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月前。

雨野初鹿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支油性筆。

黑色的油性筆在他的指尖來回的躍動。

他將自己的身子整個靠在椅子上,往後揚起,雙腿慵懶的搭在桌麵上,用椅子後麵的兩條腿作為支點,優哉遊哉的晃悠。

古鬆裕太進來的時候就在自己的工座看見了這麼一幕。

“初鹿偵探?”

“喲,古鬆。”

哐當一聲,椅腿跟地麵摩擦發出的聲響在古鬆心驚肉跳,生怕雨野初鹿沒穩住自己把自己摔了,就差雙手上前握住椅子的把手的時候,雨野初鹿用非常優美的姿勢下了椅子:

“你看起來今天心情不太好?”

古鬆裕太扶額歎了口氣:“最近有些同事們的話都不太好聽,但也沒什麼,不過就是一群嫉妒我的人而已。”

他倒是對此絲毫都不介意。

古鬆裕太就是這樣的性子,雨野初鹿能從一群人中間精準的挑出他,也看中的就是這一點。

雨野初鹿笑道:“一點都沒有對我有意見?”

“沒有啊。”古鬆裕太憨厚的撓了撓頭,緊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咬牙切齒的說:“他們肯定是想要擠走我!變成偵探身邊的警察!嗬嗬,想得倒是美!”

“……”

雨野初鹿手上剛才轉著的筆停了下來,他看了古鬆裕太好一會,突然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哈哈。”雨野初鹿說道:“你說的沒錯。”

他將筆隨手丟到了桌子上,他說:“古鬆,那你的偵探需要你幫我做件事情了,你可得努力啊。”

古鬆裕太還從來沒有聽過雨野初鹿對他有過要求,最多的時候就是讓他舉鼓風機。

他迫不及待的走上前來:“什麼?隻要是我能辦到的,偵探您儘管說。”

看古鬆的表情,雨野初鹿存了心思來逗古鬆裕太:“就算想要你現有的所有錢也可以?”

最近古鬆裕太有求婚的想法,但女方並不太希望跟婆家住在一起,希望古鬆裕太能擁有自己的房,所以古鬆裕太正在為此努力。

他連速食產品都買的最便宜的那種,隻要填飽肚子,對此都不做過多要求。

這個要求過分到有些離譜,雨野初鹿問出來也隻是逗著他玩,也沒想要個結果。

看古鬆裕太沉默,雨野初鹿也知道答案,他挑了挑眉,決定略過這個話題:“其實……”

“可以。”

古鬆裕太的聲音沉穩的在雨野初鹿的耳邊響起。

“什麼?”

雨野初鹿愣在了原地,他的麵部有些僵硬,甚至下意識的抿住了唇。

“是現在轉賬嗎?如果不著急的話,銀行業務我去預約一下,明天應該差不多就能轉賬成功。”古鬆裕太盤算著時間,他已經開始計劃下班的時間了。

雨野初鹿問他:“就這麼輕易的決定了?不再想想?”

古鬆裕太搖了搖頭:“初鹿偵探,雖然外麵的話不太好聽,但他們說的沒錯,我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初鹿偵探為此的付出我能看得到,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你有困難,我有能力,自然會幫一點。”()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但我攢的不太多,可能幫不上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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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野初鹿呆在了原地。

他眼睛緩緩的瞪大,放在褲側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緊了褲子,扯出了一些褶皺。

沒過一會,雨野初鹿就低下了頭,手放鬆了下來,緩解自己剛才突然暖到發熱的心臟,強迫自己很快的冷靜下來。

情感是大忌。

雨野初鹿感覺自己最近周圍的人都對他好到有些讓他適應不了。

這些遲早要舍棄,不應該淪陷。

再抬頭的時候,雨野初鹿已經露出了跟平常沒有兩樣的笑容:“你說的對,但我沒有破產,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啊……”古鬆剛才滿臉‘馬上就要死’的表情消失不見了,他輕聲埋怨了兩句:“初鹿偵探,你嚇我一跳。那你之前說的想讓我做的是什麼?”

雨野初鹿大步流星往前走了兩步,直到跟古鬆之間的距離隻有一米。

這個距離很近,古鬆甚至能聞到偵探身上不知道從哪沾染上的淡淡雪鬆味道,這個味道甚至掩蓋了雨野初鹿之前身上糖果的甜膩味道。

“罵我。”雨野初鹿微笑著命令道。

“什……什麼?”

“年紀輕輕的,耳朵就不好了嗎?”雨野初鹿雙手背後,坦然仰起頭來:“我說,我要你罵我。”

“啊?哈?啊……”

古鬆裕太不理解雨野初鹿的含義,但他明白雨野初鹿的每一步都有自己的想法,或許是偵探有什麼特殊喜歡被罵的癖好呢?

想到這裡,古鬆裕太張了張嘴,但嗓子被大腦內部控製著,半天沒吐露出一個字。

他的臉都被憋紅了,嘴唇都因為無法開口而缺氧變得有些發紫,就這樣他一個對偵探不好的詞都吐不出來。

“……連罵人都不會,古鬆裕太,你真是……”

雨野初鹿也想從自己的詞庫裡麵找點詞彙來作為辱罵的詞彙,但這個想法被剝奪了。

他多年的教養讓他半句臟話都說不出來。

古鬆裕太眼珠子咕嚕嚕轉向了雨野初鹿的方向,那副表情簡直就是說‘有什麼樣的偵探,就有什麼樣的華生’。

雨野初鹿抽了抽嘴角,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穀歌了一下肮臟的詞彙。

他看著上麵的詞彙,看著麵色發難。

連琴酒都不會在他的麵前說這些話,偶有幾句也帶著貴族的氣氛。

“最近那些關於你升職的謠言,並不僅僅是嫉妒心理,而是一場預謀的針對。”

“針對?”

“首要是挑撥離間,之後他們的計劃還未確定,還需要我再深入調查一下。”

古鬆裕太的麵

() 色一下子變了,變得極差:“我要怎麼做?()”

“按照平常一樣就行,你找案子我來破,但你要演出來一副慢慢被流言所感染後,對我不滿的樣子,最好私下裡辱罵我兩句。?()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

古鬆裕太的臉又開始憋得通紅了,他實在是不敢這麼做,甚至說從內心裡拒絕這樣做。

他絞儘腦汁都想不出任何的詞彙來辱罵雨野初鹿。

古鬆裕太認為,雨野初鹿這樣的人,適合全世界最高尚美好的詞語。

“你初中是戲劇社的,你就當演戲就好了。”雨野初鹿開始給他出謀劃策。

古鬆驚奇的問道:“偵探是怎麼知道我是戲劇社的?”

“做了調查,抱歉,沒經過你事先同意,但我總得對身邊的人謹慎一點。”

古鬆裕太不太介意這種事情,他被雨野初鹿感染了之後,也看了不少的電視劇和小說,腦子都變成了雨野初鹿的形狀。

“沒事,偵探也是看重我才會調查我嘛,正常正常。”

雨野初鹿被古鬆裕太的坦誠弄得失笑。

他走到了古鬆裕太的麵前:“我有個計劃,計劃是這樣的。”

前天。

時間正好,雨野初鹿那邊終於有時間能休息了,給古鬆裕太發了個消息。

【開始行動吧。】

古鬆裕太義憤填膺說道:“我自己可以!”

他從目暮十三的手上接過了幾個案子,這次的案子是上麵篩選出來給警視廳那邊的。

在拿到案子之後,古鬆裕太迅速給雨野初鹿發了消息。

【我已經接到了上麵安排下來的案子。】

【拍給我。】

古鬆裕太在離開所有人視線之後,將兩個案子拍片傳到了雨野初鹿的手機上。

雨野初鹿那個時候剛從輪船下來沒多久,他窩在沙發裡處理的事情,就是古鬆裕太的這些事情。

兩個劇本讓雨野初鹿連軸轉了很長的時間,而在此之前,他大腦的休息時間不超過十個小時,但他依舊適應良好。

證詞,證言,現場的證據,關於這次愛馬縣的斷頭案變成懸案之後沒找到的線索,他隻需要看一眼就能找到其中的線索。

雨野初鹿放下了手上的東西。

直到——‘叮咚。’門口的門鈴響了。

一位不知道自己即將要麵對什麼,偽裝成快遞員的爆炸犯出現在了雨野初鹿的門前。

下午,古鬆裕太確認之後,到達愛馬縣。

他入戲的甚至認為電車上麵名叫工藤新一的少年都是派來探查他口風的人。

直到下車為止,他一直都努力的表達著對初鹿偵探的不滿。

說這些話的時候,古鬆裕太的良心隱隱作痛。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要是他真的說了這些話,絕對是半夜都睡不著的程度。

不能表現出來!

他都已經演了這麼久了!

() 決不能在這種時候出現紕漏!

而從下車之後(),古鬆裕太就能明顯的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

跟偵探說的一模一樣。

古鬆裕太故意大聲的高喊§()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甚至惡意的舉槍射擊,嚇得跟蹤他的人慌亂逃跑。

這是雨野初鹿的惡趣味,古鬆裕太也跟著演了一番。

等到古鬆裕太追到那人消失的地方,古鬆裕太蹲下身來係了鞋帶。

他明顯能看得出來樹下的陰影不一樣,這個人用飛快的速度爬到了樹上,消失在了視野裡,用繁壯的樹葉們遮蓋住了自己的痕跡。

——‘注意光影,光會告訴你答案在哪裡。’

風吹過,樹葉的斑駁有一塊沒有動。

古鬆裕太記得這一點。

但他不能抬頭看,偵探說了不了解其中完全的計劃,他必須以身入局。

他裝作懊惱的樣子,恨恨的跺了跺腳。

但他留了個心眼,在係鞋帶的時候,將一枚監控頭留在了原地。

這是雨野公司旗下的東西,形狀並不大,如果不仔細去看的話是看不見的。

他轉頭離開的時候,雨野初鹿那邊就接收到了信號。

看著上麵漂亮的女人身手矯健的從樹上翻越下來。

居然還能是高跟鞋著地的,雨野初鹿穿高邦鞋來提升身高的時候都崴過腳,所以他看的麵色都扭曲了一下,整張臉皺成了包子。

雨野初鹿沒忍住,將這一幕發給了貝爾摩德。

“你也能這樣嗎?”

貝爾摩德那邊好半天沒給他回消息,應該是還在忙。

但過了三分鐘,貝爾摩德就回了一個視頻。

視頻裡她正在參演一部戲,是女特務。

她用那恨天高一樣的高跟鞋,從高處降落後又表演了一連串的高難度動作,還踹了一下旁邊的假樹,最後穩穩的站好。

視頻最後,有男人用英文調侃:“這是在演練嗎?”

貝爾摩德寵溺的笑道:“家裡認識的小輩,想見識見識我演戲的片段。”

緊接著視頻就結束了。

小輩。

雨野初鹿鼓了股腮幫。

明明還在大庭廣眾之下,但貝爾摩德那邊卻用絕對的偏愛對待了她的小先生。

“怎麼樣?”貝爾摩德回他。

“你是全世界最帥的女人。”雨野初鹿也回了:“她比起你差遠了。”

貝爾摩德回了一個香吻給他。

此時的雨野初鹿關滅了屏幕,抱著手機往背椅上躺了躺。

“發生了什麼好事嗎,初鹿?”

鬆田陣平坐在駕駛的位置,單手扶著鍵盤,兩一隻手倚著車門。

雨野初鹿轉頭看向了鬆田陣平,雖然本意並沒有邀請鬆田陣平,但鬆田陣平的那一句真誠到他不知道怎麼接的話,讓他成功坐到了駕駛室的位置。

他點了點頭,對著鬆田陣平說:“陣平,魚兒上鉤了。

() ”()

鬆田陣平也衝著他笑了:“那看起來是魚餌太誘人了,恭喜你初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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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雨野初鹿跟古鬆裕太達成計劃共識四個月後。

雨野初鹿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支油性筆。

黑色的油性筆在他的指尖來回的躍動。

他將自己的身子整個靠在椅子上,往後揚起,雙腿交叉慵懶的搭在桌麵上,用椅子後麵的兩條腿作為支點,優哉遊哉的晃悠。

這就是彌政幸子進來看到的樣子。

“喂,不要在我的工位上放你的腳!”勇人懊惱的罵道。

她這是第一次直麵雨野初鹿,這是密利伽羅討厭卻又喜歡的人。

那個男人隻是坐在那裡,就散發著絕對的魄力,雖顯得慵懶,卻讓人莫名的喘不過氣。

他坐在那裡,看著勇人,不滿的說道:“你真小氣。”

彌政幸子覺得自己的心跳也跟著那晃悠的椅子一起動蕩不安了起來。

“聽說您想見我?”

“啊,現在裝作不認識我是不是太晚了?”雨野初鹿停下了手上的筆:“你進來的時候瞳孔微縮,捏著皮包的手緊繃著,簡直渾身上下都寫滿了認識我的信號。”

他連頭都沒有轉過來,讓彌政幸子有一種這個人根本不在意她,甚至可以說是沒有將她放在眼裡的感覺。

“抱歉,我的確在電視上看過您,隻是我們是初次見麵。”

雨野初鹿笑了,他的笑聲低:“你還挺懂人情世故。”

小川站在旁邊,看起來對雨野初鹿的行為有些頭疼。

他似乎明白為什麼之前的前輩對於接待雨野初鹿有些不願意了。

這位叫做雨野初鹿的偵探真的很不會說話,並且還能輕而易舉的挑起彆人的怒火。

“初鹿偵探……”小川小聲的提醒他收斂點。

“好吧,既然是初次見麵,那我就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雨野初鹿,現在的職位是——古鬆裕太的代理律師。”

雨野初鹿停下了晃悠椅子的行為,修長的雙腿交叉穩住了椅子,站起身來,走到了彌政幸子的麵前:

“就是你想要汙蔑的男人的律師。”

“汙蔑?”小川發出了一聲驚呼。

“自然,這是一場非常有意思的針對事件,好簡單的推論,對吧,密利伽羅的忠實信徒,彌政幸子小姐?”

彌政幸子感覺口齒生津,她死死的咬住了下唇才停止住了自己突然開始變得急促的喘息聲,強製讓自己跳的更快的心臟停下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這位偵探先生。”

“哈。”雨野初鹿指著彌政幸子,漫不經心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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