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秦睿提議出去散步消食，喬茜嫌冷窩在沙發不肯動彈，秦睿便不勉強。還是之前那部文藝片，男女主角開始親吻對方，昏暗的燈光，氣氛旖旎，讓人動情，喬茜看得津津樂道。秦睿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關掉。“你乾什麼？”喬茜正看在興頭上，非常不滿秦睿這種專製作風，又伸手過去奪遙控器。“看彆人那多沒意思。”秦睿俯下身，捧著她的臉，手指穿插在她的發間，他的眼眸很深，臉上是情動之後的溫柔，他低下頭吻住了她。窗外寒風呼嘯，天氣預報說明早會下雪，晚上氣溫又降了幾度，暖氣卻讓屋內春意融融。喬茜熱情的回應讓秦睿感覺又熱了幾度，或許是氣氛使然，一切便自然而然地發生了。乾燥溫熱的雙手探進細膩柔滑的肌膚，輕而易舉地解開內裡的禁錮，喬茜的身子微不可查地顫了顫。“可以嗎？”秦睿聲音低沉喑啞，征得對方同意。一雙杏眸水波盈盈，喬茜微微張著嘴，她的嘴上抹了蜜一般，帶著甜蜜的誘惑，牽引著對方，再次吻了下去，輾轉吮吸，相比之前，更為強勢，更為侵占。一路纏綿，從沙發直到臥室，床板堅硬，周遭散發著屬於男人的氣味，喬茜在這片熟悉又陌生的氣味中強作鎮定。“有安全措施嗎？”她聽到自己這樣說，聲音有些低，她又下意識做了個吞咽動作，好像能把懸著的心咽下去。昏暗的光線中，秦睿似乎是笑了笑，拉開床頭的抽屜。他們再次吻在一起，身體愈加火熱，當阻隔火熱身軀的衣物儘數退去，秦睿呼吸滯了滯，眼眸變得更深。他一直都忽略了，拋開外在那些，她已是個成熟女人，豐腴婀娜的身體曲線就像一座山峰，叫人想要去攀登去征服。當身體毫無遮掩地展現在他麵前，麵對這樣的眼神，喬茜一時有些不適應，她拉起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又抱緊了他的脊背，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一根浮木。如果說等待的時間越久，得到的滋味越美妙，那五年時間算不算太久？在那股屬於女人的若有似無的香甜體味引誘下，一直以來的冷靜與理智統統拋諸腦後，腦袋裡被另一種物體占據，奔騰著，隻想橫衝直撞，占據一方。喬茜覺得自己就像擱淺在一灣淺淺海峽中，任潮水衝擊，身體乾涸，微仰著頭想要求得賴以存活的空氣，卻隻艱難地發出低低聲響，很快被浪潮掩蓋。所有一切都不能叫他恢複些許理智，隱約中聽到一聲“秦老師”，似乎她隻有在緊張無助的時候才肯這樣喚他。但隻是換來更加猛烈的撞擊，就像一陣狂風驟雨的卷襲，當一切風平浪靜之後，他埋在她胸口，汗水交融，貪戀她身上的味道。窗外北風獵獵，明明不是發情季節，不時傳來幾聲流浪貓的嘶叫聲，除此之外一切那樣安靜。床單淩亂，被子已經不知去向，喬茜側過身，背對著他，瑟縮起身體，身上混雜著黏膩的液體，這樣毫無遮掩地暴露在空氣中，有些發冷。秦睿靠坐在床頭，一手扶額，身體慢慢冷卻，理智也一點一點回籠，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有些失控，明明那樣的氛圍，理應溫柔繾綣。“弄痛你了？”他側過身，想把喬茜身子扳過來。喬茜不肯動彈，他便起身，進浴室將水溫調熱，然後抱著她去衝洗。背上沾了水便火辣辣的疼，秦睿看著鏡中，幾道深深淺淺的抓痕，是她剛才留下的，她也沒叫他痛快。喬茜始終低著頭不看他，秦睿仔細地幫她清洗，擦乾身子，裹好浴巾將她放回床上，又蓋上被子。“今晚留在這。”秦睿不是與她商量的語氣，“我去你那幫你把換洗的衣服拿過來。”他還是那樣周到。喬茜看著他起身，赤裸著身體去衣櫥裡找衣服穿上，寬肩窄腰翹臀，身材比例協調，毫無破綻。秦睿穿好衣服回頭，見喬茜就這樣直愣愣地看著自己，眼神有些呆滯，怕真是把她給嚇壞了。“等我一下，馬上回來。”喬茜依舊地看他，眨了眨眼，沒有回應。秦睿隻花了一點時間就回過來，他急吼吼的，怕她一不留神就會溜掉一般。再次躺進被窩，帶進了點涼氣。喬茜轉過頭看他，被子裹得緊緊的，隻露出一雙清淡的眉眼。“在想什麼呢？”秦睿將她額上的頭發撩開，好更加清晰地看她的眼睛。就在秦睿離開的片刻，喬茜不知為何想起科室裡那些事，便張口就來：“我在想，要是我回到這邊，你還沒有離婚，我想我還是會控製不住自己喜歡你。”秦睿怔了怔，喬茜繼續大著膽子大放厥詞：“因為你比道德更重要。”他從來沒想過她會這樣說，但是秦睿沒有太當真，隻當她是逗自己的，真要那樣，指不定她會躲自己躲得多遠，然後自我糾結又自我折磨一番，當然也不會讓他知道。他居然慶幸，幸好，她沒有回來太早，讓他有時間將一切都處理好，隻是他對她，始終虧欠。“怎麼？你不信？”喬茜眼神中透露幾分認真。秦睿勾起食指剮蹭了一下她的鼻子，“真要那樣，我會主動離你遠遠的，有多遠就多遠。”喬茜眨了眨眼，“也是，就像麵前放著一盤美食，能看不能吃，對我太殘忍了。”這比喻，秦睿失笑。喬茜往上蹭了蹭，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她眼神亮閃閃的，直白提議：“我們再做一次吧。”秦睿的頸椎有些受不了靠坐的姿勢，於是他乾脆側著身子一手支著腦袋，一下一下把玩她的頭發，在她鼻翼那顆痣上親吻了一下，聲音有些喑啞，“還能受得了嗎？”喬茜認真點頭，剛才那次不算數，總覺得，不應該是那樣。秦睿因為自己太急吼吼的表現有些自責，理應讓她感到滿足的，但是想到她剛才的表現，顯然今晚已經不合適。“睡吧，”他說，更像是誘哄，“來日方長。”因為這句“來日方長”，喬茜便安心睡去，其實她已累極，閉上眼睛就陷入意識不明狀態，朦朦朧朧間一隻胳膊始終環繞在她腰間，身後是灼熱的體溫和倚靠。不知是什麼時間，秦睿似乎接了個電話，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三言兩語交代了什麼，迅速起身，臨走前不忘幫喬茜掖好被角。喬茜眼皮很沉，難以睜開雙眼，大概是醫院裡的事情吧，她想，接著繼續沉入睡眠。第二天，喬茜被床頭手機鬨鐘吵醒。入眼的是有些陌生的環境，房間跟她租住那間格局相似，陳設簡單整潔，她貪戀了會枕頭和被子上的氣息，然後緩緩起身。秦睿昨晚給她拿的衣物整齊地疊放在床尾，喬茜一件件穿好，然後看著床單上那攤汙漬發怔，它讓昨晚的一切都真實起來。最後，她扯下床單，塞進洗衣機。身體仍有不適，喬茜知道他的醫藥箱放在哪，在裡麵翻找出兩顆藥，就著涼水吞下。直到她出門前秦睿還是沒有回來，喬茜幫他鎖好門。天空陰沉，似乎在醞釀一場大雪，北風呼嘯，吹在臉上割裂一般的疼，喬茜縮了縮脖子，經過院門口的時候，在早餐攤前買了兩份早餐，踏進電梯時直接摁了十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