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話，拿著手機往浴室裡麵走，臂彎裡搭著睡衣。浴室開著暖燈，闞書那邊看著有些曝光，嘩啦嘩啦的水聲打在浴室的地板上，沒多久鏡頭上也蒙上了霧氣。鏡頭剛露出了他流暢的下顎線，闞書就嚇得手抖直接把視頻給掛了。臉紅得像個煮熟了的蝦子一樣，她伸出雙手拍了拍，又去隨手扯了本書桌上的課本扇了扇風。也就沈憲這人，這麼不要臉。淩晨十二點，江城全城的天空都燃著煙花，今年也算有心了，弄了個圖形文字———新年快樂。“沈憲，新的一年裡，你要快樂。”我們都要。春節裡，闞娟和肖鎮大多數的時間都走親戚去了，闞書性格不怎麼親和，而且都是些場麵人，闞娟也就沒帶著她，肖鎮就不可能帶著了。兩姐弟大半個春節都是在家裡過的，她閒著無聊，正好春節檔有幾個電影影評都還不錯，她就挑了個愛情片約沈憲去看。沈憲這人一看就知道不怎麼喜歡這類片子，男生嘛，應該蠻喜歡那種科幻大片的吧。可是她不行，無論是多麼刺激熱血的科幻大片，她都看不進去，彆人在影院尖叫，她就負責睡覺。春節裡，人來人往很多，也有不少人是臨時決定來看的，所以沒在網上買票，電影院排票口堵了很多人。她把取票機取票，沈憲就去買了點小零食，他不怎麼吃，記得闞書好像還挺喜歡這些東西的，就一樣拿了點。剛一進去，電影就開始放映了起來。座位比較靠後，坐前麵她抬著頭總覺得脖子疼，可選票的時候就剩下前三排和最後一排了。“吃嗎？”沈憲把爆米花遞給林零問道。闞書接過來，吃了一兩口，沈憲又替她把飲料插好吸管，遞給她問道：“喝嗎？”她又接了過來，喝了一兩口。因為座位也是個可以調節的按摩椅，沈憲又指著按鈕鍵，開口問道：“要開嗎？”“不，不用了。”闞書連忙擺著手說道。他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服務得這麼周到？因為她反應有些急衝衝的，導致她嘴從吸管扯出時，有一兩滴可樂滴在她的嘴邊。沈憲拿出紙巾，替她擦了擦。闞書下意識不自覺地腦袋往後一縮。沈憲像是早就知道一般，伸出右手輕輕摁住她的後腦勺，淺淺開口：“彆動。”唇角邊傳來的溫度，仿佛透過紙巾都能感受到。“開......開始了。”闞書微微紅著臉說道。“嗯。”這部電影就是部愛情片，無論是導演還是製作團隊都算是很好了的。上映到現在，雖然它是部愛情電影，但是票房如黑馬一般突破三十億的票房，到現在，這部電影的票房幾乎一票難求，幸虧她買的早，很早就買了，隻是日期拍得太後麵了，前麵的都被搶光了看到一半時，影廳裡的大部分都開始窸窸窣窣地抽泣了起來。“老公，你會不會也像這部電影的男主一樣，女主陪了他七年，從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小子，最後成為了成功人士，卻沒有和女主在一起了。”說話的是坐在前麵的一對小情侶，倚在男孩懷裡的女孩子紅著雙眼問道。“不會的，我會陪著你一生一世。”男孩捧起女孩的臉，真摯地說道。闞書聽到這話，不禁一陣肉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雖然她不能體會他們的感情，但是以後誰又說得準呢？輕易許下承諾隻是偶爾兌現的謊言，這句話她也不記得是在哪兒看到了的，感覺還挺有道理的。她悄悄咪咪地轉過頭瞟了一眼沈憲，她本以為，按照他的性子，應該不喜歡這類的電影。不，準確地說，按照他的性子，應該是認為花時間在看電影這種事情上，簡直是在浪費時間，浪費生命。像他這種人，感興趣的應該隻有籃球，遊戲，還有耍流氓。卻沒想到，他居然看得十分認真，比她看得還認真。都說學生時代認真講題的男孩最好看，可是沈憲這人，好像無論乾什麼，都是最好看的。很快就看完了，有不少人哭著從影院裡走出來。“這麼感人的電影，你居然沒看哭？你有感情嗎？”走在前麵的一個女孩子哭著對男朋友說道。“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沒哭，你看，咱後麵那對就沒哭，就你一個人在哭。”男子帶著溫柔卻無奈的語氣說道。說著，女子正轉過頭來望著沈憲和闞書，這兩人看了這麼感動的電影竟然都沒有什麼表情。沈憲轉過頭望著闞書，然後開口問道：“要哭嗎？”闞書有些被問愣了，隨後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不哭。”闞書望著沈憲伸出手遞給她的紙巾，隻覺得有些好笑。女子看著兩人的模樣，又聽著兩人的對話，又轉過頭來對男子說道：“你看人家那對情侶是會哭的人嗎？”說完，女子就踩著高跟鞋小跑著走了，似乎還在憤怒男子的不解風情。男子有些抱歉地轉過頭來對他們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就趕忙跑去追自己的女朋友。“我們倆是那種看起來不會哭的人嗎？”闞書笑著問。“你想哭？也不是不可以......”沈憲摟著她的腰，貼著她說。那個聲音仿佛能從耳蝸到達大腦深處。“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闞書抬起手在他胸口推攘了他一下。“你看哭了？”沈憲問道。“沒有。”闞書搖了搖頭。“那你是覺得我會哭？”沈憲一臉仿佛在看笑話一樣地望著她。他會哭？打死她都不信。小強哭了他都不會哭。“沈憲，你要是哭了，我會哄你的，這是我身為一個女朋友的責任和使命。”她義正言辭地說著，渾身充滿著女性的光輝。“責任和使命？不如我們一會兒去切身深入感受一下身為女朋友應該為男朋友奉獻的責任？”他手掌很大，但手指骨骼分明，掐在她腰上，力度有些大，腰肢好像都快被他掐斷了一樣。“......沈憲......我們中午去吃......火鍋......”她有些僵硬地轉著話題。沈憲的表情太過認真了，沒有了玩笑的意思。“吃什麼火鍋......去酒店......”他貼著她耳蝸，呼吸打在脖頸處，密密麻麻的癢。“不了不了......”他鬆了幾分力，手指卻還鑽進她羽絨服裡在她腰間摸索著：“不是說要履行女朋友的責任和使命嘛？”“女朋友的責任太過於重大，我還小，履行不了......”她連忙伸手去推開他，拉開兩人的距離。沈憲開玩笑的話，沒帶她去酒店，來了電玩城，他取幣的動作很熟練，看樣子經常來這兒。“會開嗎？”他摟著她腰，把她一把抱上電動賽車上。車這玩意兒她從小就沒興趣，對自己的目標也就是拿個駕照而已。上次他說周哲宇以前學過賽車，不知道他有沒有學過。她像隻小白兔一樣窩在他懷裡，他雙手覆蓋在她的手上，她手掌很小，指如蔥削，兩個人都白皙如玉，一雙手生得也讓人豔羨。“想什麼？”他貼著她耳垂，雙鬢斯斯。她轉過頭去看他，他眉間星辰，鬢如斧削，看上去就養眼：“想我男朋友怎麼長得這麼好看......”他一手環在她腰間，另一隻手去捏她下巴，迫使她仰頭，吻住她嫣紅的唇：“看來沒瞎。”她用腦袋去拱他，好好的丸子頭弄的零零散散的，沈憲給她散了下來，替她重新紮好。他沒梳過女孩子的頭發，她的頭發很順，不過剛才被她弄得很毛燥，他動作儘量放輕，生怕扯著她頭皮。他紮不好，連皮圈都不知道怎麼圈上去，看上去歪歪扭扭的，還不如剛才。“沈憲，你就是個豬。”她伸手去扯下來重新紮，剛扯下皮筋，沈憲就又搶了過去，一副今天要和它鬥到底的架勢。受罪的還是她，難為她才洗的的頭發了，沈憲一遍不行來二遍，好不容易紮了上去，仔細看看又覺得紮得沒她好看，就又扯了下來重新紮。折騰了半小時，總算沈大爺算是滿意了，掰過她的臉，對著就往上親了一口，洋洋得意：“我是公豬，你是母豬，正好一對，以後給我生一堆豬崽子？”“誰要跟你做豬？”她推搡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