相。

謝同疏反問:“赫連征方才說你手裡有陰陽蠱,是真的?”

“是。”陸見微坦然回道,“所以你無需顧慮。”

謝同疏頷首:“好。”

“謝同疏,什麼陰陽蠱?”郎野不解,“你們在打什麼啞謎?你可不要做蠢事。”

尹隨:“陰陽蠱是蠱皇之皇,可以壓製世間其餘蠱皇,既可殺人,也可解天下奇毒。”

“壓製其餘蠱皇?也就是說——”樓輕衣猛地看向陸見微,“當真如此?”

陸見微笑道:“不是說逍遙宗嚴禁蠱術?看來謝長老和尹長老對蠱術頗有研究。”

陰陽蠱可不是輕易就能知曉的。

謝同疏言簡意賅:“我一直在找。”

“我打聽過。”尹隨不遑多讓。

其餘三傑:“……”

“謝長老,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陸見微說。

謝同疏:“桓家兄嫂之死的確與我有關,有人讓我給他們下毒。”

他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令人驚悚的話。

在場之人無不瞠目結舌。

尹隨苦笑:“我也下了毒。”

“還有我。”郎野反應過來,立刻上前一步。

樓輕衣:“毒也有我的一份。”

駱銜山:“還有我。”

眾人:???

這估計是他們見過的最不可思議的場麵了。

萬聰一張圓臉已經盛不下更多的驚訝,他直直瞪著五位長老,忍不住說出眾人的心聲。

“你們真會玩啊。”

陸見微:“我見到我家裴知時,他正好身攜五種毒素。”

五人:“……”

其餘人:“……”

世上有這麼巧的事嗎?

沒有。

郎野神情激動:“你、你是……”

“你是桓蒙之子?!”赫連征聲音蓋住郎野,滿臉不可置信,“你沒死?!”

中了五種毒還能活到這麼大,聽上去無異於蹇人上天。

尹隨仔細打量裴知的麵容,說道:“你與桓家兄嫂生得不同,之前沒能認出。”

桓家出事的時候,裴知才三歲,三歲的孩童五官還沒徹底長開,再加上裴指揮使一直麵具示人,江南首富的容貌也不會叫江湖客關注在意,故無人將他與逍遙宗聯想到一起。

“你真的是桓小郎?”樓輕衣緊握飛鉤,聲音發顫,“你是如何……如何……活下來的?”

與他們相比,裴知顯得格外平靜。

“雙親將我托付給家仆。”

“我知道你被人帶走了。”樓輕衣怔怔道,“但你也中了毒,你當時還那麼小。”

沒人相信一個中了五種毒的孩童還能存活。

陸見微當時聽到的時候,也覺得五種毒恰好能形成平衡,是老天給的一線生機。

但她後來研究五行毒時發現,五種毒達成平衡或許不是巧合。

所謂的“一線生機”其實不是天意,而是人為。

精準控製五種毒的劑量,是能夠讓它們形成平衡的,短時間內也不會致死。

如果能及時吞服五種解藥,就能解了五毒。

可若是在五毒融合成新毒後,毒就難解了。

簡單來說,五毒若是在互相牽製時或許還能解除,若是徹底進化成五行毒,那就無藥可解。

這無疑是一場豪賭。

謝同疏恰好開口:“桓兄中的毒,並非你們所放,他是自願的。”

“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郎野抓狂地揪了揪頭發,“你說他自願是什麼意思?”

謝同疏冷笑:“因為他不想讓你們背負罪孽。”

“可小郎……”樓輕衣不信,“嫂子和小郎也中了毒。”

桓蒙再如何犧牲自己,也不會讓妻子和兒子飲毒。

“因為他們中毒不在桓蒙的計劃內,”謝同疏目色驟冷,“是昌辭下的。”

昌辭,一個聽起來很陌生的名字。

但在場上了年紀的前輩,聽到這個姓都心中一驚。

逍遙宗上一任宗主姓昌,昌辭是他的兒子,也就是當年的少宗主。

按理說,作為少宗主的昌辭應該早早就在江湖上揚名,隻可惜,當年的逍遙宗六傑光芒太過耀眼,昌辭自身天賦不佳,實力不足,無法與他們比肩。

甚至有人會拿他與六傑比較,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大多是遺憾和惋惜。

蠱蟲之亂時,他意外身亡。

自此,江湖上再也沒有關於他的消息,一些年輕武者更是從未聽聞過。

江湖客們聽得抓耳撓腮,這些人怎麼喜歡說一半留一半?

到底是怎麼回事趕緊說清楚啊!

郎野替他們問出心聲:“謝同疏,你還知道些什麼,快點說!”

“謝兄,我明白了。”尹隨神情恍然,夾雜著幾許苦笑,“我都明白了。”

樓輕衣眼眶泛澀:“謝同疏,桓兄知道我們下毒,對不對?”

“謝同疏,你說清楚!”駱銜山神色狠厲。

“阿木煙給宗門弟子和我們的族人種了蠱,以此暗中要挾我們,讓我們用她指定的毒謀害桓蒙。

“可她給的毒並不致命,當時你們並不知道其餘人也遭受威脅,天真地以為自己下的毒不會害死桓蒙,因為宗門有醫師,有解藥。

“單一種毒,憑桓蒙的武功,必定能夠撐到救治,你們就心安理得地順著阿木煙的意思,將她給的毒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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