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從發生了一係列事件的新加坡回東京後不久,全國春季高中排球東京都代表決定戰開始了。

經過第一輪預選賽,十一月中旬,留下的四支男高排球隊伍殺入了決定戰的準決賽。

東京都墨田區綜合體育館。

由於天氣漸冷,容易在換季時生病感冒的小孩老早被家長們套上了厚厚的加絨衛衣,使來看比賽的少年偵探團們看起來比平時圓潤許多,毛茸茸與人類幼崽搭配在一起顯得格外可愛乖巧——隻要幼崽不是到處亂跑大叫的熊孩子。

二小隻還算好管的,況且也知道他們今天來看小夕姐姐社團的比賽,略帶興奮地張望四周,全是和小學生比像是龐然大物的高中生,因此眾星拱月般緊緊貼著阿笠博士。

人是不會逛丟了,耳邊的嘰嘰喳喳半點不會少,全是奔著阿笠博士和江戶川柯南去的問題:為什麼周末那些高中生還都穿著製服?為什麼這是代表決定戰不是全國決賽?為什麼沒見到小夕姐姐?

江戶川柯南被這“十萬個為什麼”念得腦袋都大了一圈,求助般看向一旁取出錢包準備去買飲料的灰原哀。

即便不用特意觀察,他也能從後者周身的氛圍中感覺到對方心情相當不錯。

手機上的比護選手掛墜勉強被修複一番後隻是舊了些,露在外套口袋外搖搖晃晃;單肩包是女高中生二人組在新加坡一起買的禮物,據說是某個輕奢品牌的當季新款,灰原這家夥收到的時候沒什麼表情,最近倒是經常背出門。

即便是接收到名偵探的目光,她僅僅是淺淡地一笑,吧嗒合上錢包,並未出手幫忙,“阿拉,上個月‘江戶川柯南’可是回家探親了大半個月,許久不見,小孩子當然會粘著你,我怎麼能辜負他們的熱情,隨手插.入你們的對話中呢?”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潛台詞就是:我都帶了那麼久的娃,好不容易等你回來接手,是時候讓我輕鬆一下了。

“……”江戶川柯南還無法反駁。

灰原哀心情好的原因有兩點,一是APYX4869的解藥研究又有了新的進展,隻要在小白鼠活體實驗中成功,不出半年她就能研製出最終版的解藥。

第二則是,江戶川私下說的,她的姐姐宮野明美依舊活在這個世上。

聽完來龍去脈,確認對方沒有,或者說沒必要撒謊,灰原哀當晚盯著【CAT】拍賣場名錄上的照片,姿勢動作幾乎要凝固,而後又在網上查找拍賣師艾米·米亞的視頻,一直看到了深夜淩晨,像是要把那個身影深深記在腦海。

雖然她比剛轉來帝丹小學時已經活潑融入了不少,可自那之後更是無意識增添了微笑的頻率,連二小隻都問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事實上,如果“宮野明美還活著”這件事是江戶川柯南自己發現的,或許會因為顧慮住在工藤宅的赤井秀一和貝爾摩德暗中監視等因素而偷偷瞞下。

畢竟親人的存在有時會乾擾判斷,軟肋往往在關鍵時刻成為前後兩難

的威脅。

在他破譯出艾米·米亞與【CAT】組合成的羅馬音後,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卻又立刻反應過來——既然老爸有意提示他,說明是那個在暗中促成這一切的人默認那麼做的,否則完全可以連這點線索都不透露,徹底作壁上觀。

那麼,透露這個線索的目的……經過老媽幾次暗示,他想,該不會是希望他能轉告灰原吧?

一個能在他眼前神不知鬼不覺終結貝爾摩德的人,按理來說是相當理性、心思縝密,擁有強大前瞻性和大局觀的人,卻在莫名的地方有些感性心軟。

真是矛盾,不合常理。

江戶川柯南絲毫沒想到被他評定為“不合常理”的家夥就是邀請眾人來觀看決定戰的小林夕,這會兒回過神了,被二小隻擁到體育館門口合照。

館外放置了不少今日比賽學校的橫幅,小林夕偶爾會在休息日穿著學校運動服出來溜達,二小隻一眼就認出與運動服上字體一致的“音駒高校”,其他漢字認識的便不多,隻有光彥能大部分讀出來。

但也有小學生以至成年人都不太用到的生僻字。

“這個是什麼學校呀?”步美努力辨認自己知道的字,“……山?”

“是井闥山學院。”江戶川柯南遠遠看到阿笠博士和灰原哀買飲料回來,抓住蠢蠢欲動的二小隻。

“比賽等會兒就開始了,你們不要走錯場地了啊!”

——

休息室內,小林夕雙手捂嘴打了個噴嚏。

雖然應該不是感冒,她也立刻用免洗消毒液搓了一遍雙手,以免病毒傳播到珍貴的選手身上。

然後輕輕推醒了因為起太早還有點犯困、靠在長椅上補眠的孤爪研磨,“醒醒,準備去熱身了。”

麵對比賽不能再拖延睡回籠覺,研磨慢吞吞地睜開眼,像貓咪似的大大打了個哈欠,大半張臉都埋在拉鏈係到頂的衣領下,隻露出一雙比較常人沒什麼精神的眼眸,窩成一團很像一顆布丁頭配色的小蘑菇。

麵對女經理的凝視,他眼神上下左右躲閃,可惜對上的是小林夕,他視線往哪兒飄,後者就偏身向哪個方向,直直地和他對視。

研磨隻好把臉又往領子裡縮了縮,小聲嘟囔著坦白:“……昨晚沒打遊戲副本,小黑不讓……頂多就是領了登陸獎勵。”

見他一副小貓咪被命運揪住後脖頸的表情,小林夕覺得有趣,把一根能量棒包裝拆開遞過去,“補充點葡萄糖清醒一下,咱們音駒的‘大腦’。”

事到如今研磨已經不再抗拒黑尾起的這個中二稱號,接過能量棒小口啃起來。

小林夕自然知道,就算是研磨也不可能在重要比賽前夜不好好休息去打遊戲,會困還是起太早的緣故。

男排決定戰準決賽之前還有女排比賽,但要周末清晨摸黑起來到學校集合,再趕在所有比賽開始前坐大巴過來,研磨體質也沒其他隊員好,會感到疲憊很正常。

見他啃完能量棒調整好狀態,兩人出門,正好看到井

闥山的隊員們路過,從走廊整齊有序地前往場地。

看到一群黃綠隊服中戴著口罩、額前有兩顆痣的卷發男人,小林夕思索,好像原著到最後也沒有音駒對上井闥山的篇幅,即便他們逆天改命戰勝烏野也大概率碰不上。

“真是可惜……”等井闥山隊員離開,她不由感歎,“全國二大主攻手啊,估計比木兔前輩還要厲害吧。”看起來也比牛島要機靈,之前去宮城縣集訓時“牛若”給她留下的憨憨印象過於深刻了。

研磨一下領悟了她的意思,邊想著女經理難不成能在春高開始前邀請井闥山和音駒打練習賽,邊迅速瞟向四周。

“哈哈哈放心,不會讓木兔前輩聽見的,否則該給赤葦同學添麻煩了,說我們故意在賽前擾亂對方主將王牌心態。”

小林夕鎖上休息室的門,走廊候場的燈光有些昏暗,可一打開選手出入場的大門,大片刺眼明亮的光線便瞬間照射而來,伴隨著薩隆巴斯的氣味與四麵觀眾席震耳欲聾的歡呼。

如果是初次體驗的人估計會感到恍惚吧。

而一旦體驗過,就永遠不會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

雙方隊員入場,主將握手,兩方啦啦隊的應援此起彼伏。

小林夕也跟著一起賽前熱身,壓腿時在一眾為學校加油應援聲中聽到了非常突兀的幾聲“小夕姐姐加油”。

她抬頭看向觀眾席,果然在音駒席位最前方看到了阿笠博士和少年偵探團的身影,一個個身量不夠高要扒拉在護欄上往下探。邊上站著山本猛虎的妹妹和灰羽列夫的姐姐,兩人都一臉好奇地看過來。

小林夕坦然接受了個人應援,跟教練們報備一聲後小跑過去,衝著上方的觀眾席笑,“謝謝你們過來撐場子,代表決定準決賽除了本校的人之外沒什麼人來看,場地空間太大還有點冷呢。”

她轉向江戶川柯南,“小蘭和園子今天也有集訓吧,年末了各個社團都挺忙的,不過這裡比較雜亂,就阿笠博士一個人帶你們很辛苦,不要亂跑哦。”

柯南心想,這話乾嘛衝著我講,該操心的應該是那二個才對吧!

“對了,我們在新加坡買的伴手禮怎麼樣?好玩吧!”小林夕逗了幾句小偵探,邊活動手腕邊問,得到肯定答複後狀若不經意地提起,“果然有本地人推薦就是好,多虧艾米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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