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動。”這次男人的聲音沉了許多,語氣帶著十足的警告,“你身上刺太多了,我需得清一清。”
少年嗓音發著抖:“你做什麼?”
回應他的是被逐漸褪下的衣衫。
時卿本能掙紮,可裴聞鈺比他更快,雙手反剪,大腿被壓住,粗布衫和麻繩似的,將人捆得結實。
他的腰上還纏著繃帶,反抗過程中傷口裂開,往外滲出點血來,印在瓷白細韌的肌膚上,像是盛開在冬日雪地的寒梅。
這一方天地自成磁場,兩人對視著,呼吸錯亂。
時卿:“你……”
【滴!裴聞鈺攻略值+5,當前攻略值10,請宿主再接再厲!】
“真是紮手。”
男人看著掉落在地上的各種暗器,輕嘖一聲,目光卻如火在燒。
“你可知這些東西拿出去,沈家上下幾百口人,都得掉腦袋。”
時卿眉頭微蹙,習慣了前幾世的溫柔對待,如今這種懸殊地位差距下的衤果露,讓他有些不適。
時卿抬眸,眼裡的火氣終於凝為實質,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勝負欲燃燒的感覺了,“你想要什麼?”
裴聞鈺唇角微勾,指腹擦著對方頸側,微微按實:“裝不下去了?”
男人眼裡的得意和捉弄太明顯,時卿拳頭握緊又鬆開,才意識到自己落了他的套,這個男人,實在惡劣。
時卿閉了閉眼,偏頭淡聲道:“想要什麼,拿去便是。”
王權之下,少年的軟肋就是沈家。
時卿親手奉上。
裴聞鈺俯身輕嗅,聞到了冷冽的淡香,和他這個人一樣,看似冷漠疏離,可存在就是誘人的勾引。
不自覺陷入其中。
時卿仰起頭,腦袋磕在牆上,長發披散下來,順入指縫。
細碎的吻一路向下。
指骨收緊,時卿咬牙忍下喘.息,下一刻,身體一輕。
整個人陷入柔軟的被褥裡。
裴聞鈺單手托著時卿後腰墜下,解開對方束縛的同時,也掙開了名為野蠻欲望的枷鎖。
令人心驚的占有欲和破壞欲自心底升起,從凶戾畢露的眼眸裡迸發出來,叫囂著連裴聞鈺自己都難以理解的瘋狂。
外麵靜悄悄的,看來鬨劇已經收場,時卿沒來由地想著,耳邊的氣息卻如火花炸開,有什麼情緒從血肉裡生出,骨髓嗡鳴震顫。
眼前光影重重,時卿透過水霧看向自己這一世的愛人。
聽他毫不掩飾骨子裡的凶性,嗓音含笑輕問:“怎麼那麼乖?”
伴隨的是攻略值上漲的係統提示音,此情此景,有種光怪詭異的荒唐。
“……”
時卿從來都是這樣,不知對方又在神氣什麼,抬眸含著怒氣瞪視,卻怎麼都凶不起來。
“真可憐。”男人又說,“怎麼這般可憐?”
少年的回應是一口咬上他的肩。
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崩潰地攀上對方脖頸。
……
沈霖好不容易安撫好楚棋的情緒,將對方的注意力轉回到珍寶上來,一回頭,發現寶貝弟弟竟然不見了。
沈霖:?
顧不上拍品,沈霖開始尋找時卿,可這座樓太大,一至四樓難找不說,越往上,越需要注意避諱。
楚棋拉住他,皺眉:“你找什麼呢?”
沈霖急著尋人,生怕時卿一言不合就動手,得罪了哪位權貴,事到如今也沒瞞著,小聲道:“卿卿不見了。”
哈?楚棋差點驚掉了下巴,“你就算騙我,也找個好點的理由吧?”
沈霖懶得跟他掰扯,轉身挨地兒找人去了。
楚棋站在原地,想起默默站在沈霖身後,存在感極低的小廝,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一拍腦門。
“完蛋!小爺的臉麵!”
又急忙追上去,“你怎麼不早說,他去哪兒了……”
日落西斜,霞光映在閉合的窗上,裴聞鈺收拾好著裝起身,伸手去抱,指尖還沒觸碰到肌膚,便被人躲開。
時卿拽過被角給自己裹上,裸露在外的指骨泛紅,落滿咬痕。
開口,啞聲:“出去。”
這話帶著三分火氣,裴聞鈺訕訕,沒想到能折騰這麼久,原以為才過去了兩個時辰,一抬頭,竟然已近黃昏。
食髓知味。
男人站在床榻前,難免帶了些俯視的意味,“和本王回府。”
少年沉默翻身,隻留給他一個烏黑圓潤的後腦勺。
裴聞鈺:“沈家……”
少年動作微頓,像是一隻被提溜住後脖頸的貓,身形肉眼可見的僵硬,男人都能想到對方該如何咬牙恨齒。
權力很好用,裴聞鈺早有體會,可卻沒有哪一刻比得上如今,他抱臂站在那,不自覺輕笑出聲。
“回沈府,還是王府?”裴聞鈺明知故問。
時卿閉了閉眼,忍住拔刀的衝動。
實際上時卿本就沒有回沈家的打算,他必須儘快接觸到朝堂的核心。
無論以何種手段。
施舍般的,時卿從被子裡探出一隻手。
盯著那咬痕遍布,充滿了淩虐美感的修長手指,男人目光幽沉。
時卿:“我需得告知兄長一聲,讓他安心。”
“你這副模樣去見他?”裴聞鈺笑的意味深長,“他們已經回府了。”
時卿:“……扶我起來。”
“我已經派人去傳話了,暫時不會動你們,你歇著。”男人說著,俯身拽他起來,親自給人穿好衣裳,打橫抱起離開。
裴聞鈺衣冠齊整,唯有他淩亂不堪。
時卿難免有些小情緒,沒有吭聲,享受著攝政王的伺候,腦袋往人臂彎裡一塞,沉沉地睡過去。
直到進入王府,泡進池水裡都沒有醒過來。
時卿一覺睡到第二日午時。
真狠啊,係統在空間裡氣的跳腳,看著屏幕上顯示的25的攻略值,嫌棄哼聲。
“大人,要不我們換一個吧,這個男人不行。”
小老虎半開玩笑,翻出位麵其他人的角色信息,“隨便一個重要配角,都比裴聞鈺的攻略值高。”
時卿緩過一陣難言的酸澀,傷口已經被重新包紮,瞧著像是用上了宮裡的藥,一覺醒來,恢複良好。
“外麵情況怎麼樣了?”
係統撿著主要的說:“裴聞鈺派王政親自去傳的話,說您在他這裡,過段時間給送回來,讓丞相不要擔心。
沈忠年笑著感謝王爺照顧,背地裡罵罵咧咧,頭發都愁掉了幾根,已經聯係您師父斷了您那邊的任務和府中月俸,準備了一個機關鎖。”
“……”
“沈霖把您帶出門還弄丟了,被禁足半月,罰跪祠堂幫祖母抄錄佛經三遍,抄不完不許去找楚棋,說好好的兒子,被楚家那廝帶蠢了。”
“………”
“對了對了,楚棋最好笑!”
係統語氣激動,“他在聚寶樓闖出了超響名聲,還沒回到家,故事就已經傳到了楚老爺子耳朵裡。”
“坊間都在傳,說楚小公子魄力十足,一百兩買了個杯子,一百五十兩買了把不知真假的破劍,揣在懷裡,寶貝疙瘩似的,還沒踏進府,就被老爺子一掃帚轟了出去!”
小老虎樂嗬嗬的,“您猜怎麼著?”
係統翹起尾巴,“杯子‘啪’!砸碎了哈哈!”
“還有還有,那把劍畢竟是王爺‘送’的,再普通也得供著,他花了一百五十兩買回來,楚老爺子扔也不是放也不是,硬生生供在祠堂,揚言要傳給楚棋的子孫後代!嫡係一脈單傳哈哈哈哈嗝嗝嗝……”
小老虎差點笑背過去,他可太喜歡楚棋了,先不說對自家宿主的喜歡,就這歡脫直白的性格,在世家大族實屬罕見。
“…………”
時卿聽得滿頭黑線,這都什麼跟什麼。
“裴聞鈺呢?”
“還在皇宮裡。”係統清了清嗓子,“今早又有朝臣提出太子年歲已到,可以繼承大統了,一方支持一方反對,吵的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