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場拍賣會的一號拍品,19世紀意大利王國產古董戒指,

起拍價五萬美元,

最低加價一萬美元。”

通常來說拍賣會的第一件拍品隻能算是開胃菜,越往後越重量級。這枚戒指光是起拍價就比白天不少拍品的成交價要高,足以說明這場拍賣的含金量。

觀察包廂屏幕上被放大的幾張拍品展示圖,小蘭細心地找到了之前在名錄上沒發現的細節,“這枚戒指內圈刻著的那串字母應該是意大利語中的‘幸運’一詞,外圈的名字……好像和怪盜辛蒂瑞拉偷走的、屬於艾瑞斯先生的那枚戒指上雕刻內容一樣誒。”

園子聞言立馬上半身湊近打量,拿起名錄重新閱讀了遍拍品介紹,“真的誒,不過我記得艾瑞斯先生的戒指是銀質的,拍賣場這枚是金銀混合材質,外圍半圈鑲嵌了幾十顆細小的碎鑽,而且戒身造型更加厚重精美,點綴的琺琅彩圖案完整,保存得相當不錯呢。”

這種每顆重量小於0.1克拉的碎鑽全部加起來也才不到二克拉,根本擠不進【CAT】的寶石類拍賣專場,也絕對無法成為怪盜基德的目標。

不過設計和工藝可以算作那個時代的頂尖水準,曾經是皇室一名公主常戴的飾品,因此有名氣為它賦予額外價值。

意大利音樂劇演員艾瑞斯·埃斯波西托在大阪巡回演出時被怪盜辛蒂瑞拉取走的銀戒外觀並沒有公之於眾,僅有的幾張照片也隻在警方內部流傳,再加上事件已經過去幾個月時間,在場見過戒指的人記憶並不是很清晰了,毛利小五郎更是因為當時喝酒閃到了腰在服部宅休養,連戒指長什麼樣都沒見過。

鬆田陣平對曾經負責過的案子還有印象,走到屏幕展示圖跟前,“字母雕刻的位置有輕微不同。”

雖說如此,他仍然察覺出幾分古怪,回頭看向小林夕,後者正握著手機低頭搜索戒指外圈的單詞含義,露出一臉真切的困惑,“查不到誒?”

“有沒有可能是鍛造戒指的工坊名?”作為國際大盜,黑羽快鬥對這方麵了解頗深,“這類古董假貨很多,所以那個年代稍微有點名氣的工坊都會給首飾打標,這枚戒指的鋼標字體清晰、間距得當,花紋也很符合19世紀末期工匠們的打標習慣與規律……”

見他開始得意忘形,還要對戒指的工藝和琺琅彩的品質侃侃而談,小林夕起身給每人都續上了紅茶,笑著打斷同行的高水準鑒寶師點評,“工藤,茶壺沒水了,能把你手邊的保溫壺遞一下嗎?謝謝。”

“……”黑羽快鬥閉嘴,把不鏽鋼保溫壺雙手送上。

“對哦,估計兩枚戒指是同一家工坊加工的首飾,恰巧都雕刻了‘幸運’這個詞,艾瑞斯的戒指是他曾祖母年輕時在古著店買的二手品,年代似乎也能對得上。”園子自我腦補了一番,解釋得相當合理。

拍賣廳內,由於是第一件拍品,專業收藏家們相對而言比較保守矜持,出手的不過寥寥幾人,大多數都在沉默觀望。

快兩分鐘過去,價格被抬上了十

七萬美元,已經到了專家估價的範圍內,但一般情況下拍品是會溢價的。

“還有要加價的嗎?”艾米傾身向前掃視賓客,反問道。

僅僅與賓客互動了幾個來回,參加過前兩場的人就明顯感覺出首席拍賣師的職業水準比前兩位要高出一截來。

她並沒有因為一開始的氣氛低迷而失去笑容和風度,快速在滿場賓客的神情動作與初次叫價中精準地鎖定對拍品購買意向較強的買家,利用身體偏轉、兩手開合的肢體語言以及張弛有度的語速有針對性地給予暗示,從而調動買家情緒,完全控製了現場氛圍秩序。

一個好的拍賣師是不會將壓迫感傳遞給賓客的,可從純正的英文發音、幾國語言流利切換與對每位買家資料熟記於心的細節中就能清楚地意識到她徹底掌握了拍賣節奏,有著無形的強大氣場。

小蘭不禁喃喃般感歎:“好像媽媽啊……”

“艾米小姐那麼年輕漂亮,哪裡像了。”毛利小五郎喝著啤酒反駁,可被女兒L一說,妃英理那張臉不由得與台上的艾米重合,嚇得他打了個哆嗦趕緊揉揉眼睛。

小蘭不服氣:“剛剛就是有一瞬間很像嘛!每次媽媽接到大案子時我都會擔心她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通宵熬夜看卷宗,小時候我不明白,想著隻是為了工作,那麼累值得嗎?”

“但我看到媽媽在法庭上自信沉著、有條不紊地辯論,看到她大顯身手、百戰百勝後的笑容,讓我感受到媽媽是真心熱愛律師這個職業的。”就像自己為了贏得空手道大賽而拚命練習一樣,前期付出的一切辛苦勞累,都會在取得勝利後化為最重要寶貴的經驗財富。

新一也說過,他踢足球是為了更好地當偵探,博覽群書才能有大量知識去支撐起推理。

想起媽媽和男友,小蘭的眼神很柔和,“我想,艾米小姐一定很喜歡拍賣師這份工作,因為她的笑容和媽媽在法庭上時一模一樣啊。”

談話間,拍賣廳的氛圍又發生了變化,對麵包廂裡的人出手了。

“7號包廂開價二十萬美元,”報出目前價格,艾米移回視線,朝第一排剛才加價次數最多的男人微笑,“斯諾比先生,您還要加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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