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 出殯隊伍(1 / 1)

陰兵借道 鰻魚Tech 1144 字 25天前

袁為民的話音剛落,忽聽山林裡傳來一陣兒悠揚的嗩呐聲,聽上去像是出殯的哀樂。爺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大晚上的,怎麼還有發喪的?“二叔......”袁海平下意識的靠近了袁為民,“這是啥動靜。”袁為民吞了口吐沫,仔細辨彆了一下,哀樂像是越來越近了,奇怪的是那四個鬼影竟止住了腳步,掉頭奔哀樂傳來的方向走去。袁為民終於長出了一口氣,罵道:“媽的,大晚上的還有人出殯,真是活見鬼了!”袁海平一咧嘴,差點兒哭出來,“二叔,這可怎麼辦,要不跑吧?”“不行!”袁為民道,“今晚兒有點兒邪門,我看哪兒也不能去了,就老老實實在這兒躲著!”袁為民說著話,帶頭跳進了被挖開的棺材,身子一矮,蹲在了裡麵,袁海平雖然不情願,可是又不得不跟著跳了下去。“二叔......”袁海平有點兒害怕,“咱不能換個地方躲呀?”“呆瓜!”袁為民啐了一口,“老實呆著,彆弄出動靜,這功夫亂跑,肯定得被捉陰兵!”袁海平一聽陰兵兩字,嚇得什麼也不敢說了,老老實實的蹲在棺材裡。聽著漸漸靠近過來的哀樂,他好奇心大起,不由自主的慢慢探出頭去遠望。那是一隻出殯的隊伍,一行十幾人,不遠不近的前後跟著,他們身穿白色喪服,腰間係著麻繩,走在最前頭的一個人挎著個竹籃,不停的向空中揚著紙錢,那紙錢像是取之不儘一樣,不停的隨風散落,吹得老遠。在他的身後跟著兩個小孩模樣的人,無精打采的扛著引魂幡,再後麵是四個骨瘦如柴的漢子,抬著一口黑漆漆的棺材,碗口粗細的棺杠壓在肩上,讓人擔心隨時都會把他們壓趴下。棺材右側是個樂手,也不見他多麼用力,卻聽見叫魂一樣的嗩呐聲在陰森森的樹林裡回蕩,就像無數厲鬼嘶吼一般。慘白的月光下,紙錢滿天,那些人一個個形銷骨立,呆若木雞,兩條腿機械的邁著步子,雙臂像是斷了一樣在身側擺動。先前看到的四個鬼影慢慢走進了隊伍當中,不徐不疾的跟在後麵。“難怪……”袁為民自言自語道。“二叔,難怪什麼?”“那四個人看見了麼,他們就是從咱們腳底下的墳坑爬出去的!”“啊!”袁海平臉色大變,雙腿都在打顫,他咽了口吐沫,不解道:“二叔,死人怎麼會走路?再說,他們是四個人,這裡是三座墳……”“你仔細看,有一個女的……應該是合葬……”袁海平定睛仔細去看,果然走在後麵的幾個人當中,有一個女的,披散著頭發。忽然,走在隊伍中間的一個人慢慢的扭轉了頭,那張熟悉的臉令袁海平魂飛魄散。“老三!”袁為民一聲驚呼,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響亮,出殯的隊伍刹那間安靜下來,所有的鼓樂都停了,一個個僵屍一般的出殯人都不約而同的望過來。袁海平媽呀一聲縮回脖子,嚇得褲子都尿了,心裡把二叔罵了千百遍,光叮囑自己彆弄出動靜了,沒想到他還喊起來了。二叔喊老三的人,他能想起來的隻有三叔袁為君。老爹袁為仁兄弟三人,聽說三叔性子剛烈,英年早逝,具體是怎麼死的,他不太知道,家裡人也鮮有提及,就連家裡祭祀和上香,也從沒有人提到過他,就像是袁家從沒有過這個人一樣。怎麼這荒山野嶺的,竟然見到了死去的三叔?袁海平哆嗦成一團,大氣都不敢喘。二叔緩緩的從棺材裡爬了出去,順手推上了棺材蓋,扔下一句“彆動”。他的眼前頓時黑成一團,他不敢哭,也不敢叫,隻能像個死人一樣佝僂在棺材裡,外麵發生了什麼,他一點兒也不知道。過了好一會兒,鼓聲和嗩呐聲又響了起來,哀樂四起,聽著聲音走遠了,他長舒了一口氣,身子軟的像棉花一樣癱在棺材裡。等他費儘力氣從棺材裡爬出來,二叔袁為民早沒了蹤影,他急匆匆的去找,好容易追上了出殯的隊伍,卻赫然發現,二叔袁為民行將就木一般跟在了隊伍的後麵,漸行漸遠。袁海平直愣愣的看著,想喊卻不敢,他真怕驚擾了出殯的隊伍,這些人再轉回頭來找自己,可是他又不甘心二叔就那樣跟著出殯的隊伍去了,因為他清楚,這一去可能就回不來了。他亦步亦趨的在後麵跟著,心裡暗暗希望二叔能停下腳步,可是他的希望落空了,二叔不但沒停下來,反而變得和所有人一樣,僵屍一般走遠了。袁海平在洛水橋上駐足,望著出殯隊伍越走越遠,二叔也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真不知道那隻出殯的隊伍要走到哪兒去,更不知道為什麼二叔會莫名其妙的跟上去,卻獨獨留下了自己。天色漸亮,一切都從他的眼前消失不見,他呆呆的望著密林和高山,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當天邊的朝陽跳出雲海,撒下斑斕的光,他猛然記起紙錢道人的囑咐:避天地、躲日月。袁海平踉踉蹌蹌的回到家,還沒到門口就昏死了過去。袁府上上下下亂作一團,從老太爺到小丫鬟全都眼巴巴的望著少爺,折騰了整整一天,也不見袁海平醒來。袁家到了袁海平這一代,就這麼一根獨苗,萬一他有個好歹,那袁家就斷了根了。袁海平的父親袁為仁雖然神色淡定,步履穩健,一直在庭院踱步,可是他的心卻始終在兒子身上,跟著二弟出去一天,怎麼獨自回來了,又為什麼會暈倒在門外?他的心裡七上八下的,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郎中柳先生擦著汗從屋裡出來,來到袁為仁跟前,鞠躬道:“老爺,少爺這病......在下無能為力!”“啊?”袁為仁一驚,急道:“柳先生,無能為力是什麼意思?”“少爺是驚嚇過度導致的高燒不退,原本應該沒什麼大礙,可是這燒太邪乎了,怎麼也退不下去,我聽他說胡話念叨著‘陰兵’,想必是帶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在身上,所以......所以在下力不從心……”柳先生的話一頓,滿臉羞紅,歎道:“請老爺另請高明吧,過了今晚怕是醫好了,也要落下病根。”“什麼病根兒?”“非癲......即癡!”柳先生小心翼翼的答道,隨即雙手抱拳,麵帶愧色,施禮道:“在下告辭!”柳先生說著話,小碎步倒騰,急匆匆的從月亮門去了。袁為仁愣在院中,好半天說不上話來,連柳先生都看不明白的病,那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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