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啊呸!啊呸呸!”
誰是你蛇寶媳婦兒?誰同你天作之合?
陰蘿還是幼神蛇體,隻能通過發射涎水表達不滿,她那七寸都被死狐狸捏著呢!
歧途聖君還想湊近一些觀賞蛇狐大戰,被陰蘿噴個正著,他還沒發怒,這妖狐的話就綿裡藏針的,“我這小蛇寶媳婦兒L的涎水甜嗎?湊這麼近是要她多賞你一些?”
歧途聖君:“……”
不是。
你怎麼就吃醋上了?
你要不要看看她才多大,還沒有你一根指頭粗細,我們之間一條奶蛇,一隻石猙,獸係都不同,能有什麼事情?當老子是你喜歡玩跨獸係的嗎?!
容雪詩捏著小蛇軟綿綿的皮,發愁道,“小小年紀,就這般招惹,看來得儘早定下婚契,斷了這些壞東西的念頭。”
歧途聖君忍不住說了一句人話,“就算你孵她六年,她剛出殼也沒幾天吧,你這樣跟人間陋習,強迫人家訂娃娃親有什麼區彆?”
壞東西不就是你嗎?
容雪詩偏頭,“我們做妖的還講究自願?”
歧途聖君底氣不足,他也是混過幾年正道的,“不,不需要嗎?那人家,人家做小倌,也得簽個賣身契吧?”
妖狐粲然一笑,“你說得對,當然需要——”
因而他揚起九根華燦的、溫暖的、如同火楓一般燃燒的尾巴,笑唇盈盈,“哪,小蛇神,你是想要跟我訂娃娃親平安順遂地長大呢,還是先被你狐哥哥九根尾巴勒斷重新開局呢?”
陰蘿:?
她當然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將涎水怒噴到歧途聖君的身上。
讓你不會說話,白讓我挨了這一句威脅!
容雪詩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擼著軟軟的蛇頭,“乖。”
歧途聖君:“……”
這倆一大一小的壓根就是狼狽為奸,欺壓老實妖修!
於是,妖域,八萬春山,第一次向四界廣發喜帖。
什麼呢?
是周歲宴跟訂盟宴!
四界域宗都猜測紛紛,在眾多妖域聖君裡,這八萬春山的老祖宗,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風雲莫測。
看看這離譜的喜帖姓名!
鄭陰蘿!
周歲宴跟定親訂盟宴都是同一個名姓!猛得他們害怕!
等四界諸君參宴之後,才發現離譜的還在後頭——
那八萬春山的老祖宗,紅衣灼灼如山花,卷曲的墨發扣著丁香小金花片,腰挽一棒比雪還淨的狸毛,掌心裡握著一條兩指寬的小蛇,粉紫皮質,翡翠雙瞳,蛇脖子還套戴了朵金絲桃蝴蝶小絨花,滿綴著鈴鐺球兒L。
這老祖宗逢人就賣弄,這是他那周歲的蛇寶小媳婦,乖得很,出生就不會尿床。
眾人發誓,他們絕對從那張小奶蛇的翡翠瞳窺見了一股滔天殺氣!
蛇寶扭頭,啊呸。
那狐狸老祖宗施施然避開那歹毒涎水(),還順手點了一回雪壓庭春的溫茶?()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遞給身後的受害者,讓他好好擦洗,療愈傷痕。
眾君一看,那小粉蛇眉間豎下的一條黑線,蛇瞳側下的兩粒小紅痣,都像極了六年前帶他們滅伐了馭世宗,殺出異世界的小魔頭金騁蘿。
據說她被誅神折魔宮的洞天追殺,起先還有一些消息,但都不了了之。
難道這是金馳蘿的轉世?
最先殺到的是度厄劍派的小掌君,最近聲名鵲起的聖地小領袖黎危潮,短厲黑發,俏簇貓瞳,額前束著一根白孝帶,比過去要更加銳利凜冽。
他一眼就看中了妖君懷裡的小粉蛇,那倆粒滴溜溜的、不懷好意的眼珠子,屬於她那壞色兒L,她化成灰兒L他都認得!
何況是披了一身蛇皮!
小掌君開口就是悲憤至極的語氣,“師尊,就是這該死的狐妖,他偷了我的蛋!還將她孵了出來!明明,我們都說了,她說老子這屁股翹,又足夠溫熱,孵她正好,哪裡想得這狐妖一把年紀,還這麼不要臉,連顆蛇蛋都要搶!”
眾人: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哪!
劍聖師尊:“……”
不要臉的狐妖插了一嘴,“本尊不但翹,還有九條尾巴,試問哪個女君不愛的呢?”
劍聖師尊:“……”
第二個趕到的是誅神宮的大師哥洛勝水,他浸著一身血衣踏進來。
“師妹,原來你在這,不怕,師尊已經被我殺掉了三重境界,他暫時不敢開洞天之巔——”他說得極其自然,“這狐妖前輩看著就像個沒奶水的,師哥帶你回,定尋個好的,把你喂得白胖壯實!師妹,跟師哥走吧!”
容雪詩扭頭,“蛇還喝奶?”他做狐狸的,真是第一次聽說!
這狐狸盯著掌中小蛇,竟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奶蛇:“……”
奶蛇最終沒被這兩位帶走,因為這狐狸委實詭計多端,“想帶走她,可以,隻是我這蛇寶隻有一盆,哪裡夠分的呢,還請二位決出勝負,再來告知本尊。”
可想而知,直到喜宴結束,他們也沒分出上下。
容雪詩還似笑非笑瞥了陰蘿一眼,“可以,喝奶的年歲,都能惹得男人大打出手,未來絕代風華,不可小覷呀。”
小蛇很是狂傲,撅了個蛇尖給他看。
當晚,小蛇麵前一字擺開各種碗罐獸奶,不知為何,她感覺旁邊的歧途聖君表情有些絕望,還有點下了海,回不了頭的意思。
陰蘿:?
她要是選中了是不是又得多個聖君男媽媽?這狐狸就喜歡逼良為娼嗎?
“不選嗎?都不喜歡嗎?那要本尊的嗎?”
狐狸晃動了下赤紅毛蓬的軟耳,又將小蛇捏在手心裡,想了想,仿佛做了重大的決定,撥弄衣領,將她塞了進去,內肌薄熱,粉纓還透著香麝氣味。
歧途聖君:……?!
啊我眼臟了!!!
() 狐狸聖君是沒什麼廉恥的,他支著臉,懶洋洋道,“我也沒產過呢,讓蛇寶試試有沒有。”
他又好奇道,“四界養小娘子都這樣的嗎?還得從喂奶開始?”
歧途聖君:不,隻有你這個禽獸。
歧途聖君頗有些一言難儘,你說這妖狐吧,曆劫萬世,吞食佛國,翻弄天闕,哪一回不是天翻地覆,偏這些常識常理,卻是一竅不通,他眼角一抽,“那大螺頂該不會是你第一次吧?”
是初夜啊,難怪要搖鈴求救!
不然怎麼會這麼薅這人家不放,連一顆蛇蛋都不肯留給那人族劍道來孵!這狐狸可不是什麼與人為善割肉喂鷹的好玩意兒L!
狐狸聖君嘴是硬的,“怎會?本君身經百戰巨瀾滔天嚶唔!”
容雪詩的粉纓被咬了一口狠的,他把這小蛇拎出來,她還昂起頭,噴他一嘴蛇涎,稚嫩發言,“腥!狐腥腥!”
隔天,容雪詩微笑著,捉了一百籠臭鼬給她,並讓它們陪她親密度過一夜。
陰蘿被臭哭了。
她隻能又一次識時務者為俊傑,搓了個草浴,抽抽噎噎爬回了狐狸聖君的胸膛。容雪詩逗夠了她,才挑了一罐獸奶,舀了小勺喂她喝,小蛇起先還不情願呢,這廝又說,“那讓臭寶們來伺候你喝?”
小蛇當即把蛇尾尖搖成了撥浪鼓的倆珠串,劈裡啪啦震天響,可謂是堅決到底。
蛇寶啜光了獸奶,很快就犯了困,容雪詩順手把她塞回薄肌胸膛,雖然不是他產的,但讓她感受一下,也是沒差的吧?
他滿意道,“看來本尊很快就能養出一隻蛇君小情種了。”
再也沒有比自己孵出來的小情種更靠譜了,堅定,可靠,不會說分就分。
“咳——”
歧途聖君險些噴茶。
他其實並不想待在這個危險的地方,但這老狐狸非要說他不會養孩子,強行把他留住,歧途聖君感到好委屈,他一個雛猙難道會嗎!
但他不能說,他要麵子的!
此時的歧途聖君覺得自己歧途之道都沒這老狐狸來得陰險,他怕小蛇聽見,特意傳音。
‘老子要是沒看錯,你喂她的不是奶,而是神不知明月吧?’
神不知明月,神闕的光陰之水,讓嘗者忘記過去,永遠保留著當世的記憶,等著這條小奶蛇醒來,無論是前世的,轉世的,所有在洪流裡屬於過去的記憶,都會被抹除得一乾二淨。
歧途聖君也聽說了,無量海洲下了一場情天禁雪,雖然當時議論得不多,但他也隱約知道,這條小奶蛇跟妖禍在二十萬年後,會有一段諸神難禁的刻骨銘心。
可小蛇說不要就不要了,不要他的未來,也不要他的過去。
彆看著妖禍成天掛著笑唇,心底指不定給小蛇劃了幾筆狠的,歧途聖君很合理懷疑,這狐狸是想把對方養大,再吃乾抹淨,等到對方泥足深陷,他再施施然抽身而出,徒留小蛇肝腸寸斷。
沒錯!一定會是這樣!
那妖禍揉捏著衣襟懸掛的小奶蛇,偶爾頂開她的蛇顎,指頭擦一擦那水晶細絲的小尖牙,動作溫柔又親近。()
‘既要忘了我,不如都忘了,這才叫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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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二十萬年前後,現在我就是她的此世,她的唯一,她再也不需要記得任何無關的家夥。’
歧途聖君聽得有些齒冷。
這家夥果然黑心,竟想斷了小蛇的所有退路,無知無覺地活著,被他永遠留在二十萬年前。
“……永劫,你這是在玩火自焚。”
饒是歧途聖君沒有涉足男女情愛之事,但他也知道這種事一旦爆開,他若是用了情,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
擲妖狐永劫懶懶靠著一麵銀朱胭脂絨麵,衣也紅,唇也紅,潑成葷腥的濃麗,他手肘撐在小幾紫案上,冰瓷瓶兒L高聳起兩三枝白底透粉暈的倒仙,連帶著那雙狐狸眼都泅出水淋淋的清爽氣兒L。
“這點火兒L,還是二十萬年後。”
他笑。
“燒不著。”
雙宴過去之後,八萬春山的妖臣都知道,他們迎來了一位蛇脈小主君,那是比閻羅小聖君更恐怖的存在。
從前他們的日常,領任務,出任務,守山頭,練聖功。
現在他們的日常——
午時之前,默默觀看小主君在各大山頭四處練功惹禍,把狐狸們攆得吱吱亂跑。
午時,受害者苦不堪言告發。
午時之後,大主君雙指掐著眉心,麵帶柔笑,把小主君從各種藏身山頭精準提溜出來,然後嘭的一聲丟進狐狸洞反省。
等到第二天清晨,如果他們是侍奉膳食的狐使,還能看見小主君在餐桌前,如何花招百出騎斷大主君的狐狸脖子。
講究的是,有仇第二天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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