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殺手是個高危職業(6) 88xiaoshuo.net(1 / 1)

明麵上的太子黨已經清除得差不多了,除兩朝元老,帝王師梅安不能動之外,便隻剩藏在暗處不知站位的朝臣。

今日發言想要太子登基的,並非太子黨,而是沒有參與黨派之爭,一心為朝廷的忠臣。

在他們看來,國不可一日無君,即便太子再廢物,那也是魏國未來的儲君。

先帝子嗣單薄,駕崩後又“意外”死了很多皇子,如今適齡的繼承人也依舊隻有太子一個。

先帝駕崩已經兩年有餘,攝政王還站在皇權巔峰算什麼話?

你哪怕讓太子繼位,做個傀儡皇也好啊!

再說難聽點,難道不就是因為你裴聞鈺不讓權,才導致太子殿下沒法成長的嗎?

午夜夢回,就不怕先帝怪罪?

裴聞鈺的“擁護者”一聽不樂意了,將太子的“豐功偉績”拿出來,誰看誰沉默。

太子殿下始終誠惶誠恐,恨不能把自己縮成鵪鶉,表示自己年歲尚小,難擔大任,離了攝政王就不能活。

眾:“………”

“您彆被他唬住了,資料顯示魏馳是個白切黑,城府深的很!”

係統提醒道,“近一年來百官提了不下十幾次讓裴聞鈺讓權,太子登基,都被擱置,其中就有太子的手筆!”

“知道。”時卿淡聲,“他想讓裴聞鈺立於風口浪尖,不敢明目張膽對皇位下手,也下不去高台。他想給裴聞鈺冠上對皇權大不敬的罪名,想讓他遺臭萬年。”

抗遺旨,死罪。

而魏馳,在等一個時機。

係統:“……您竟然看出來了?”劇情都還沒完全解鎖呢!

“看出來的不止我一個。”

裴聞鈺應該從一開始就知道,隻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他大權在握,又抱著同歸於儘的報複心思,根本沒將這種小謀小算放在眼裡。

兩人相互利用,竟也形成詭異而微妙的平衡。

“如果我猜的不錯,此次裴聞鈺因傷罷朝兩日,也是存了試探太子的念頭。”

時卿揉了揉腕骨,拽過一旁備好的外衣穿上,“當然,他也知道太子想要滅他的威風,主持朝會一鳴驚人,以證自己完全有能力繼承皇位,但終究會因時機不成熟而忍耐下來。”

係統:“……”

怎麼跟玩兒似的。

正說著,屋外伺候的丫鬟聽到動靜,喚了句“沈公子”,便端著吃食進來。

時卿披散著發,下意識低頭檢查自己的儀表,卻見丫鬟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將吃食放在桌上,道了聲禮:

“王爺吩咐,您醒了可以在內院活動,但不可出府,府中暗衛眾多,怕傷了您。”

說完,也不待人回應,無聲退了出去。

時卿:“……”

裴聞鈺回府時,時卿正坐在院子裡吃水果。

全是貢品,塊頭又大又甜。

四周全是密布的暗衛,淩七深知此人的身手,親自上陣守著,時刻警惕。

卻見少年拿起一顆草莓,微仰起頭,透過樹葉斑駁的光影看他,笑問:“嘗嘗?”

裴聞鈺腳步一頓,銳利的視線隨之上移。

淩七:“…………”

草莓酸甜多汁,順著瑩白修長的指節滑下,複又被輕輕吻走。

少年微紅著眼仰頭,細韌的腰身隨之上挺,烏黑柔順的長發披散垂落,白衣流光溢彩,不染塵埃。

裴聞鈺低眸細瞧,少年的眼睛很美,此刻浸了點水色,像是揉碎了一地的光。

男人俯身吻上。

【滴!裴聞鈺攻略值+2,當前攻略值27,請宿主再接再厲!】

仿佛某種征兆,鎖扣打開,心裡的猛獸釋放出來,攻城掠池的瞬間,攻略值開始滴滴滴瘋狂上漲!

行,這是把我當男寵了,時卿迷迷糊糊地想。

接下來一段時間,時卿就沒能出過王府的門,攻略值也一度停在50的峰值。

時卿再次見到沈父,已是五月中旬。

沈忠年將人上下打量了三遍,沒少胳膊沒少腿,瞧著似乎還圓潤了些,他欣慰點頭,暫時放心了。

“王爺沒懷疑你什麼吧?”

“?”時卿應的乖順,“沒有。”

時卿扶著他落座,手背被拍了一下,沈忠年哼聲:“那王爺留你做甚?讓你殺人?”

“……嗯。”時卿含糊應聲,又道,“父親,過幾天我想下江南一趟。”

沈父倏然坐直:“你再說一遍?!”

“過幾天我想下江南,有些話想先和您說。”時卿垂眸,輕聲,“我知道您已經準備告病……”

廢相已是板上釘釘,如今六部都是裴聞鈺的人,為了進一步收攏實權,男人最近的動作越來越大。

若不及時主動退出,懸在頭頂的劍落下,斬的就不止沈相一人的腦袋了。

可南邊時間緊迫,時卿不得不早作打算。

你又知道了?你又知道什麼了?!沈父內心咆哮,突然站起來,哼哧哼哧喘氣。

時卿體貼地遞上茶水,男人單手接過一飲而儘,手指重重點了他一下,勉強緩過來。

沈忠年坐回去:“怎麼個說道?”

時卿:“您信我嗎?”

“嗬!”沈父氣笑了,“我要是不信你,怎會任由你這般胡來?我日日盼著你回來,生怕你卷入其中被……”

話音到嘴邊生生卡了個殼,憋回去,“為什麼突然要去江南?”

“七月,江南澇災。”

時卿走到沈忠年身側,俯身,後者附耳去聽,“貪官猖獗,恐生變故。”

沈忠年變了臉色,驚愕抬眸,卻見少年眼底並無半分玩笑,語氣凝重道:“父親,朝堂這邊可能需要您坐鎮。”

“……”搭在扶椅上的指腹寸寸收緊,沈忠年甚至沒有追問時卿從何得知的消息,牛鬼蛇神都不管了,隻確認道,“此話當真?”

時卿點頭:“您信我。”

沈忠年呼吸微微急促,幾息之後,又問:“為父能做什麼?”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沈忠年想,即便自己手中實權被削弱的差不多了,但隻要官服還在身上一日,他沈忠年站在那,說的話就有分量,就還能和那些老家夥拚一把!

“您是百官之首,應該能分辨孰清孰白。”

“自然。”

“這便夠了。”

沈忠年:?

不是,“夠了?”

“對。”時卿彎唇,眼裡泄出清淺笑意,“您隻需要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提上這麼一嘴,此人能否委以重任,裴聞鈺自有定奪。”

沈父尖叫:“都說了不要直呼王爺名諱!!”

時卿:“……好的。”

沈忠年一頭霧水的同時又有點老父親的欣慰,時卿自小就比長子機靈,雖頑皮了點,可大事上向來靠譜。

“你心思正,主意多,為父依你。”

沈忠年拍拍時卿的肩,心道以他的本事,在江南總比京都安全,留在京城反而擔心出事。

“何時出發?”

“暫定七日後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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