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風餐露宿了兩天,林潯一回來就去獵鹿人餐館點了一份蜜醬胡蘿卜煎肉。原本溫迪也是一起的,但不巧的是餐館旁圍了幾隻貓,詩人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就不得不一邊打著噴嚏一邊退散了。

“真可惜……”貓貓是多麼可愛的生物啊!

林潯為摯友不能感受貓貓的可愛而痛心。

“不過溫迪也走了。”林潯填飽肚子,將叉子擱在餐盤邊,去看旁邊坐著的凱亞,“你有什麼話可以直說。”

凱亞之前還在看林潯給他帶的照片,看著看著便發出壞心眼的笑聲,但入城之後他很快妥帖地把照片存放起來,隻是言笑晏晏地看著林潯。此刻見林潯全然不在意他們身處臨街的熱鬨餐館,平靜開口,哪怕已領教過對方的坦蕩直白,他也不由頓了兩秒,才像平時一樣露出一個爽朗親切的笑來,“嗯~,也說不上有什麼想說的話,隻是我個人實在對林潯小姐非常好奇,今天下午能有幸請林潯小姐喝一杯嗎?”

林潯原本還打算下午補個覺來著,但凱亞既然這麼說了,她打了個哈欠,還是點點頭。

不得不說凱亞真的很會聊天,沒有辜負林潯對他很適合坎瑞亞外交男團的判斷。林潯抿著蘋果酒,聽凱亞描述在他等林潯和溫迪回來時,腦子裡突然多了一段從未有過的記憶時的感受,他講得繪聲繪色,讓林潯都不由笑起來。

“不過,這麼說起來,我也聽到些消息,說林潯小姐在璃月時也因為找寶藏遇到過很多不得了的事情。”青年在酒館一樓的安靜角落,笑眯眯地單手支頭問她,這個動作幾乎讓他的眼神和笑容顯得溫柔繾綣起來:“有些冒昧,但林潯小姐除了寶藏外,是還在找其他什麼東西嗎?”

看林潯神色不變,他又如同訴說愛語般往林潯的方向傾了傾:“難不成還和丘丘人有關嗎?”

不管林潯如何表現,其實隻要仔細研究她的動向,就能發現林潯一直都在到處跑,去璃月沒有幾個月,就已經上上下下走遍了璃月的土地。

凱亞其實也沒想問出什麼,他隻是要林潯的一個反應以證實他的疑慮,然後他就會立刻停止這個話題,笑嘻嘻地圓過去。但林潯始終平靜,甚至還點頭,“看出來了,凱亞,你確實對我很好奇,但這對你來說也許不是什麼好事。”

她委婉地說,“你知道上一個姓亞爾伯裡奇的人,對我好奇後是什麼下場嗎?”

他直接從一個天天摸魚的浪蕩子變成一個兢兢業業打工人了哦!

“如果不打算摻和進來,就要適當控製住好奇心。”林潯放下蘋果酒起身,“還有就是,你的美人計不行。”

林潯掀開兜帽,悠閒地俯身在桌麵上與凱亞對視。她清淩淩的眼睛毫無遮掩,仿佛破開雲層的一束天光,帶著一種溫暖而無畏的力量。凱亞不由笑彎眼睛,故作不解,“嗯?林潯小姐……?”

“你為什麼不敢看我呢?”林潯問他。

仿佛是為了反駁,凱亞睜開眼睛看著她。

林潯看著青年暗藏戒備的灰藍眼眸,緩緩地笑了。她笑得是如此的輕盈柔軟,眼中沉潛著從玻璃窗外投進的細碎的光,像午後陽光下被風吹動的金黃麥浪。

常規的美人計也許是小酒館燈光昏暗時的眼神交換,是言語中迂回婉轉的曖昧與暗示,但林潯從不這樣,她眼裡的每個情緒都坦然真實,沒有任何虛假與作偽,當她專注又溫柔地注視某個人的時候,很容易讓人認為這可能是一生隻有一次的珍貴緣分。畢竟她是看中哪個打工人便會直接要求「到我身邊來」,再不行就「我很需要你」的人,雖然女王陛下不過就是想靠美人計騙人來給她打工,但無疑她是深知什麼才能打動人心的。

林潯拿起凱亞的酒杯,在透窗而進的午後陽光中笑意鮮活地低頭品了一口,然後瞬間眼神死,“……你們亞爾伯裡奇是怎麼回事,對酒的偏好已經刻進基因裡了嗎?”

林潯非特殊環境不喜歡喝太烈的酒,她利落地放下酒杯,直接告辭:“總之,和我保持距離吧,拜拜。”

看著少女離開,聲音一刻不歇地下了樓,騎兵隊長緊繃的肩部線條才緩緩地鬆了幾分,隻不過沒幾秒又恍然道:“完全被躲過去了嗎……?”

林潯已經離開了酒館,她在路邊抱了隻貓,慢悠悠地往城外走。就如同凱亞猜測的那樣,她確實是在找一些東西,雖然答應了給熒時間,林潯暫時不打算直接搞事,但她還是很難接受自己卡進度了啊!

現在丘丘人們確實已經組建了部落,看起來好像能平穩地發展下去,但這是不切實際的。因為以丘丘人們的智力而言,費儘力氣也隻能學會些初級技能,這代表著他們永遠隻能停留在部落社會,不會有重新回歸文明的機會。

林潯是不能接受這種事的。

所以在確定自己留下也沒什麼用後,她就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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