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美好的往昔支離破碎(1 / 1)

尖叫 李西閩 3101 字 16天前

一連幾天,安蓉沒發生什麼事情,蘭芳認定是朱向陽用的土辦法起了作用,她不知道有更大的危險在向安蓉悄悄臨近。蘭芳的文章寫得很順利,主編滿意地通過並且上了頭版頭條,加了編者按,文章見報後,在赤板市引起了極大的反響,這樣有深度又有可讀性的文章讓主編興奮不已。他一高興,給了蘭芳一筆獎金,還特地給了她幾天假。蘭芳心情自然愉悅起來,免不了就把這筆獎金腐敗掉。吃吃喝喝,卡拉OK,搞得不亦樂乎。安蓉也跟著她一起高興,至於安蓉內心在想什麼,蘭芳一無所知,多年來,蘭芳以為對安蓉十分了解,其實一個人內心深處最隱秘的部分誰也無法透徹地知曉,透過現象看本質這話很多時候隻是一種經驗之談,並不十分有效。蘭芳愉悅的心情很快就消失了。同事小王在她休假的第二天就打電話給她,告訴了一件令她十分難堪十分憤怒的事情。原來,報社裡在流傳著一件關於蘭芳的事情,說蘭芳和主任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本來董記者寫得好好的文章被主編槍斃掉了,主編又讓蘭芳去采寫,明顯的是讓蘭芳出名。話說得很難聽。蘭芳聽完小王的敘述,她就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會有這樣的謠傳呢?她在報社裡為人處世應該是不錯的,從沒和誰紅過臉,有誰會這樣惡毒?謠言就像暗箭,防不勝防。她想馬上去報社澄清事實,但她一轉念,她找誰去澄清?縱使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的,有時越是解釋越是難辦,沒有的事解釋什麼呢?蘭芳認真想了想,不管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不管那麼多了。該休息還是休息。儘管如此,她心裡還是有了一塊陰影,除了這塊陰影,蘭芳總覺得有一個人在她的腦海裡閃來閃去,那個女人麵容模糊不清,像是在薄雲裡穿行的朦朧的月亮。獨自一人時,她老是在電腦裡打下這兩個字:夏敏。她把這兩個字用最大號的字放大,加粗,加黑,讓這兩個字在自己的腦海裡深刻起來。一個三年前車禍死去的女人,然後被人偷偷運回落後的水曲柳鄉村安葬,這裡麵埋藏了多少故事?蘭芳理不出一條清晰的脈絡,在僅有的蛛絲馬跡中,她無法判斷許多問題。蘭芳決定去調查有關夏敏的一些情況。可是從哪裡下手呢?47想起掛在住院部大樓旁邊香樟樹上的那隻死貓,王子洋的心就會顫抖,他記起以前那個人曾經和他說的話:你以後再敢碰她一下,我就把你像隻死貓一樣吊起來開膛破肚。當時王子洋並不以為然。現在他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王子洋相信人到了一定極限時是什麼事情都乾得出來的。這幾天裡,王子洋約過幾次安蓉,安蓉赴約了一次,也是在五月花咖啡屋。安蓉靜靜地坐在那裡,喝著冰水聽他不停地解釋和表白,安蓉沒過多久就借故走了。安蓉杯子裡漂浮的冰塊慢慢地溶化,王子洋要讓安蓉的心也慢慢地融化,像往日一樣為他癡狂為他跳躍。這需要時間。如果沒有楊林丹,一切都不會發生。安蓉和他喝完咖啡,他就可以帶她回家,或者到她家裡去。該死的楊林丹。王子洋對楊林丹的怨恨日益加深,如果安蓉回不到他身邊,他會永遠詛咒楊林丹,讓她在地獄裡也無法安寧。人心的狠毒隱秘而持久,它是人類靈魂深處的癌。王子洋對楊林丹給予他肉體的快感的好感早已蕩然無存,恨一個人不需要太多的理由。王子洋一直覺得性和愛情是兩碼事。他覺得和某一個女人睡覺並不一定愛她,那隻是性,是男人與生俱來的野獸般原始的衝動。無論他和楊林丹如何在床上欲仙欲死,魚水之歡,他都不可能愛她,不可能產生娶她的欲望。而安蓉不同,安蓉讓他覺得性和愛情也可能完美結合。安蓉是第一個讓王子洋產生要和她白頭到老的念頭的女人,他從被她吸引到迷醉到全盤托出內心蘊藏多年的愛,這個過程是那麼短暫,那麼神秘而且緊張,那麼幸福祥和,這個平常自負的男人,的確有許多個女人對他暗送秋波,但他視而不見,他卻在安蓉的愛情中柔軟溫情起來,仿佛一個多情的書生,吟詩頌詞,意味深長。和安蓉產生愛情後,他曾經對楊林丹的那種性愛有了本能的排斥,安蓉讓他有種征服的快感,而楊林丹隻是不停地向他索取,讓他有種被淘空的恐慌。當王子洋第一次和安蓉有了肉體關係後,他對安蓉更是欲罷不能,她的純潔和美麗讓他瘋狂而感激,王子洋一生也不會忘記安蓉第一次為他獻身的情景。那是王子洋三十歲生日後的一個清風送爽的晚上。經過那個浪漫的生日晚宴,安蓉相信王子洋就是她生命中的另一半,她一切都願意為之付出。儘管她的好友蘭芳一直覺得王子洋不可靠。為了此事,安蓉和蘭芳發過一次脾氣。她對蘭芳說:我自己的選擇和你沒關係,你不要管那麼寬!蘭芳當時愣了一會兒說:戀愛中的女人全是傻瓜!那的確是個清風送爽的晚上。王子洋和安蓉在香樟路的印度小廚吃完飯,就到了五月花咖啡屋,他們邊喝著咖啡,邊娓娓而談,這一對情侶談得十分投機,中間蘭芳來過一個電話,要安蓉和她一起去鋼琴酒吧喝啤酒。安蓉婉言拒絕了。她在和蘭芳說話時,王子洋的手伸過來,和她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王子洋還俏皮地向她眨著眼睛。從咖啡屋出來,王子洋帶著安蓉開車這個城市裡兜了一圈,城市的夜色賞心悅目,一切都那麼美好。王子洋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放在安蓉的大腿上。兜了一會兒,安蓉突然說:子洋,不要兜了好嗎?王子洋輕聲地問她:為什麼?安蓉說:你車開得太快了,我不習慣。王子洋就說:那我開慢些好嗎?安蓉麵有難色:還是不要兜了吧。王子洋順著她說:好吧,不兜了,那現在還早呢,我們乾些什麼呢?安蓉說:隨便吧,我聽你。王子洋就說:你不喜歡看夜景麼,到我家去看吧,我在二十四樓。安蓉說:好吧。在二十四樓的陽台上,安蓉和王子洋依偎在一起,風吹動著安蓉的發梢,他們俯視著都市的繁華,眼中跳躍著迷離的火焰。王子洋一手摟著安蓉,一手指著遠處:安蓉,你看,多美呀,小時候,東方廣場那一片還是農田,現在成了高樓大廈林立的繁華鬨市了,變化多大呀,才短短的二十多年。安蓉說:是呀,變化真大,城市的日益繁華,可我們會在城市的成長中漸漸老去。王子洋摟緊了她:所以,我們必須珍惜。他們在陽台上站累了,才回到屋裡。王子洋倒了兩杯紅酒,一杯遞給了安蓉,他們碰了一下杯,相視一笑,各人抿了一小口。安蓉手裡拿著紅酒杯子,說:子洋,你給我背誦一首詞吧。王子洋說:沒問題,隻要你喜歡聽,我天天都可以為你是朗誦。他把那張漂亮簡潔的靠椅放在了臨窗的位置,然後做了一個很紳士的動作,拖著聲音說:小姐,請坐——安蓉笑著坐在靠椅上,這張靠椅是有一次他們逛宜家家私城時安蓉看上的,沒想到王子洋把它買回家,專門給安蓉坐。王子洋整理了一下領帶,一手拿著酒杯,一手做著動作,微笑而鎮定地朗誦起來。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闌意!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王子洋渾厚的嗓音抑揚頓挫。安蓉的眼中升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她被眼前這個男人打動了,她癡癡地看著王子洋,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王子洋把酒杯放在了茶幾上,他走到安蓉麵前,蹲了下來,兩手搭放在安蓉圓潤的臉蓋上。他凝視著安蓉動人的臉,那水霧過後的雙眼波光閃閃,透出癡迷和淡淡的憂傷。王子洋的臉貼近了安蓉的臉,他伸出手把安蓉手中的杯子取了過來,放在了地板上,然後,他用雙手捧住安蓉的臉。他親吻了安蓉嬌嫩欲滴的唇。安蓉渾身顫抖了一下,她閉上了眼睛,嘴唇卻迎了上去。他們緊緊地抱在了一起。王子洋聽到安蓉的聲音:親愛的,抱緊我,一輩子這樣抱緊我,不要讓我離開。王子洋親吻著她,從唇到臉到耳垂,到脖子,安蓉滾燙的淚水流淌下來,她是幸福得哭了,她不知道美麗的母親當初有沒有這樣為父親哭過,她似乎在王子洋身上找到了父親的某些影子,她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愛父親,儘管父親早已離她遠去。安蓉在王子洋細心溫柔的親吻下融化了,她喃喃地說:子洋,子洋,子洋,你揉碎我吧……王子洋心中燃燒著一團愛火,而不是欲火,這團區彆於往日的愛火在燃燒中不停地衝撞。他不顧一切地抱起了安蓉,站起來朝臥室走去。當王子洋在臥室柔和的燈光下輕輕地把安蓉的紅色三角內褲退去時,他驚呆了,這是多麼美麗的胴體,閃爍著一團白瓷般的光,那粉紅的兩個乳頭像兩個成熟而純潔的果子掛在枝頭。他呆了一會兒,便俯下了身子。他從她的脖子一直吻到她的腳趾。王子洋把安蓉細嫩粉白的腳趾含在嘴裡時,安蓉呻吟起來。聽到安蓉的呻吟,王子洋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像是在一個叢林中迷路的孩童,不停地摸索著,最後找到了一處甘泉,他饑渴地喝著甜美的泉水,甘甜的泉水讓他心中的火焰越燒越旺……安蓉淚流滿麵,她顫抖地說:子洋,我愛你,從今往後,我的一切都屬於你了。王子洋看到淡藍色花格床單上泅著一小攤殷紅的血跡,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麼也沒想到安蓉竟然還是個處女,這年頭處女是多麼的寶貴。王子洋憐愛地摟住了安蓉,輕聲地說:親愛的,痛嗎?安蓉含淚地說:不痛。王子洋的淚水流淌下來。他是幸福得哭了。他為自己正確的選擇而幸福地哭了。他想,無論以後安蓉怎麼樣對待他,他都要疼她愛她,不讓她有半點委屈。……王子洋打開了自己的家門。他沒有馬上進去,而是看了一下有沒有異常才進去。進屋後,他從客廳裡的一個角落拿起那高爾夫球杆。一個一個房間打開檢查,又檢查了衛生間和廚房以及陽台,沒有發現任何詭秘可疑的情況後才回到客廳,坐下來,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掛在樹上的那隻死貓讓他警惕。48陽光下的墓園寂靜極了,連微風吹動草葉的聲音也那麼真實清晰,安蓉戴著墨鏡,獨自來到了母親的墳前,在墓碑下放上了一束白色的菊花。原先母親的骨灰盒一直寄放在殯儀館,安蓉參加工作兩年後才在墓園裡買了一小塊地,把母親的骨灰盒安葬在這裡。安蓉站在母親的墳前,微風撩撥著她白色連衣裙的裙角,顯得異常肅穆。她曾帶王子洋來過這裡,記得那也是個晴天。王子洋也給母親獻上了一束白菊花,還在母親的墳前燃起了三炷長香,王子洋顯得尊敬而虔誠。安蓉對母親說:媽媽,你的女兒找到她最愛的人了,你祝福我們吧!一陣風吹過來,安蓉對王子洋說:母親答應祝福我們了。王子洋問:你怎麼知道?安蓉沒有回答他。王子洋對著墓碑說:伯母,你放心吧,從此以後,我會深深的愛著安蓉,用我的生命和不變的熱誠愛她,直到永遠。想起這些,安心裡十分矛盾。她喃喃地對著母親的墓碑說:媽媽,我該怎麼辦呢?我是聽蘭芳的話和王子洋徹底斷交,還是原諒子洋這一次和他和好呢?媽媽,你告訴我。媽媽,我心裡十分的難過,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已經沒有了主張,你給我作一個選擇好麼,女兒永遠聽你的話。說完這些話,安蓉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她閉上雙眼,她在等待著什麼。約摸過了五分鐘,一陣大風吹過來,把她的白色連衣裙吹得獵獵作響。她睜開了眼,笑了:媽媽,謝謝你,我知道怎麼做了。她閉上眼睛時,心裡想著,媽媽,如果你同意我和子洋和好,就刮一陣大風過來;如果不同意你就沉默。每次她有什麼猶豫不決的問題,都是用這種辦法解決的。她相信靈驗的母親,她相信母親不在墳裡,此刻母親在天上的那一朵白雲上微笑著俯視她,告訴她該何去何從。安蓉緩緩地離開墓地。大風止了,墓地恢複了寧靜。安蓉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堅實的腳步聲。她決定今夜再次赴子洋的約會。49赤板市第二小學門口有個水果攤。賣水果的是一個乾瘦的鄉下老頭,他背微駝,古銅色的臉上那雙深陷的眼睛看上去十分陰暗,他注視著站在校門口的蘭芳。蘭芳看了老頭一眼,老頭的臉馬上扭開了。蘭芳走進了小學校的大門,門口的保安叫住了她:喂,你是乾什麼的,過來登記。她朝保安走了過來,這年頭到處都是保安。蘭芳很有禮貌地對保安說:我是晚報的記者蘭芳。說完就從包裡拿出記者證遞給了保安。保安裝模作樣的看了看記者證。然後換了一副笑臉說:你就是蘭記者呀,寫那個侵吞希望工程款的蘭大記者,你來我們學校采訪的吧。說著,保安就把記者證還給了蘭芳。蘭芳得到允許後,也沒登記就進入了小學校。蘭芳直接來到了校長辦公室,校長是個五十多歲的很有風度的戴著金邊眼鏡的女人。蘭芳想,這個女人和她報社的主編倒是十分般配,女校長熱情地接待了她,還給她泡了一杯茶。女校長說:蘭記者來我校有什麼事情嗎?蘭芳說:我想問一個人。什麼人?是學生還是老師?是以前在這裡教過書的一個女老師,據我所知,她從師範大學畢業後就分到了你們學校。我們這裡的女教師不少,很多都是師範大學畢業的。請問她叫什麼名字?她叫夏敏。夏敏?是的,夏敏。這——你不認識她?或者——聽是聽說過,可我剛從彆的學校調來不久,對這個人不是很清楚,聽說她幾年前就離開學校了,對了,你要解她的情況,我建議你去找一個人。找誰?找郎乾。郎乾是誰?他原來是我們學校的教導主任,現在在市教育局工作,他好像是和夏敏一起分到學校來的,當然,我是聽彆人說的,具體情況你去問他本人就清楚了。謝謝校長。謝什麼呀,對了,你要是有時間呀,幫我們學校也寫篇文章吧,我們早就想請你來了,這件事要寫出來一定也會轟動社會的。請問是什麼事呢?一個學生的家長嫌我們校的一個老師在上課的時候用粉筆頭扔了他兒子一下,原因是那這學生打瞌睡,家長聽兒子回去說了後就不願意了,他找到學校來大吵大鬨,罵我們的老師是法西斯,這都沒什麼,他竟然動手打了那位老師,我們現在正和他打官司呢。哦,那個被打的老師傷得嚴重嗎?嚴重,他一拳有多重呀,還聽說是練武的,一拳打在伍老師的眼上,眼珠子都快打出來了,現在他還在醫院住院治療呢。這太不像話了,我一定抽時間回來采訪這件事情,不能便宜了行凶的人,現在的赤板應該是文明法製的社會。你說得對,大家都說你是一個有正義感的好記者。那我就先告辭了,我先去找朗乾回頭再來采訪,謝謝你了,校長。那你走好,千萬要記得給我們寫文章伸張正義呀!50七喜麵對著滿地的梔子花。他的嘴角抽搐著。他不知從哪裡摘來了這麼多的梔子花,一回到家裡就滿屋子拋灑起來。濃鬱的花香逼得他有些受不了,他隻有儘情地呼吸。他手裡拿著那張粘貼起來的照片,跪在了地上,他把照片放在了桅子花上麵,然後把花朵覆蓋在它的上麵。七喜喃喃地說:親愛的,你身上怎麼沒有花香呢。七喜的眼睛通紅起來,他大口地喘息著。他突然說:你身上隻有情欲的氣味。七喜站起來,他走進了臥室,他突然翻箱倒櫃起來。他在一個抽屜裡找出了一條女式的黑色三角內褲。他臉上的肌肉抽?99lib.搐著,渾身也像電擊一樣顫抖著,他把那條黑色的三角內褲放在鼻子前使勁呼吸起來。七喜的口水也流出來了,他說著含混不清的話。緊接著,他又把那條黑色的三角內褲放進了嘴巴,他咀嚼著,嘴角冒出了白色的泡沫,他嗚咽著。他的眼淚從被燒紅的老鼠眼中流淌下來,一直落到那條黑色的內褲上。他從口中把黑色三角內褲取了下來,他的雙手顫抖著,用力地撕扯著它,他希望把它撕碎。可是,那條黑色的三角內褲堅韌無比,他用儘了力氣也沒有撕碎它,他低吼了一聲衝出了臥室,他從茶幾上拿起了那把剪碎照片的剪刀,對著那條黑色的三角內褲狂鉸起來,黑色的三角內褲被鉸成了一堆碎布,他把碎布揚了起來,黑布紛紛飄落在白色的梔子花上麵,形成了強烈的反差。他頹然地坐在地上,他的雙手抱住了頭,低聲地抽泣起來。那條三角內褲是他親手買給妻子的。有一次,他和妻子在街上走,路過一個商場時,在街邊的櫥窗裡,妻子看到了那條黑色的三角內褲,她把嘴巴湊在七喜的耳邊說:七喜,如果我穿上那條黑色的三角內褲,一定很性感。當時七喜要她去買,妻子說,算了,以後再說吧。第二天,七喜就去買來了那條黑色的三角內褲。賣內衣的那個女孩子用怪異的目光看著這個男人,七喜沒有一絲羞怯,顯得十分的坦然。那女孩子反而臉紅了。買回黑色內褲的那天晚上,妻子卻沒有回家。七喜說:為什麼你說走就走了。他的牙咬得嘎嘎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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