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亮的光芒越來越淡,空氣中漸漸漫起薄冷淡白的霧氣,清清冷冷的寒從窗戶滲進來,窗外盛開茂盛的薔薇花山顏色濃鬱,一枝豔紅的薔薇從窗戶爬了進來,嬌嫩帶著晶瑩的露水。()

喝得醉醺醺的沈黛末被查芝和外院的女仆攙扶著回來,一旁還有兩個年級稍大的內宅男管事掌燈,名為掌燈,實為監督,畢竟內宅都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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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在外間睡下的白茶聽到動靜立馬披著衣裳起來,此刻的沈黛末醉顏酡紅,嘴唇被酒精浸染地飽滿鮮豔,像極了伸進窗內,馥鬱豔麗的薔薇。

“娘子這次回來得格外晚,外頭天都快亮了,而且自從那件事情後,娘子就算在外頭喝酒,也從不會將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怎麼今日還醉了,還......”

還滿身的脂粉濃香。

白茶吮著下唇,顧忌著裡屋的冷山雁,沒有直接說出口。

查芝擦了擦額上的汗,笑道:“娘子打了勝仗,昨夜的宴席好大的排場,但凡叫得上名號的人都來了,名伎更是無數,人人都爭著給娘子敬酒,娘子實在盛情難卻,因此不得不多飲了幾杯,許是太久沒喝醉過了,連帶著娘子的酒量也下降了,這才醉了。”

聽到名伎,白茶眼睛一瞪,狠狠剜了查芝一眼。

這人嘴上怎麼沒個把門的?名伎是能在懷孕的主君麵前提的嗎?也不怕他再動了胎氣。

查芝被白茶一瞪,擦汗的動作僵在額上,後知後覺地弓著身,無比謙卑後怕。

裡屋與外間距離有些遠,還隔了一層群青色繡蝴蝶的妝花羅簾子,濃鬱的藍就像將亮未亮的天,霧沌沌的清冷。

裡麵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冷山雁向她們走來時,衣料的摩擦聲。

因為懷孕身子重,他的動作很緩慢,隔著這層什麼都霧蒙蒙的簾子,仿佛弓縮著脊背即將狩獵的掠食動物,動作越是輕緩,她們心中就越是忐忑緊張。

“白茶,叫幾個人起來,送她們出去。”冷山雁發話了。

冷山雁不是個喜歡拋頭露臉的男人,因此外間的女人很少有機會見到他,甚至連他的全名叫什麼都不知曉,今日還是第一次離他如此近。

和查芝一道進來的女仆心中不免忐忑,尤其在聽到他的聲音後,心情更是緊張異常,鋒冷冷地跟刀子似的,隔著簾子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氣勢都滲了出來。

兩個女人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連忙告退。

在她們走後,冷山雁才掀開簾子走出來:“白茶,和我一起把妻主扶到床上去。”

白茶道:“公子您身子重,我來就好。”

冷山雁搖搖頭,扶著沈黛末的手臂,一步一步往裡間走,白茶再擔心也隻能跟上,好在從外間到裡屋的距離不算遠,沈黛末的酒品也好,哪怕醉了也不吵不鬨,安安靜靜異常乖,很快就弄上了床。

“去打一盆溫水來。”冷山雁側身坐在床邊,一邊替沈黛末脫下鞋襪,一邊吩咐道。

“是。”

() 等白茶端著溫熱水走進來的時候,沈黛末已經被冷山雁寬衣解帶,衣裳就隨意地丟在地上。

冷山雁擰乾了濕漉漉的棉紗帕子,擦拭著沈黛末緋紅的臉頰和汗漬,醉迷糊了的沈黛末嘴裡時不時地發出一聲叮嚀,不舒服地抱著被子翻身亂動,冷山雁也不惱,溫柔仔細地擦拭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而白茶則撿起了地上的衣裳,即便屋內酒氣彌漫,但依舊掩蓋不了她身上沾染著的濃重的風塵脂粉味。

冷山雁必定是聞到了。

作為打小伺候冷山雁的人,白茶深知冷山雁善妒的心性。

彆看他此刻表情淡淡的,但今夜沈黛末出去應酬,他就木木地坐在床頭一夜未水,等著她回來。

好不容熬到她回來,身上卻沾滿了其他男人的味道,以他的刻薄小性的性子,肯定嫉妒地發瘋,要不是顧忌著當家主君的身份,恨不得化身市井潑夫,衝進勾欄裡宰了那些賤吊子。

因此,白茶捏緊了衣裳,忐忑勸慰道:“公子,您彆生氣,娘子她不會在外頭胡來的,都是外頭那些小賤人舔著臉硬往娘子跟前湊,娘子最多也就跟他們玩玩兒,不會把他們招回家來的,您寬寬心,現如今肚子裡的孩子最要緊。”

冷山雁倏而一笑,昏暗的光線下,他低垂的眸子裡光芒溫和,並沒有白茶像想的那樣,流淌著濃稠陰鬱的嫉妒。

“我不生氣。”

他掌心托著沈黛末的手腕,濕漉柔軟的棉紗巾將她每一根手指都擦拭地乾淨,然後托著她白皙的手指尖,將自己的臉貼了上去。

“我懷著身孕,黛娘她......難免的事,還肯回來就好。”他的言語溫柔地近乎詭異。

這不像他,簡直換了一個人。

明明語氣這般溫柔,說得話這般大方寬容,端的是真正的主君正室風度,可他的眼神卻仿佛夜幕下的大海,黑得深邃望不見底,連翻滾的浪花都是粘稠的黑色。

仿佛被強烈無聲的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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