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擔心親爹,更多是擔心親奶奶。
他隻去了醫院,跟奶奶說話,報備道:“我爸臨時去出差,大概好幾天不回來,這些天我會多來看看奶奶的。”
奶奶用一雙混濁卻透著伶俐的眸子看著辛桃馥,半晌輕輕一歎:“嗬……”
辛桃馥頂不住這樣的眼神,便顧左右而言他,說起一些不相乾的話題,並多講幾個冷笑話,致力逗奶奶展顏一笑。
奶奶倒是很配合,也不問辛思勞的事情,隻陪孫兒玩笑。
辛桃馥把辛思勞的事兒晾了好幾天,彆說是辛思勞了,連著桂哥都有點兒坐不住了。他覺得辛思勞還真是燙手山芋,怎麼處理都不對,還是給天利哥掛了個電話問。
天利哥又給芸芸姐掛了個電話,芸芸姐便給黎度雲掛了個電話,黎度雲才找到辛桃馥,跟他說差不多該去提人了。
辛桃馥這才再次去了一趟桂哥那兒,去之前還特意讓馬哥打電話叫天利哥打電話跟桂哥交代一聲。黎度雲在旁聽著,說:“繞好大一圈子。”
辛桃馥想起那天為了保持“逼格”而躲在車子裡半天的殷先生,笑笑說:“和他直接打電話跌份兒。”
桂哥那邊會意,掛了電話後,忙叫人把關在小黑屋的辛思勞提出來,吊起來恐嚇一番,還踹了好幾腳。
辛思勞大哭特哭,滿口告饒,嚇得要尿褲子。
正是他神魂欲裂的時候,隻見大門一開,辛桃馥穿著小西褲小西裝伶伶俐俐地出場,宛如神兵天降。
辛思勞如見了菩薩,忙哭道:“兒子救我……”
辛桃馥隻道:“算了,放人吧。”
桂哥配合地把辛思勞放了。
辛桃馥又叫人把辛思勞架著送去醫院,好生治療。
這就叫“一個巴掌一個棗”,把辛思勞的一副賤骨頭給打服帖了。
辛思勞在病床上哭著跟辛桃馥懺悔。
辛桃馥是不信他認真後悔的,要是真信了他、對他好,過兩天就等著他變本加厲地作死吧。故而,辛桃馥隻不冷不熱道:“從今往後,我仍每個月給你打生活費,是我奉養你的心意。你也好好做人吧。”
辛桃馥說好了,隻給的是生活費。他再不會由著辛思勞的性子給他多餘的錢了,也免得他有了錢就想花活兒。
辛思勞哪裡知道辛桃馥說的“生活費”就是隻是夠生活的費用,便如蒙大赦,忙說:“當然,當然!我再也不會了!”
辛桃馥又說:“從此以後,你每天都要到奶奶那兒照顧,好好對她。彆的事情我也不管,要是讓我知道你在外麵鬼混,我就把你送回桂哥那兒還債。”
辛思勞咽了咽唾沫,身子骨還疼著呢,自然不敢再擺“老子是你老子”的架子,耷拉著肩膀說:“嗯……是……”
辛桃馥隻一笑,說:“從前沒告訴你,現在你卻也知道了我在跟著什麼人。你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是瞞不過我的,想要找死,就混去吧。”
辛思勞渾身一激靈,再抬眼看辛桃馥,卻見辛桃馥滿臉冷霜、目若寒星,再不是他熟悉的樣子了,一下竟真生出了真切的敬畏心,縮著脖子連連點頭,一個老子唯唯諾諾似個孫子。
辛桃馥離開了醫院,心裡一陣空落落的。
他知道,他算是和“氪金充爹”這個活動徹底告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