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馬縣警署審訊室。

古鬆裕太坐在裡麵,新奇的擺弄著將他跟審訊椅鏈接在一起的手銬。

自從認識雨野初鹿之後,他能接觸的案子相當的多。

雨野初鹿破案一般是將證據和凶手揪出來之後,就當起了甩手掌櫃,除非很難纏的人,他一般不參加審訊。

按照雨野初鹿的說法就是‘麻煩’,所以大多數功勞才落在了他的身上。

身份的轉變讓古鬆裕太頭一次感受到這裡的壓迫感。

明明就是一個小小的房間,四周是透明玻璃,一張桌子,兩個椅子,其他沒彆的了,卻讓人的內心有著極度的不安。

古鬆裕太甚至忍不住抖了抖自己的腿來緩解壓力。

頭疼愈發激烈,昨天暈倒之後撞擊過的腦後勺讓他的眼前一陣黑一陣白。

“古鬆警員,你是否認罪?”看古鬆裕太用沒被拷住的手一直按壓自己的眼球附近,小川又問了一句:“古鬆警員?”

古鬆裕太像是終於回了神,他咳嗽了兩聲,聲音帶著沉痛的沙啞:

“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有人能跟我說明一下嗎?”

“你在裝什麼?”麵前有穿著跟他同樣衣服的警察大聲的吼道:“快點老實交代!你趁早交代了,還能爭取量刑的多少。”

整個小屋子都被他的聲音占據,像是裝了擴音器,撞的古鬆裕太的耳膜跟隱隱作痛的腦袋一起難受了起來。

“你小聲一點……還有審訊犯人至少應該走流程,你這樣不會有任何犯人會對你坦誠的。”古鬆揉著腦袋誠懇的建議。

“你還訓起我了?”勇人舉起了拳頭砸到了桌子上,發出了更大的一聲響。

小川拍了拍這個警察的肩膀:“彆這樣,勇人君。”

他直麵古鬆裕太的眼睛:

“下野國宗昨晚死於之前斷頭案發生的山上,死因是活體被切割了頭部,跟最近發生的凶案如出一轍。”

一邊說著,小川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古鬆裕太,企圖從他的麵容上找到一點破綻。

雖然他見過的犯人不算多,但在說道犯罪現場的時候多少都會有些動容。

熟悉的名字會讓人強製進行一些回憶,古鬆也不例外。

“國宗?彌政幸子小姐的男朋友?”

這種剛認識的‘陌生人’突然死亡,讓古鬆裕太有些不適,即使他對那個叫做國宗的男人並沒有什麼好感。

他恐懼的抖了抖,手銬因為震動發出了嘩嘩的聲音。

“是啊,今早彌政幸子小姐過來報的案,她本來跟下野國宗約好去看日出,但等她醒來的時候,下野國宗不見,她給下野國宗打了電話,在響鈴的地方發現了……額,不太好看的場麵。”

後麵的話他沒說,但古鬆裕太似乎能想象的到,彌政幸子發出的尖叫。

那個看起來很柔弱的女人怕是差點就要昏倒了吧。

古鬆

裕太想起了自己的女朋友,他的肩膀也跟著耷拉下來,沒忍住他吸了吸鼻子,有點難受。

他悶悶的問:

“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雖然的確遇見過他們兩個,但相處時間不超過五分鐘。”

“因為我們在案發現場看到了你的警官證件,彌政幸子小姐也指認你們有過衝突,並且案發現場旁邊還有大量你的指紋。”

小川就差把‘怎麼想都是你’寫在表麵上了。

“我的警方證件?”古鬆裕太伸出手摸索了一下自己的口袋,裡麵空空如也:“奇怪。”

“或許是什麼時候丟掉了。我沒印象了,昨天我狀態一直不算太好。還有指紋?”

一邊說著,古鬆裕太一邊用手狠狠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彆說印象,從離開山上之後的記憶,就像是被墨水攪渾,根本記不起來。

“但在我記憶裡,最後一次見到那個叫做國宗的男人之後,我就回酒店睡覺了,前台應該能給我作證。”

“的確,但是……”

“但他們在逮捕你的時候,發現了你窗口有腳印,從窗口翻出來這樣的推論不難做,對吧?”

一道聲音從外麵傳了出來,清脆,響亮,像是救世主一樣出現在了這個審訊室裡麵。

比起剛才的怒吼,他冷靜的不像話。

所有人的聲音都戛然而止,隻有剛才那道聲音響起。

雨野初鹿站在門口,衝著裡麵的人揮了揮手:“喲。”

古鬆裕太放在桌麵上的手驟然放鬆了。

“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等等,你是誰?”那剛才詢問的大聲警察勇人發出了一疊的問話。

他的聲音大到雨野初鹿都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小川拉了拉這位警察的袖子:“這位就是……”

“你好,我叫雨野初鹿,是總警視廳的協助偵探,很榮幸認識你們。”

雨野初鹿打斷了小川的話,他從自己的頭上取下貝雷帽,在自己的胸前微微的行了個禮。

如此的紳士,簡直就像是宮廷貴族走出來的權勢。

“就是你們原先想請的人。”

雨野初鹿走到了審訊室裡麵,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閒庭信步。

他步步生蓮,隻要他走動的位置都會成為視角中心,即使這個審訊室不大。

勇人警察剛想要說點什麼,就看見雨野初鹿舉起手來,他像是領導一樣擺了擺手:“我先說吧。”

“我猜你們的推論應該是:古鬆因為跟下野國宗發生了肢體衝突,古鬆懷恨在心,半夜,古鬆先返回自己的酒店,然後順著酒店的窗戶爬了出來,返回犯罪現場行凶,在完成砍四肢的行為的模仿行為之後,聽到了彌政幸子的手機鈴聲,他們約好看日出,這擾亂了古鬆收拾痕跡的行為,他迅速返回酒店並且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說完這些,雨野初鹿停頓了下來,他的視線掃過小川和勇人,最後輕蔑一笑:

“哦,這的確是你們狹小的大腦唯一能想到的。()”

就是這話說的太毒舌了一點,光是聽著雨野初鹿的話,都能感受到那鋪天蓋地的嘲諷。

他很少看起來這麼不禮貌,甚至連掩飾都沒有。

要知道偵探破案,很需要跟當地的警察達成一致,否則的話將會對未來的發展造成不利的印象。

這也是雨野初鹿在之前帶他出來偶爾出差的時候強調的話題。

古鬆裕太有些驚奇的看向了雨野初鹿,卻看到雨野初鹿走到他的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的步伐很穩,皮鞋跟地麵發出的噠噠聲異常的好聽。

古鬆裕太偏頭,看到搭在肩膀上的那隻手很白,手背上甚至能看出經脈,甚至連手腕都是纖細的,但給人莫名的安全感。

古鬆裕太明白了,雨野初鹿這是為了他出頭了。

“你是怎麼知道這次的案件的細節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剛發生的案子,歸檔的時候都會有紙質的文件,隻需要偽裝一下,然後裝作來視察的領導,很輕易的就能拿到這些吧。”

小川:“……”

古鬆:“……”

勇人:“……”

明目張膽的說自己騙檔案,把其他人當傻子耍的,大概隻有雨野初鹿了吧。

那在電視記錄裡出現過幾次的偵探,就這麼明晃晃的介入了案件。

小川覺得這名叫做雨野初鹿的偵探視線很銳利,隻要用那雙眼睛掃視到他的身上,就讓他有一種毛骨損然的感覺。

即使他做的不合規,但隻要他站在這裡,就有一種他就是規矩的感覺。

“所以……你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偵探?”那個聲音很大的警察陰陽怪氣的擠弄著眉眼,非常看不起所謂的偵探。

雨野初鹿意料到了之後撇了撇嘴:

“哦?原來你就是那個大腦空空隻會大喊大叫的警察?”

‘撲哧’

小川笑了出來。

勇人瞪了一眼小川,小川將自己的笑容收了回去,上嘴唇抿了起來,肩膀還在抖,明顯還是在憋笑。

小川還是第一次見到勇人吃癟。

雨野初鹿走到了審訊室的桌子旁邊,雙手一撐,就坐到了桌麵上,轉頭看向了古鬆。

“他們定你的罪是合理的,在發現屍體之後的周圍巡查,找到了一把砍刀,上麵發現殘留著的血跡確認是下野國宗的。”

“不會這把砍刀上也隻有我的指紋吧?”古鬆裕太愁眉苦臉。

“bingo。”雨野初鹿挑了挑眉:“作為偵探三人組裡的人,他們居然會認為你作為凶手居然不記得要消除凶器上的指紋,或者直接將凶器銷毀?”

他好奇的看了看古鬆:“一定就是你這張臉了吧,你看起來真的太老實了,古鬆,實在不行整個容吧。”

要知道第一次雨野初鹿出現在大眾麵前的時候,很多警察甚至認為雨野初鹿之前絕對犯過罪,

() 至今沒給他定罪的原因肯定是沒留下任何的整局。

不僅僅是那次家具走私的案件上他的模擬現場和雨野富司惡意送來的一份鑒定報告,還有雨野初鹿的這張臉。

他的臉實在是優秀到太有迷惑性了。

“你這句話的意思,不是古鬆裕太,還能是誰?”

雨野初鹿聽完笑了一聲:“你們的調查僅限於此就要給人定案的話,我都不敢想象你們這片區域有多少冤案。”

他的笑聲雖然沒什麼嘲諷的意思,但在狹小的空間內突兀的響起,怎麼都帶著一股厭惡的味道在裡麵。

“那你是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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