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1 / 1)

天際才剛剛浮現出魚肚白。前幾日的大雪過後,天際放晴。這才卯時,已然露出天光。紅九提著鐵虎的頭顱,一路疾馳趕回軍營時,正好撞見了木蘭端著木盆從白征的營帳出來。紅九心頭的那股酸脹瞬間冒了出來。白征受了傷,肯定是要有人照顧,一想到彆的女子看光了白征的身子,紅九就是一陣氣血翻湧,恨不能一劍砍了對方。紅九說不上來自己此刻是什麼感受,仿佛她的頭心有一絲絲的綠泡泡在不斷的閃爍。兩個女子對視,木蘭抿了抿唇,見紅九渾身狼狽,倒也找回了一些自信。即便她的身份不及紅九高貴,可是她會照顧人,也不像紅九這樣粗暴,但凡是男子,都不會希望自己的妻子太過粗魯,即便長的好看又如何,能夠紅袖添香才是正理。白楊是個人精,他可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慘狀,立刻對木蘭道:“木蘭姑娘,還不快拜見將軍夫人!”木蘭回過神,雖然很不情願,但麵上卻是恭敬,“夫人,您回來了。”紅九沒說話,眼神冷冷的,對看了自己夫君身子的女子,她可沒什麼好臉色。她就是這般小氣。她的人,隻能她看。紅九直直的走了過去,瞥見看了盆中的血水,她立刻眸色一緊,“箭上有毒?你為何不告之於我!”木蘭被紅九嚇了一跳,對方明明比她還要小了幾歲,個頭也不高,甚至有些嬌小玲瓏,可氣場卻是駭人。“我、我也是昨夜才發現。”木蘭咬重了“昨夜”二字。這話中意味已經十分清楚,紅九美眸怒視了她一眼,白楊立刻上前,“嫂子,你還是先進去看看大哥吧。”紅九終是沒有發作,最後瞥了木蘭一眼,便大步邁入了營帳。這廂,木蘭的臉色有些微變,白楊在她麵前,壓低了聲音,道:“木蘭姑娘,將軍和夫人可是皇上親自賜婚,咱們這位將軍夫人來頭不小,你好之為之。”木蘭突然怔住,有些慌,端著裝滿汙血的木盆,強裝鎮定,很快離開。白淮聳了聳肩,歎道:“幸好大哥沒有三妻四妾,不然咱們兩個也沒得安生。”白楊挑眉,“大哥為何要三妻四妾,嫂子不是挺好。”白淮,“……”好像也是啊。……營帳內,白征端坐著,裡麵燒了火爐子,故此,他身上隻披著一件大氅,裡麵沒有穿衣,倒是綁著雪色綁帶,從紅九的位置去看,還能看見白征健碩的腹部。他的身子很好看,紅九也說不上到底是哪裡好看了,反正她一看到就會忍不住麵紅耳赤,甚至想要去主動靠近他,撫/摸/他。木蘭給他換藥時,一定看了他,也碰了他。紅九氣鼓鼓的,將手中鐵虎的頭顱“哐當”一聲扔在了地上。白征的臉從地理誌上抬起頭來,見紅九容色憔悴,不過好在沒有受傷。白征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下來。雖然擔心了一夜,但麵上卻是不顯,低喝:“你可知錯?”紅九更氣了,她哪裡錯了?難道她不該來軍營,不該打擾自己的夫君和女醫卿卿我我?!誰說成婚是一樁好事,她自從嫁給了白征之後,就從來沒有一天過的舒心!和離!紅九腦中冒出這兩個字,可一想到白征清雋的容貌,還有他好看的體魄,她舍不得。更是不甘心把白征讓給彆人。紅九悶悶不說話,沉默瞪眼,就是她對白征的所有反抗。他都傷成這樣了,她總不能上前揍他一頓。白征見她毫無悔意,隻能歎了一聲,“來人!軍法處置!”紅九抬頭愕然的看著他,淚水在眼睛裡打轉,但倔強如她,就是不肯讓眼淚落下來。很快,便有將士邁入營帳。白征和紅九對視,就在紅九一臉的委屈和憤然就要炸開時,白征直直的看著紅九,卻是對將士下令。他吐詞擲地有聲,“紅九不服軍令,擅自離開軍營,夜闖敵軍營地,按著軍法,應受五十軍棍!”白楊和白淮衝了進來,木蘭站在營帳外偷聽,心跳到了嗓子眼。“大哥!嫂子她可是立了大功了!”白楊喊道。他都快看不進去了。紅九長途跋涉趕過來,幾乎沒有合眼,昨夜又是冒死去給白征報仇,到了此刻卻還要挨軍棍,便是白楊也無法忍受。白征還是直直的看著紅九,男人的眼眸深邃,他總是考慮的太多,道:“妻之錯,夫之過,我來替她受罰!”白楊和白淮震驚的遲遲說不出話來。帳外的木蘭亦是如此。白將軍為人謹慎穩重,素來公事公辦,她以為白征真的會懲戒夫人,誰知……誰知他竟要親自替夫人受罰!木蘭咬了咬唇,心裡不是滋味。而這廂,紅九呆了呆,方才還委屈和盛怒的心緒,突然就變了,“你、你要做什麼?”白征心疼她,可……不讓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行,這次她幸運活著回來,可若是下回遇到更厲害的對手呢。白征不敢想象。將士們不敢輕舉妄動,白征從走到行刑長凳上,然後趴下去,厲聲喝道:“還等什麼,動手!違抗軍令者,無論是誰,都該罰!”將士們不敢違抗白征的命令,隻好動手行刑。五十軍棍絕非是小事。正常的健康成年男子二十大棍就會送了半條命。何況白征還受傷在身。軍棍打下去之後,紅九再也忍不住,所有的倔強和驕傲皆拋之腦後,她撲了過來,哭喊著,“你乾嘛呀,為甚麼要這樣?”白征不跟她講道理。因為他發現,紅九根本不講理。所以,他以身作則,直接做給她看。他娶了她,等著她長大,一點點教她為人處世,她是他的妻,是除卻糖糖之外,他最在乎的女子,他如何舍得懲戒她。白征抬頭看她哭的淚眼婆娑,竟是笑了,問她,“下次還聽我的話麼?”紅九快瘋了,看著軍棍一下又一下的砸下來,還有白征強忍痛苦的模樣,她什麼都來不及考慮,直接應下,“我聽你的,以後什麼都聽你的還不行嘛!”白征又笑,接著說,“日後還會一個人去冒險麼?”紅九哭著搖頭,那張漂亮的臉蛋已布滿淚痕,“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心裡難受。”說著,又像以前一樣,抓著白征的手,就摁在了自己胸口。她不會表達,語言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所以她隻能這麼做。她以為,白征摸了她離著心臟最近的地方,就能明白她的心思。白征,“……”一臉呆滯的白楊和白淮,“……”他兩算是白擔心了,人家小兩口好著呢。不過……大哥夠狠啊,為了讓嫂子學會自保,可真是費儘心機、不擇手段呢。這五十軍棍打下去,會不會廢了啊-_-||白征忍著痛,手從紅九胸口移開,摸到了她的頭心,在她發心揉了揉,男人露出十分罕見的溫柔,“不哭,你犯的錯,為夫還受得起。”紅九心頭一暖,巨大的酸楚和傷心湧了上來,在營帳們嚎啕大哭。白楊和白淮默默的退了出去,二人看見了站在賬外的木蘭。白楊不太放心,畢竟他家大哥太招女子喜歡了,他道:“木蘭姑娘,你自己也看見了,將軍對夫人情深義重,若是要讓我發現你故意挑撥他二人,我白楊第一個不放過你。”木蘭緊咬著唇,轉身哭著跑開了。白淮挑眉,大家都是姓白,怎麼命運這般不同?他至今還單著呢…………營帳內點著檀香,用來掩蓋血腥味。紅九呆呆的坐在案幾一側,她的馬尾有些鬆散了,臉上儘是淚痕和汙漬,都快看不出她原本倩麗的容貌了。白征趴在床榻上,剛剛打完五十軍棍,傷勢更是雪上加霜了。雪色褻褲上布滿血痕。白楊和白淮站在營帳內,內心波濤洶湧,臉上麵無表情的稟報。“大哥,嫂子取回的鐵虎頭顱,已經被掛在了外麵,現在戰士們士氣十足,我和白淮今日就準備乘勝追擊齊兵。”白楊假裝嚴肅認真的道了句。他瞄了一眼白征的後/臀。五十軍棍,竟然沒有打爛了,大哥的身子骨可真是健碩,尤其是後臀……竟然還很/翹/挺……咳咳!白楊內心輕咳,繼續讓自己極力保持鎮定。白征應了聲,“記住,不可傷及城中百姓。隻要齊軍肯投降,戰俘一律善待。”“是!大哥。”白楊和白淮領了軍令,就自覺得退出了營帳。白淮很操心他大哥的屁/股,“白楊,那大哥的傷怎麼辦?”白楊哼笑,“不是有嫂子在麼?男人那個地方,總不能讓旁人看見吧。”白淮,“……也是哦,言之有理。”兄弟兩人幸災樂禍,樂嗬嗬的整兵去了。……營帳內,白征看向了紅九,“過來。”紅九立刻嗖的一下站起身,她剛才發誓了,以後什麼都聽白征的了,故此他一開口,她立刻照辦。白征的身子稍稍一動,渾身上下都開始抽痛。不過,看到紅九終於乖巧,他倒是覺得這五十軍棍太值了。紅九走了過來,蹲下身子,趴在床頭,眨了眨又紅又腫的大眼看著男人。白征,“……”數月不見了,他的姑娘長大了不少呢,那裡也大了……兩人的頭靠的很近,彼此之間呼吸可聞。因為哭的太狠的緣故,此刻的紅九唇瓣嫣紅,神色呆呆的樣子,少了素日裡的煞氣。令得白征心思一動。上次/圓/房/之後,白征就很想她了。他嘗過/銷/魂/的滋味,每到夜間難免煎熬,他頭一抬,唇湊過去,恰恰落在了紅九的唇上。久彆勝新歡,這一瞬間,唇瓣相碰,兩個人都有些悸動。這下,紅九的樣子更呆了。一下不夠,她還想被他親。可她剛剛犯了錯,又害白征遭了大罪,她想索要親親,可又不太好意思。白征也是神色赧然。竟然沒忍住……罷了,反正他們是夫妻。男人清了清嗓子,“咳咳,那邊藥箱裡有金瘡藥,你拿過來給我敷一下。”敷金瘡藥?敷哪裡呀?紅九的眼睛滴溜打轉,目光從白征的臉上緩緩的移到了他的後/臀/上……她不受控製的咽了咽喉嚨。白征見她這副表情,方才還略顯蒼白的臉,瞬間就染上了一層紅暈。小/色/鬼……男人無法,沉著臉道,“還愣著做什麼?你夫君那裡受了傷,你不親自照顧,難道還想讓彆人代勞?”這話太有道理了。紅九心跳加速,她的夫君,當然不能讓彆的女子看/光/了身子。她立刻轉身去取藥箱,因著常年跟在趙澈身邊打拚,對藥理也有一些了解,尤其是金瘡藥。紅九輕車熟路的取來了金瘡藥和綁帶,她重新站在床榻邊時,那雙烏溜溜的大眼不停的眨著。她馬上就要看見白征的/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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