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桃馥見先生不樂,也不爭辯。他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頭鐵犟嘴。
他隻將頭靠在先生的肩膀上,露出脆弱的表情,道:“我一邊是覺得有問題,有可疑,不肯去的,但一邊又想著我父親不至於……”說著,他幽幽合起眼,表現出恰如其分的傷心。
他的傷心雖然有表演的做作成分,但也不是假的。
他的的確確被辛思勞傷著了,隻是也沒傷得那麼深,因他早就對辛思勞失望了。
見辛桃馥小貓似的嗚咽,殷先生本有要教訓他的話,此刻卻也說不出,便隻摸摸他的頭,不作言語。
待回到了紫藤雅苑,辛桃馥便去洗了個熱水澡,換上家居服躺到床上。
殷先生坐在床的另一邊,見辛桃馥已是神清氣爽,便道:“傷心完了?”
辛桃馥覺得自己要是傷心太久,就不可愛了,脆弱的樣子隻露一瞬才是最美麗的。他便仍如往常一般帶著幾分嬌蠻的笑:“為這種人傷心個沒完沒了,不值得。”
辛桃馥的說話十分對殷先生的脾氣,殷先生眼中似也對辛桃馥流露出幾分讚賞。
辛桃馥又知道今晚這一步步都走對了,他不但贏得了殷先生的同情,也贏得了殷先生的喜愛。可謂是一箭雙雕。
如此想著,辛桃馥又替自己心涼,連這樣的事情都拿來算計了……
殷先生卻又道:“今晚陪你去的那位黎師兄,就是上次陪你喝酒的黎師兄麼?”
辛桃馥沒想到殷先生會說這個,心裡一跳,隻道:“是他。”
殷先生道:“看來你很信任他。”
辛桃馥總覺得這話不太對:先生是吃醋嗎?
不可能吧?
但辛桃馥轉念一想:先生就算不是真心愛自己,但對自己有獨占欲也很正常。就算養一隻貓,也不喜歡它老跟彆人撒嬌呢。
辛桃馥便忙解釋道:“我接電話的時候正在一起工作呢,黎師兄又剛好要去那邊,我便坐他順風車一起去了。”辛桃馥頓了一下,又說:“況且,他倒是很奇怪,一開口就能說出什麼‘天利哥’‘芸芸姐’之類的名字。嚇了我一跳,原來他也是混混麼?”
“可見,他並不是你以為的樣子。”殷先生輕笑道,“彆再那麼輕易信人。”
辛桃馥卻道:“我不是信他,我是信先生。”
“怎麼說?”
“隻是之前殷先生不是幫我查過他的背景嗎?我看他的背景調查裡沒有這一條呀。”
殷先生笑了,道:“那是你沒看仔細,他確實沒混過道上,隻是他家裡的女人都十分複雜,他有個姐姐是大哥的女人。”
“啊……”辛桃馥愣了愣,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殷先生又道:“可不,他並不是什麼正經人,你不要和他走太近。”
辛桃馥笑道:“我看先生也不是正經人!”
殷先生也笑了:“我不正經?”說著,殷先生翻身把辛桃馥壓下,隻道,“不正經能容你這麼久?”
辛桃馥聽得“容你這麼久”這話,便是一陣耳熱,也兼有疑惑。
他和先生已處了將近半年了,雖然常有調`情與廝磨,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秋毫無犯”。
一開始,是因為辛桃馥沒有適應身份的轉變,麵對先生的接觸總是緊張僵硬。殷先生便一直循序漸進地與他親近,相當有耐心,從牽手、擁抱、接吻,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