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嫣急忙身體後撤，眼神恢複清明。男人的姿勢狼狽地停在空中，沈雨嫣口齒不清道：“林總，我去洗把臉。”說完，在林歸帆的笑意裡逃走。她對著鏡子，捧起冷水潑了好幾次臉，又輕輕拍了拍臉頰，感覺清醒多了。等她從洗手間出來，林歸帆已經等在外麵。他的左臂上搭著他脫下來的西裝外套，笑道：“我送你回去。”沈雨嫣愣了愣，做了半天思想鬥爭的心，總算放下來。兩人都喝了酒，林歸帆沒辦法開車，給沈雨嫣叫了滴滴，自己喊了代駕。代駕先到，林歸凡等到沈語嫣上車，才放心離開。沈語嫣坐上車，想起剛剛林歸凡的舉動，臉上發燙。忽然覺得身邊空****的，才想起包包忘了拿。“師傅，麻煩掉頭回去！”沈語嫣讓滴滴師傅在外麵等，她在包廂裡找了好一陣，才發現包包掉到了沙發和桌子間的空隙裡。她出了包廂，走在過道，前麵的包廂正好有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推門出來。男人扶著牆嘔吐，沈雨嫣隔得遠，還是聞到令人作嘔的酒氣。男人看到她，眼睛忽然亮了，從頭到尾打量她，神色猥瑣。沈雨嫣麵無表情，想從他身邊匆匆走過。誰知他忽然流裡流氣抓住她的手腕，“美女，一個人？要不要進去喝一杯？哥哥的酒水管飽。”沈雨嫣壓下心裡驟然升起的恐慌，冷著臉道：“放開。”過道裡一個人都沒有，酒吧音樂聲音又大，她不敢喊叫，害怕叫不來人，反而激怒男人。對方像蛇吐信子般伸了下舌頭，“對酒沒興趣，我給你看看彆的好東西。”沈雨嫣心臟狂跳，寒意爬上後背，被男人輕而易舉地拽進他的包廂，推倒在沙發上。濃烈的酒精味和石楠花味鑽進鼻腔，她忍住嘔吐的衝動，提醒自己保持冷靜。男人堵在她麵前，快速解開皮帶，笑得猥瑣，“剛才那些都不夠味兒，你的話，應該很帶勁。”褲子掉到腳邊，男人手伸到腿間擼動，喘著粗氣，“好了美女，哥哥讓你享受享受。”男人表情得意，卻沒看到預想中美女驚慌失措的樣子。沈雨嫣整個人陷在沙發裡，眼神隨意掃過不可描述的地方，又看向男人的臉，忽然捧著肚子大笑出來。男人臉色瞬間鐵青，“你笑什麼？”她抹掉眼角笑出的淚花，“你讓我怎麼享受？還沒我用過的男人一半大。”男人愣住，接著羞憤難當，猙獰地瞪著她。她“嘖嘖”兩聲，“你看，受了打擊，更小了。”男人臉上像是打翻了調色盤，一會兒青，一會兒紫，像棒槌一樣杵著不動。她慢悠悠站起身，抱著胸，氣定神閒從男人身邊繞過去，推開門出去。 門關上瞬間，裡麵傳來暴怒吼叫：“賤女人，敢嘲笑老子！”一瞬間，她渾身血液沸騰，毛孔卻冷得全部收縮，拔腿就跑不敢回頭。她踩著高跟鞋，“噠噠噠”衝下樓，即將沒入人群之際，猥瑣男追了上來，一把薅住她的頭發往後扯。“賤人，你剛才不是很得意嗎？”猥瑣男狠狠把她摔到地上，周圍的人像潮水般往後退，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看戲的態度。沈雨嫣磕在地上，後背傳來劇烈的疼痛感，她抬起頭，男人伸出巴掌朝她揮來。“賤人，讓你狂！”她閉上眼，預想的疼痛感卻沒有落下來。“啊啊啊啊，你他媽誰呀，多管閒事！”猥瑣男的慘叫聲殺豬般響起。沈雨嫣睜眼，看到顧寒舟在她頭上，一隻手抓住猥瑣男的手腕，用力彎折，眼神裡淬了寒冰。周圍的環境吵鬨喧嚷，隻有他，清冷得格格不入。“這麼喜歡打女人，不如和我出去打一架。”沈雨嫣看著他，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剛剛所有壓抑著的恐懼、委屈、惡心，通通在瞬間爆發，她身子一陣陣發寒，軟綿綿的，趴在地上起不來。“哎呦，我的小嫣妹妹，快起來。”寧長卿趕緊心疼地扶起她。她眼眶發紅，嘴唇顫抖，扶著寧長卿手臂，強忍著，視線卻落在顧寒舟身上。汪洋從人群裡擠出來，反手將猥瑣男按住。顧寒舟一邊解開西裝的紐扣，意味深長的眼神朝汪洋掃去，“送他去警局。”“是，顧總。”人群鬨哄哄一陣，汪洋把人帶走後，他們繼續在音樂聲中扭動。顧寒舟將衣服披在沈雨嫣身上，順手將她搭在寧長卿胳膊上的手拉過來，攔腰抱起，穿過人群往外走。寧長卿在身後傻眼，大叫：“這就走了？顧寒舟，不是你喊我來喝酒的嗎？”顧寒舟把人抱上副駕駛，係好安全帶。他沒有啟動汽車，緊緊握住方向盤，臉色陰寒。等到沈雨嫣渾身不再顫抖，他才冷聲問：“他有沒有對你做其他的事？”沈雨嫣抬頭看他，心跳漸漸平靜，眼淚卻斷線珠子一樣往下掉。她不說話，顧寒舟便從車裡取了煙，攏著火苗點燃，靜靜地等。良久，她乾啞的嗓音響起：“沒有。”顧寒舟吸一口香煙，緩緩吐出煙霧，夾煙的手伸出窗外撣了撣，黑沉眸光掃過她纖細腕間的一圈紅痕。一支煙抽完，他問：“他不管你就走？”沈雨嫣一愣。“也太不把顧家人當回事了。”她反應過來，知道顧寒舟指的是林歸帆，急忙道：“不是的，林總送我上車後才離開，我是忘了東西回來取。”她了解顧寒舟的脾性，要是誰惹到他，惹到顧家，他一定會百十倍地奉還。上次要不是顧正雄勸他，杜慧一定不會是登門道歉這麼簡單。她不能因為自己，讓林歸帆惹上無妄之災。顧寒舟的目光從她緊張的小臉上掃過。想起在寧長卿醫院，林歸帆讓他女兒叫她媽媽，她並沒有拒絕。顧寒舟忽然發出一聲冷笑，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到底你們才是兩口子，這麼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