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忍不住暗罵一聲,這個權少青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竟然玩弄這種糊弄孩子的把戲。秦川心想著,很快便修正了檔案順序給權少青拿了過去。從權少青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正趕上諶郴快步趕過來,秦川三兩步上前攔下諶郴。“怎麼才回來,什麼事兒這麼著急。”“沒事兒,剛才在路上買了點東西,耽誤了。”諶郴低著頭,臉紅到了耳根。“去吧,科長等著呢!”“是。”沒等話音落地,諶郴趕緊繞過秦川,去了權少青辦公室。經此一事,秦川徹底明白了,權少青這是有些按耐不住了,他果然大有問題。很顯然,諶郴辦事不力,權少青打算親自出手。可他代表的究竟是哪一方呢,這讓秦川有些困惑。——下了班,於鐸在回家的途中接到電話,說是有同學聚會,獨自打車去赴約了。秦川正好抽出身來,到大河東胡同兒見老楚。秦川總覺得,對於權少青,老楚是最知根知底的。趕上周三,舒依給老楚做完催眠治療,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去,恰好與秦川撞上。“舒醫生要回去嗎,我送你吧。”秦川趕緊上前擋在舒依身前。舒依似是有些害羞了,低頭輕語,“沒事兒,就在長城小區,打個車,沒多長時間就到了。”說完,舒依從秦川身邊欠身過去,邁步出了小院兒。看著舒依離去的背影,秦川正愣神兒,老楚從屋子裡火急火燎的趕出來,氣惱道,“傻小子,你倒是去追啊,怎麼這麼不開竅呢!”秦川這心裡一直想著長城小區幾個字,也沒了主意,轉身便追了出去。剛追到胡同口兒,便看見舒依上了一輛黃色出租車,順著支路往主乾道開去了。秦川正打算轉身回小院兒,卻發覺一輛黑色越野車從車流中閃了出來,緊跟在舒依的出租車後。直覺告訴他,現在追上去,一定會有所收獲,秦川開車跟了上去。可剛追到長城小區,停車場杆起杆落的功夫兒,越野車和黃色出租車竟同時不見了。追蹤毫無收獲,秦川遂又回到大河東胡同兒老楚家。老楚見秦川回來,抬眼問道,“怎麼了,垂頭喪氣的,是沒追上啊還是被拒絕了?”“您老人家還有閒心玩笑,我可是身心俱疲了。”說完,秦川徑直癱倒在老楚家客廳的沙發裡。老楚訕笑道,“身心俱疲,你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如果你也遇到一個時時須見,又不得不防的人的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身心俱疲了。”秦川聽老楚這話,似乎是另有深意,可老楚指的這個時時須見又不得不防的人是誰呢,是自己還是舒依呢?“你彆多心,我說的可不是你。”許是看出了秦川的疑慮,老楚緊著解釋道。“那你說的,是——”沒等秦川說完,老楚打斷了他的話,“你心裡明白就好,有些事,不必說的太過清楚。”“可她不是你找的心理醫生嗎,你要是覺得她有問題,完全可以不讓她來,何必如此為難自己呢!”“你也相信我得了什麼退休綜合症嗎?”老楚強顏笑道,“那不過是找個由頭接觸她罷了。”“你一早就認識她?”“不是一早就認識,是一早就在注意她了。六年前,一個心理學教授拿著介紹信來檔案局要材料,這事兒你記得吧。”老楚問秦川。“我記得啊,不就是拿走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舊檔案嘛!”“對,是舊檔案不假,可卻不是無關緊要的。這個教授當時借走的是1927年的23號檔案,說是要給自己的學生做研究材料用,那個學生就是舒依。”“23號檔案!”秦川不禁一驚。“果然,周全說的沒錯,你是在23號檔案那裡發現了什麼是不是?”“沒有啊,隻是那份檔案袋是空的,所以我才格外注意。”秦川敷衍道。目前的情勢,秦川有些看不明朗,所以即使是老楚,他也不敢直言相告。老楚點點頭,輕歎一聲,“你果然是成熟了,謹慎些自然是好的。我就直接跟你說了吧,當時的23號檔案中,並不隻是1927年的材料,還有1977年的。”“1977年?”“對,1977年,上京市人口失蹤檔案,真正的科塔爾!”老楚說完,一臉的驚懼。“你看過那份檔案?”“我看過,但卻看不明白,那些文字我一個都不認識。”“那份檔案現在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