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捏她下巴，笑著說：“小書，新年快樂。”五個人圍在一張桌子吃飯，都是些家常菜，肖鎮倒了一杯他珍藏已久的葡萄酒遞給沈憲：“小憲，要不要來點？”闞娟伸手去拍他的肩：“沒個正形！小孩子哪能喝酒！”沈憲放下手裡的筷子：“叔叔，我不喝酒的。”“不喝酒好！不喝酒才好，以後千萬彆像你叔叔那樣成天抱著二兩酒。”闞娟一臉笑意地說，還不忘怒瞪著肖鎮。肖鎮也不是酒鬼，隻是吃飯時總喜歡倒上一兩杯酒來下下菜，那樣才吃得下去。闞娟怕沈憲這孩子拘謹，用公筷給他夾了不少菜放在他碗裡。不過她坐對麵，夾菜總是不方便的，闞書坐他邊上比她方便多了，就遞了副新的公筷給她：“小書，要照顧好小憲啊。”肖驍夾了塊糖醋魚放嘴裡，吧唧吧唧完了說：“媽，姐比你照顧憲哥照顧得好多了。”把自己都照顧去了，能不照顧得好嗎？闞書聽這話，心下一緊，伸出腳就去踢他的腿。吃完飯，闞娟就讓他們出去玩兒，年輕人就應該有個年輕人的樣子，要活得有朝氣，彆像個八十歲老太太一樣。除夕夜，物業把小區裝扮得很好看，省城裡是不允許放大型煙花爆竹的，但是每年的除夕夜的午夜十二點，都會統一放煙花。“憲哥，我不打擾你們兩個了，親熱完了記得call我啊！”肖驍說完就轉身跑了，生怕闞書再給他來一腳。她牽著他坐到木椅上，雙手撐著後麵的椅子，抬頭望，也不知道望些什麼。“沈憲，你是不是最近一直在打架啊？”總有些風聲飄進她耳朵裡，聽說他惹了道上的人，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在補習班上的最後幾天他沒來，好像就是和彆人打架去了。“嗯。”他低聲說。“為了什麼？千萬彆告訴我是為了外頭哪隻小狐狸精......”她裝作生氣的樣子，轉過頭去怒瞪著他。“闞書，我要是真找了個小狐狸精，你能拿我怎麼辦？”她文比不過他，武也比不過他，哪樣都比不過他，又能拿他怎麼辦？她像是在認真思考著這個問題，要是哪天他真出軌了，她該想個什麼辦法出來折磨他呢？忽然靈光一現，湊過去貼著他：“沈憲，你要是哪天在外頭找了個狐狸精，我就把你閹了，把狐狸精下麵給縫了！”她說話的樣子認真極了，好像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模樣。他笑著伸手去摟她剪，有些用力地扣在懷裡：“你要是哪天在外麵找了個野男人，我就搞死他全家，你信不信？”“那我呢？”“不要了。”“這麼狠心？”“嗯。”闞書看著他認真的模樣，感覺像是自己真出軌了一樣，明明現在是他有這嫌疑好不好......江城晚上的風有些冷，怪刺棱人的。她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明明他身上也多暖和，可她就喜歡往她身上貼，貼得越緊越好。記得去年過年的時候，闞鐘海還得意洋洋地告訴她，給她在蘇州郊外買了棟彆墅當做新年禮物，可沒多久闞鐘海就因為貪汙公款入了獄。“沈憲，你的爸爸媽媽會嫌棄我的爸爸是勞改犯嘛？”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像沈憲這麼好的家庭，應該會介意的吧，會介意闞鐘海坐牢的吧。不過他父母要是因為這件事敢反對她和沈憲在一起，那她就帶著他們的寶貝兒子私奔，讓他們一輩子也找不到這個寶兒兒子！“我媽人也好，不會介意這些的。”他伸手去捋了捋她額前的碎發，讓她不要擔心。“那叔叔呢？他也很好嗎？會介意嗎？”說到叔叔這個詞的時候，沈憲的臉色就已經變了，不像說到他媽媽時那一臉的溫柔。看來他爸爸人應該不是很好，大概會反對他們倆在一起的吧。。闞書扶著他的肩膀，趁機在他臉上吧唧一口，粘粘稠稠的唇膏印在他臉上：“沒關係，沈憲，我爸爸肯定特彆喜歡你！”闞鐘海肯定會很高興吧，她給他找了這麼好一女婿。這麼高，這麼帥，對她又好，還有錢，有腹肌，簡直是人間極品女婿。“但是，沈憲，我也會拚了命的讓你爸爸接受我們的。”她跪在他大腿上，雙手摟著他脖頸，親昵地和他碰了碰鼻子。“拚命喜歡我就好。”闞書收回了一隻手，悄悄咪咪地摸進他衣服裡，把冰涼的手放在他腹肌的位置，沒多久就暖和了。她笑得像個傻子一樣，沈憲也隨她。隻是越來越不對勁了，沈憲逮著她的手往下，已經遠離先前的位置。溫度也越來越高，她雙眼有些媚。“姐！媽來電話催了！你倆還沒親熱夠嗎？”肖驍冷不丁地從沈憲身後冒出來，把他倆嚇了一大跳。闞書嚇得直接從他腿上下來，收回了自己的手，臉有些滾燙。“好......”她扒拉開沈憲就上樓去了，一點也不敢回頭望。“你這小子，這都第幾次了，每次都壞老子好事。”沈憲伸腿去往他屁股上一踢，像踢關昊那樣，沒帶多少力。肖驍摸了摸腦袋，他倆不就抱了一下嘛，怎麼就壞他倆好事了？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問號。闞書先上的樓，闞娟和肖鎮正坐在沙發上看春晚，旁邊還洗了新鮮的瓜果。“小書，小憲呢？”闞娟看她身邊已經沒了沈憲的身影就問道。“小憲啊！他還有事！就先回去了。”她脫下鞋子，拿過自己的拖鞋換上。“這樣啊，我看小憲這孩子一個人在家過年也挺孤單。”對啊，他一個人過年該多孤單啊，都怪肖驍！忽然冒出來，她都把這事兒給忘了！“姑姑，我先進去了。”她拿著手機就往房間裡麵跑。“不看春晚了嘛？”闞娟開著碧根果的殼問道。“姑姑，你們看吧，我不看了！”她興高采烈地把門關上。沒多久，肖驍也回來了，巡視了一番，沒看見闞書。他走過去拿了根香蕉問道：“姐呢？”“房間裡呢。”他還想去問問到底壞了她和憲哥什麼好事兒呢？這倆人都神神秘秘的。闞書整個人都蓋在被子裡，打開手機準備和沈憲視頻，又覺得被子裡光線太暗，又拿來台燈打在臉上，又有些曝光，反正哪點的光線都不怎麼好。她把房間裡的燈都開了起來，這下子好了，亮堂堂的。她發了個視頻過去，剛發過去就接了。他好像還在出租車上，也難為他了，除夕夜居然都能打到車。“我陪你回家。”她先開口說道。倆人也沒聊什麼，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對方，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雙方的溫情。“小夥子，和女朋友視頻呢？”出租車司機笑著問了句。沈憲也是他幾天最後拉的一位了，拉完這位客人他也就回家了，估計老婆孩子都該等著急了。“人叔叔問你呢，是不是和女朋友視頻。”闞書嬌嗲地說了句話。沈憲輕聲“嗯”了句。“小夥子，咋過年不和女朋友一起熱鬨熱鬨啊？”開車的大叔也是無聊，就隨口問問。“剛從她家出來。”沈憲也是極其有耐心地回答著。闞書聽著，在手機那頭捂著被子笑。到了位置，沈憲遞了張一百的過去，大叔正準備給他找錢，他人就已經下了車。“小夥子，新年快樂啊！”“嗯，新年快樂。”他輕輕關上門，走到彆墅區門口。他那邊隻有路燈，看上去也還是黑漆漆的，沒她這邊亮堂。“沈憲，你不怕走黑路啊？”她拿了杯水喝。她以前特彆怕鬼這些東西，聽都不能聽，不然整夜整夜睡不著。聽人說，不能側著睡，不然會有枕邊鬼從身後抱著你，不能正著睡，不然會有鬼壓床，還不能靠床邊睡，不然床底下的鬼回摸著你......她那時候怕得不行，蔣秀璿根本不管她，任她哭鬨，闞鐘海談生意總是談得很晚，她一個人總是開著燈熬到天亮，偶爾保姆阿姨會瞧她可憐，就來陪著她睡。時間越來越久後，她反倒不怎麼怕那些東西了，估計免疫了，也可能是學的東西越來越多，就壓根不信那玩意兒了。“這不有你陪著嗎？”他低聲說著。“我又不會驅鬼，小心路上遇著個女鬼，把你給纏上，跟著你回家！”她故意掐著嗓音，裝成空靈的聲音來嚇他。“女鬼不正跟著我回家嘛......”他笑著說。看來他是真的不怕這些東西，不然怎麼笑得出來！“有長的像我這麼好看的女鬼嘛？”她砸吧砸吧著嘴。像她這麼好看的，隻能是人。他回了家，開了燈後，那邊也亮堂了起來。她坐在床上聽他那邊的聲音，沒看見他人影了。“沈憲，你人呢？”沒多久他就出現了，手上還拿著睡衣。“洗澡，接著看嘛？”“你要是願意給我看，那我就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