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彆進娛樂圈(1 / 1)

民哥在這個小區做了五年保安,和沈安然認識足足有一年,平時的交流僅限於打打招呼,他一直覺得這姑娘不大愛開玩笑,方才聽沈安然嘴裡麵溜達出來這一句,忍不住搔搔頭皮,笑道,“原來你們是熟人啊。”沈安然無語,斜睨某人一眼,“不怎麼熟。”“還說不熟?這麼久了我也沒見你跟誰開過玩笑……真彆說,沈小姐,你剛才那玩笑還真挺好笑的。”先知先覺的民哥一邊說一邊乾笑,衝喬孤詣打了個招呼回到自己的崗位去。小樣兒直著身子,歪頭看著沈安然,一副無論發生了什麼你都不可以怪我的樣子,沈安然鼓了鼓嘴巴,問,“你怎麼在這裡?”喬孤詣不語,將拴狗繩往後一拉,小樣兒騰地站起身,“爺倆兒”一起往樓裡走。德行!沈安然跟上去,目不斜視地超過那一人一狗,先行進了電梯。喬孤詣倒也不急,一邊走一邊掏出電話跟誰聊著,倒是那小樣兒一直不安生,撲撲蝴蝶聞聞草的,隻是沒像剛才那樣瘋跑而已。那一人一狗慢騰騰的,倒底沒趕上和沈安然一起乘電梯,門合上的一刹,男人一直低著的頭突然抬起,衝沈安然笑了一下。不知為什麼,她忽然起了身雞皮疙瘩,感覺就要被他算計了。電梯上行,到了九樓,她還在思忖他那個笑容的含義,出門就見自己家隔壁的門開著,門口堆著雜物,裡麵傳來零零落落的說話聲。怎麼這仗打起來還沒完了?沈安然皺眉開始在門鎖上輸密碼,“滴答”一聲,門開了,她剛拉了把手要進去,隔壁出來個男人,在講電話,“馬上結束,咱們出去吃,還是……”沈安然一回頭,與那男人的眼光正好對上。她的手頓住,眼睛一下睜大了,“薄先生!您怎麼在這裡?”薄景深看到她並沒什麼意外的表情,朝她點頭後,聽著聽筒那邊的話,繼而掛斷電話,一手撐在牆上,吊兒郎當地,“喲,沈安然,好巧。”他回手指了下隔壁門口,“喬孤詣搬過來了。”“什麼!”喬孤詣竟然搬到她隔壁?她頓時慌了,索性關上房門,與薄景深攀談起來,“喬教授之前沒有住的地方嗎?”“有是有,不過那裡環境不大好,他就通過中介找了這個房子,沒想到,竟然和你是鄰居。”薄景深輕描淡寫,可沈安然心裡還是一顫。“之前那家住得好好的,也沒聽說要賣房子啊。”難不成夫妻兩個離婚了,所以把房子賣了?離得也太快了吧。“還有啊,這可是二手房,喬教授不是有潔癖嗎,怎麼能忍受,在彆人住過的房子裡生活?”薄景深聳聳肩,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你倒說到點子上了,我帶人在這裡打掃整整一天了,終於讓他勉強看得下去了……既然這麼有緣,晚飯一起吃?”“不不不……我還有備課,很忙,很忙。”緣份這東西,不好說,誰知道是善緣還是孽緣呢,是吧。沈安然忙擺著手拒絕,就聽到不遠處的電梯一響,隨後見喬孤詣揉著一邊的肩,和小樣兒一起走了出來。“那個,回見啊。”沈安然快速輸入密碼,重新開鎖,一頭紮進房裡。門外,喬孤詣幽深的瞳孔盯著她幾乎是抱頭鼠躥的背影,晃蕩著身子踱到薄景深身邊,“你又跟她說什麼了,嗯?”薄景深最怕喬孤詣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特彆是句子末尾那個語尾有些上挑,鼻音略重的“嗯”字,簡單就讓他聞風喪膽好麼。他極力辯解,“我能說什麼,我敢說什麼,打個招呼而已,按你事先吩咐的,說房子是中介找的,有漏洞麼。”他在心裡是鄙視喬孤詣的,想追就追,端什麼架子,非得這麼委婉,好麼。喬孤詣淡淡地瞥他一眼,將小樣交到他手裡,看一眼門口堆的雜物,“還要多久?”薄景深將半個身子伸到門裡,問了一句,裡麵的人回話,“十分鐘。”喬孤詣嗯了聲,又轉身往電梯口走,“我去買菜。”薄景深嘴角勾著,在背後喊,“我要吃糖醋魚。”喬孤詣沒回頭,伸出右手在耳邊晃了晃,算做回應。沈安然此時正在沙發上挺屍,百思不解。上次喬孤詣送她回來時,她分明是在校門口下車,怕他發現,還特意進到校門裡轉了一圈,等到他的車遠走了,才從學校穿過馬路跑回家的,他不應該知道她住在這裡啊。那麼,果真是巧合?也沒這麼巧的吧,竟然買了她隔壁?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日子,沒法兒過了!她把頭塞在沙發的靠枕底下,捫心自問,沈安然,你怕什麼?怕什麼呢,怕什麼呢。怕她自己繃不住,深深地愛上他。想法一蹦出來,她嚇得兩腿一抖。這事,太特麼嚇人了好不好。不知過了多久,門鈴突然響起來,她的心被門鈴牽著跳,下意識地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一定是喬孤詣。她篤定。看看表,從她進門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看來,他這是要邀她出去吃飯吧。她靜靜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盯著那扇房門,在心裡描繪門後那人的影子。他一定新換過衣服,帶著柑桔的清香,執著地等在門後,也在心裡揣測著她為何不來開門。門鈴響過兩遍,沈安然還是紋絲未動,她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覺得喉嚨乾癢,想咳,又怕驚動門後的人。門口響起腳步挪動的聲音,沈安然心頭一鬆,悄悄站起身,踮起腳尖踩在地板上,一點一點往廚房挪,想去倒杯水解渴,路過大門時,卻鬼使神差地停住腳,將頭伸過去,眼睛貼在貓眼上。門外的人並未走,他靠在門對麵的牆上,低頭擺弄著手機,不時抬頭看一眼房門。沈安然眨眨眼,將手放到門把手上,喀嗒一聲將門扭開,她的臉夾在門縫裡,衝對麵的男人招招手,小聲地說,“奚朗,快進來。”奚朗一愣,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她門的右側。沈安然順著他的視線,眼神向上揚,就看到,門旁的男人正翹著嘴角垂頭看她。走廊裡的感應燈亮著暈黃的光,將他臉上的輪廓照得分外柔和,而他友好的表情卻透著奚落,調侃道,“沈老師,你這樣子跟你學生說話,容易讓人誤會。”“可不是嗎。”奚朗將身子往這邊挪,一把將房門大開,也垂頭看她,“剛你弄這一出,我還以為我是來偷情的呢。”沈安然順勢給了他一腳,奚朗沒躲過去,疼得齜牙咧嘴,“你能不能溫柔點,老是這樣子,怎麼嫁得出去,誰敢娶你!”他說完就覺得不妙,便聽到身後,有男人冷清的聲音響起,“道歉。”奚朗的求生欲瞬間爆棚,剛想說對不起,又覺得這樣聽一個“陌生”男人使喚,有些不對勁,便強撐著說,“她是我老師,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喬孤詣嗬了一聲,“現在她是我鄰居,道歉。”奚朗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佩服得直點頭。他沒想到,他這包袱扔出去,他舅可以接得這麼巧妙。“沈老師,對不起。”他躹了個躬,“我剛知道您現在已經是喬教授的鄰居了,以後我絕不敢跟喬教授的鄰居這樣子說話了。”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沈安然又好氣又好笑,拉了他一把,“快進來吧,有急事麼,怎麼沒提前打招呼。”“你電話打不通啊,是不是沒電了。”沈安然拿起茶幾上的沙發看了下,找出充電線接上,“是沒電了,這麼急著找我,什麼事?”奚朗自顧坐在沙發上,沒答她的話,拿起茶幾上的一個桔子,問道,“你在家啊,怎麼門鈴響那麼久不開門,還有啊,你開門時那是什麼動作表情,跟做賊似的,什麼情況?”沈安然的身子重重跌進沙發裡,抬起的手有氣無力地朝後一指,“我以為是喬孤詣在按門鈴。”奚朗歪了下頭,“你怕他?”沈安然搖搖頭。“那就是,你喜歡他?”沈安然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將身子直起來,長發披散著,張牙舞爪,“瞎說什麼呢你!”奚朗嘖了兩聲,“你這麼大反應乾什麼,你這樣子看起來,就是喜歡他。”說著,揚手朝遠處一拋,桔子劃了個弧線,落在門口一人的掌心裡。“喬教授,彆在門口站著,進來啊。”奚朗招呼了一誌,沈安然頭皮一麻,才發覺門沒關,而喬孤詣還紳士的倚在門外。顯然,沒得到主人的許可,他不方便進來。顯然,她和奚朗的對話,他都聽到了。這坑爹的孩子……沈安然歎了口氣,勉強擠出個笑容,“喬……教授,您進來吧。”那笑容比哭還難看,喬孤詣挑了下眉,將左手的桔子換到右手,再換回左手,一邊往裡走,一邊打量著沈安然的客廳。“晚上一起吃。”他坐在沙發最外側,不像是詢問,倒像是通知。“一起……也行,我請您吧,本來就欠著您的人情,這回又是鄰居了,應該我請的。”沈安然硬著頭皮說,腦子裡想著自己錢包裡的人民幣還剩下多少。“不必你請,我那裡做了飯,你和奚朗一起過來吃就行,熱鬨一下。”“你還會做飯?”沈安然驚訝。“當然會,做得還很好吃呢。”奚朗興奮地接道。喬孤詣手裡的桔子緊了下,抬頭,眉頭微蹙。奚朗一驚,沈安然疑惑道,“奚朗,你怎麼知道?”奚朗嗯了兩聲,半晌,靈機一動,“剛在走廊裡聞到了。”沈安然哦了一聲,“那你們先去,我換件衣服就來。”沈安然進了臥室,喬孤詣剝開桔子,吃了一片。趁喬孤詣的表情有些許放鬆,奚朗湊過去,“舅,我發揮得還行吧?”“哪段是你發揮的了?劇本是我事先寫好的,你照著本子演還差點出錯,現在還覺得自己發揮得還行?”“不行嗎?你看我最後給挽救回來了呀?說真的,舅,你覺得我以後當演員成不?”喬孤詣甩手將桔子皮扔進垃圾筒裡,“給你個建議。”“舅,您說。”奚朗直點頭。“就你這天賦,千萬彆進娛樂圈。”奚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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