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 / 1)

彆無選擇 哈蘭·科本 3195 字 15天前

當裡甘和蒂克納接到說塞德曼家發生槍戰的電話時,兩個人都跳下床。他們就要上電梯時,蒂克納的手機響了。一個生硬的、過於正式的女聲說:“是蒂克納特下嗎?”“講。”“我是特彆顧問克勞迪婭·費舍爾。”蒂克納聽說過這個名字。他甚至可能還和她見過一兩次麵。“什麼事?”他問。“你現在在哪裡?”她問。“紐約長老會醫院,不過我準備前往新澤西。”“不要去了,”她說。“請馬上到聯邦大樓一樓。”蒂克納看了看表。剛剛是清晨5時。“是現在嗎?”“馬上就是這個意思,沒錯。”“我可不可以問問是關於什麼事?”“局長助理約瑟夫·皮斯蒂羅要接見你。”皮斯蒂羅?這使他愣住了。皮斯特羅是整個東海岸地區的最高負責人。他是蒂克納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不過我正在去一個犯罪現場的路上。”“這不是請求,”費舍爾說。“皮斯特羅局長助理正在等著。他希望你在半小時內趕到這裡。”電話掛斷了。蒂克納腦袋耷拉下來了。“究竟會是什麼事?”裡甘問。“我得去,”蒂克納說,徑直沿著走廊走下去。“去哪裡?”“我的上司要接見我。”“現在?”“馬上。”蒂克納已經到了門廳中間。“有什麼情況給我打電話。”“這不好說,”雷切爾說。我開車。那些沒有回答的問題開始堆積在一起,把我們壓得透不氣來,消耗著我們的體力。我一直盯著公路,等著回答。“你看到照片時倫尼和你在一起嗎?”她問。“是的。”“他養到照片吃驚了沒有?”“跟我一樣。”她向後一靠。“謝裡爾可能不會的。”“那是為什麼?”“你向她要我的電話號碼時,她打電話警告過我。”“關於什麼事?”我問。“關於我們的事。”不需要更多的解釋了。“她也警告過我,”我說。“傑裡死的時候——那是我丈夫的名字,傑裡·坎普——他死的時候,我隻能說對我而言,那是一段非常艱難的時期。”“我理解。”“不,”她說。“不是那麼回事。傑裡和我,我們很長時間沒有工作了。我不知道我們是否曾經做過。當我去匡迪科接受訓練時,傑裡是我的教練之一。此外,他還是個傳奇人物。是曆史上最好的特工之一。你還記得幾年前的基爾羅伊那樁案件嗎?”“他連續作案多起,是不是?”雷切爾點點頭。“能抓住他,絕大部分要歸功於傑裡。他的業績可以說是局裡做得最好的。和我……我說不清楚是怎麼發生的。也許我清楚。他比我大多了,也許跟個父親差不多。我熱愛聯邦調查局。它就是我的生命。傑裡讓我很著迷。我深感榮幸。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否曾經真的愛過它。”她停住了。我能感到她的眼睛望著我。我的眼睛盯著公路。“你愛莫妮卡嗎?”她問。“我的意思是,真的愛她嗎?”我肩膀上的肌肉隆了起來。“這是個什麼鬼問題?”她默不做聲。接著她說:“對不起。這話失禮了。”我們變得更沉默了。我試圖屏住呼吸。“你這是在告訴我關於照片的事嗎?”“好吧。”雷切爾開始擺弄起來。她隻戴著一個戒指。現在她轉著,擼著它。“傑裡死時——”“被開槍打死,”我插嘴說。我又能感到她的眼睛在望著我。“是的,被開槍打死。”“是你開槍打死他的嗎?”“這樣說不好,馬克。”“什麼不好?”“你已經發脾氣了。”“我隻是想知道你是不是開槍打死了你丈夫。”“還是我來告訴你,好吧?”現在她的聲音裡有了一絲強硬的成分。我向後一靠,聳聳肩,做了個隨你的便的姿態。“他死時,我茫然不知所措。我被迫退休了。我的一切——朋友,工作,還有我的生命——都與聯邦調查局綁在了一起。現在一切都煙消雲散了。我開始喝酒了。我甚至變得怯懦恐懼,精神跌人了低穀。當你跌入低穀時,你就會找個方法重新振作起來。尋找一切可以找到的東西。你變得不顧一切。”我們在一個立交橋前放慢車速。“我不是說這樣就對,”她說。這時我的舉動讓我自己吃了一驚。我伸出一隻手掠過她的紅毛衣,把手搭在她的手上麵。“告訴我,好嗎?”她點點頭,目光還是朝下,凝視著我搭在她的雙手上的手。我把手放在那裡,“一天夜裡,我喝多了,就撥通了你的電話。”我想起了裡甘告訴過我關於那個電話記錄的事。“這是什麼時候?”“襲擊前幾個月。”“莫妮卡接了嗎?”我問。“沒有,是你的錄音機接的。我——我知道這聽起來是多麼愚蠢——我給你留了言。”我緩緩地把手抽回來。“你說了些什麼?”“不記得了。我喝醉了。當時我正在哭。我想我說的是我想你,希望你能給我回個電話。我想沒有比這更過頭的話了。”“我從來沒有聽到那些留言,”我說。“現在我意識到了。”這就對了。“那就意味著,”我說,“莫妮卡聽到了。”襲擊前的幾個月,我想,那正是莫妮卡感到最不安全的時候,正是我們開始出現嚴重問題的時候。我還想起了另外一些事。我記得莫妮卡常常在深夜哭泣。我記得埃德加如何告訴我她開始求助於心理醫生。而我呢,在我那個顯而易見的小圈子裡,帶她到倫尼和謝裡爾家裡去,讓她遭受我和老情人的合影的摧殘。而我的老情人呢,已經在下半夜給我家裡打過電話,說她想我。“天哪,”我說。“怪不得她雇了個私人偵探。她想知道我是不是在欺騙她。她可能把你打電話的事和我們的過去都告訴他了。”她什麼也沒說。“你還是沒有回答那個問題,雷切爾。你當時在醫院前麵乾什麼?”“我到新澤西來看我母親,”她開口說。現在她的聲音裡有些猶豫。“我告訴過你她在西奧倫治有一處分套購置的公寓。”“是嗎?你是不是想讓我告訴自己她是那裡的一個病人?”“不。”她又變得平靜了。我開車。我差點擰開收音機,這隻是出於習慣,出於想找點事乾乾。“我真的一定要說出來嗎?”“嗯,我想是的,”我說。但是我知道。我非常明白。她的聲音剝去了所有的感情色彩。“我的丈夫死了。我的工作丟了。我失去了切。我曾跟謝裡爾談過很多。從她的話裡我能聽出來你和你妻子正在鬨彆扭。”她整個身體轉向我。“彆裝腔,馬克。你知道我們都從來沒有忘掉對方。所以那天我到醫院去看你。我不知道自己抱著什麼期望。難道我真的會幼稚地以為你會把我摟在懷裡?也許會,我不知道。所以我待在那附近,試圖鼓起勇氣來。我甚至上到了你那層辦公樓。但最後還是沒能跨過那道門檻——不是因為莫妮卡和塔拉。我希望我能說自己是高貴的。但我不是。”“那是為什麼?”“我離開那裡,因為我想你會拒絕我,我不敢肯定我能應付得了。”這時我們相對尤言。我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我甚至說不清自己的感覺。“你生氣了,”她說。“我不知道。”我們又開了會兒車。我多麼渴望去做那件正確的事。我盤算著這事。倆人眼睛都盯著前方。緊張的氣氛壓迫著車窗。最後我說:“這無關緊要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塔拉。”我瞥了一眼雷切爾。一顆淚珠掛在她臉頰上。現在能看到前上方的路標了——很不顯眼的一小塊,險些沒認出來。上麵簡簡單單地寫著:亨特斯維爾。雷切爾把淚水擦掉,坐直身體。“那我們集中精力對付這件事吧。”局長助理約瑟夫·皮斯蒂羅正端坐在辦公桌後,寫著什麼東西。他,身材高大,胸肌發達,肩膀厚實,謝了頂,是個行家裡手,會使人想起碼頭工人和都市酒吧裡的打手——肌肉不多卻遒勁有力。皮斯蒂羅可能已年過六十。有傳言說他馬上就要退休。克勞迪婭·費舍爾特工把蒂克納領進他的辦公室,關上門離開了。蒂克納摘下太陽鏡。他站著,雙手放在身後。他沒有被邀請坐下。沒有歡迎,沒有握手,沒有敬禮,或者諸如此類的禮節。皮斯蒂羅的頭抬也不抬,就說:“我聽說你在打聽傑裡·坎普特工慘死一事?”警鐘在蒂克納的腦袋裡敲響。籲,太快了。他是幾個小時前才開始調查的。“是的,長官。”繼續揮筆疾書。“他在匡迪科教過你,對不對?”“是的,長官。”“他是個了不起的教練。”“最好的之中的一個,長官。”“最好的,特工。”“是的,長官。”“你對他死亡的調查,”皮斯蒂羅接著說,“難道與你過去和坎普特工的關係有什麼關聯嗎?”“沒有,長官。”皮斯蒂羅不再寫了。他放下鋼筆,兩隻強有力的手合起來,搭在桌子上。“那你為什麼要打聽這事?”蒂克納尋找著他的回答中的圈套和陷阱。“他妻子的名字出現在我正在處理的另一起案子中。”“是寒德曼謀殺綁架案吧?”“是的,長官。”皮斯蒂羅皺了皺眉,他前額的皺紋一道一道的。“你認為傑裡·坎普偶然因槍走火死亡與塔拉·塞德曼綁架案有關?”慎重些,蒂克納想。慎之又慎。“這有待於我進一步調查。”“不,蒂克納特工,不用了。”蒂克納靜靜地立著。“如果你能把雷切爾·米爾斯與塞德曼謀殺綁架案聯係到一起,那就調查。找到她與此案有關的證據。但是不要把坎普的死也聯係到一起。”“它們可能有聯係,”蒂克納說。“不,”皮斯蒂羅說,口氣容不得絲毫的懷疑。“沒有聯係。”“但我得去——”“蒂克納特工?”“是的,長官。”“我已經看過檔案了,”皮斯蒂羅說。“不僅如此,我個人還幫助調查了傑裡·坎普的死因。他是我的朋友。你明白嗎?”蒂克納一言不發。“槍支走火打中了他是一次悲劇性意外事件,我感到十分滿意。那意味著你,蒂克納特工,”——皮斯蒂羅一根粗壯的手指對著蒂克納的胸膛——“也感到十分滿意。我說清楚了沒有?”這兩個男人對視著。蒂克納不是個笨蛋。他喜歡在聯邦調查局工作。他想向上爬。惹惱像皮斯蒂羅這樣有權勢的人是得不償失的。因此,最後還是蒂克納先把目光挪開。“是的,長官。”皮斯蒂羅放鬆了下來。他拿手起鋼筆。“現在塔拉·塞德曼已經失蹤一年多了。有她還活著的證據嗎?”“沒有,長官。”“那這件案子我們就不要管了。”現在他又伏案疾書起來,對他的這一逐客令毫不掩飾。“讓地方警察處理。”新澤西是我們人口最稠密的州,這沒什麼令人驚奇之處。新澤西有許多城市、郊區和大量的工業,這也沒什麼令人驚奇之處。新澤西被稱為花園州,並且有廣袤的鄉村,這就是令人嘖嘖稱奇的地方。甚至在我們接近亨特斯維爾的邊緣時,生活的痕跡——也就是人類——已經在消失。幾乎沒幾棟房子。我們出了梅伯裡鄉村免費郵寄站之後,經過一個雜貨店,看到門窗都用木板釘上了。在餘下的三英裡途中,我們經過六條公路。我沒有見到一棟房子,路上沒有一輛汽車。我們已鑽進了樹林的深處。我最後一次轉彎,汽車爬上了一座山峰的一側。一隻鹿——這已是我一路上見過的第四隻了——竄上了公路,它在公路上方的遠處,所以我不會有撞上它的危險。我開始覺得亨特斯維爾這個地名果然是名不虛傳。“在左麵,”雷切爾說。幾秒鐘後,我能看到那個郵箱了。我開始放慢車速,想搜尋到一棟房子或者建築物之類的東西。除了樹,我什麼也沒看見。“繼續開。”雷切爾說。我明白了。我們不能就那麼開進車道,宣布我們的到來。我又向上開了四分之一英裡,在公路邊找到了一個小的鋸齒形豁口。我停下車,關閉了發動機。我的心跳開始加速。現在是清晨6時。天已經破曉了。“你會用槍嗎?”雷切爾問我。“我以前在牧場開過我爸爸的槍。”她把一件武器塞到我手裡。我低頭看著它,好像剛剛發現了一個額外的手指一樣。雷切爾也掏出了她的槍。“你在哪裡搞到它的?”我問。“在你家裡。那個死了的家夥附近。”“天哪。”她聳聳肩,似乎要說,嘿,你永遠不知道的。我又看了看槍,突然冒出個想法:會不會是用這件武器向我開的槍?向莫妮卡開的槍?我在那兒怔住了沒有時間考慮這些神經質的廢話了。雷切爾已經下車了。我尾隨而下、我們進了樹林。拫本沒有道路可言。我們自己開辟通路:雷切爾在前麵開路。她把武器彆在褲子後麵。出於某種原因,我沒有模仿她。我想握著槍。已經褪色的橘紅色標誌貼在樹上,警告擅自闖人者遠離此地。他們把“不”字寫得大大的,還有一大堆密密麻麻的小字,令人吃驚,過分解釋著在我看來已是顯而易見的事。我們迂回繞近看來是汽車道的地方。當發現它時,我們看到了啟明星。我們沿著未鋪砲的道路附近繼續趕路。幾分鐘後,雷切爾停下來了。我差點撞到了她身上。她向前一指。一座建築物。它看起來像個倉庫之類的東西。現在我們更加小心了。我們弓著腰。我們從一棵樹背後閃到另一棵樹背後,試圖避免被看到。我們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我聽到音樂了。是鄉村音樂,我想,不過我不是專家。就在正上方,我發現一片開闊地。還真的有一個像中此紀的穀倉之類的東西。另外還有個建築物 個飼養場,或許是汽車活動房。我們靠近了一些,已經到了樹林的邊緣了。我們的身體緊貼在樹上,向外窺視。院子裡有一台拖拉機。飼養場的正前方有一輛白色的賽車——我估計興許有人會稱之為“改裝版高速汽車”——車篷頂上有一道粗粗的黑色條紋。看著像是輛卡麥羅跑車。樹林到了儘頭,但我們離飼養場至少還有50英尺的距離。地上的茅草高可沒膝。雷切爾掏出槍。我的還是在手裡握著,她趴在地上,匍匐著前進。我也同樣如此。匍匐前進在電視裡看起來輕而易舉,你隻要把屁股沉下來向前爬就是了。爬十英尺倒是易如反掌。之後難度可就大多了。我的胳膊肘疼痛難忍。草叢總是戳進我的鼻子和嘴巴裡。雖然我沒有花粉病,也不過敏,但我們還是碰到了些麻煩。蚋、蠓之類的小昆蟲跳起來報複我們,因為我們打斷了它們的好夢。現在音樂聲更響了。唱歌的人——一個幾乎沒有唱對一個音符的男人——抱怨起他的糟糕的,糟糕的心臟。雷切爾停下來。我爬到她右側停住了。“你行嗎?”她耳語說。我點點頭,但我氣喘籲籲。“到了那裡,我們可能還得乾點事,”她說。“我不能把你累垮。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們可以慢點。”我拒絕了她的建議,又行動起來,不打算放慢速度。我們靠得更近了。現在我把那輛卡麥羅看得更清楚了。後輪後麵有黑色的擋泥翼,翼上有一個體形嬌好的姑娘的銀色倩影。車後的保險杠上還貼著小標語。其中有一幅寫著:槍本身殺不了人,但是有了槍殺人肯定更容易。雷切爾和我快到草地的儘頭了,幾乎暴露在外,這時有條狗叫了起來。我們一時都僵住了。狗叫的聲音也是形形色色,不儘相同。供玩賞的小種狗是令人心煩意亂的汪汪聲。金毛拾橫是友好的問候聲。基本不咬人的寵物狗則是警告聲。再就是粗嘎嘎的、能咬爛胸膛的狂吠,令人不寒而栗。這兒的叫聲應歸於最後一種。我並不是特彆害怕狗。因為我有槍。我想,用槍對付狗比對付人要容易得多。使我害怕的,當然是吠叫聲會被飼養場的主人聽到。因此我們等著。一兩分鐘後,狗不再叫了。我們目不轉睛地盯著飼養場的大門。我也說不準如果有人出九_九_藏_書_網來、我們該怎麼辦。如果我們被發現了,我們也不能開槍。因為我仍然什麼情況都不了解。一個電話從一個叫維恩·戴頓的人的家裡打到一個死人的手機上,這一事實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我們不知道我女兒是不是在這裡。老實說我們其實什麼也不知道。院子裡有一些汽車轂蓋。它們暴露在早晨的陽光下。我發現一堆綠盒子。與它們有關的一些東西吸引了我的目光。我放鬆了警惕,向前靠得更近了。“等等,”雷切爾輕聲說。但是我不能等。我得好好看看那些盒子。與它們有關的一些東西……但我不能把手指放上去。我爬向那台拖拉機,藏在它後麵。我偷偷地又朝那些盒子瞥去。現在我看清了。這些盒子確實是綠色的。它們上麵還有一個生動的微笑嬰兒造型。尿布。雷切爾現在到了我旁邊。我倒抽一口冷氣。一大盒尿布。就是在會員商店一次性大量購買的那種。雷切爾也看到了。她的手放到我的胳膊上,要我不要性急。我們又退回去,仍然趴在地麵上。她示意我們到側麵的一個窗戶去。我點頭表示明白。現在那台錄機裡放出一支長長的小提琴獨奏曲,聲音響亮而剌耳。我們的肚皮貼著地,這時我感到有個冰冷的東西對著我的脖子後麵。我瞟了一眼雷切爾。那裡也有一枝來福槍槍管頂著她的後腦勺。—個聲音說:“放下武器!”是個男人。雷切爾的右手彎在她的臉前麵。槍就在裡麵。她沒有多計較。一隻工作靴向前跨一步,把它踢到一邊。我試圖權衡一下成功的可能性。一個男人。這我現在能看見。一個拿著兩枝來福槍的男人。我可以憑想像在這兒動一動。雖然無論如何也來不及了,但可能使雷切爾解脫出來。我與她對視了一下,看到她眼中的恐懼。她知道我在想什麼。那枝來福槍突然更深地戳上我的顱骨,把我的臉摁到了泥土裡。“不要心存僥幸,夥計。我打爛兩個腦袋跟打爛一個同樣容易。”我的大腦飛快地轉著,但總是鑽進死胡同。所以我讓槍從手中滑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男人踢走我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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