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五皇子府。

謝華香這一日經曆了太多變故,這會兒L雖然又疼又累,卻怎麼也睡不著。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隻想見到祁鎮,怎麼卻被送到了祁昊的皇子府上?

再想到銀禾那些話,謝華香更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祁鎮什麼都知道了?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難道把她送給祁昊,也是祁鎮一手策劃的?

謝華香越想越是心驚肉跳,哪裡還合得上眼。

薔薇在外間守夜,聽著裡間床榻上翻來覆去的聲音,默默地裹緊了身上的被子。

她告訴自己不用怕,有顧大人的承諾,不管謝華香如何,自己都一定能夠安然無恙的。

主仆兩人一內一外,各懷心思。

就在兩人都輾轉難眠的時候,房門嘩啦一下被打開了。

謝華香嚇了一跳,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

“誰?什麼人!?”

黑暗中響起銀禾清脆的笑聲,隻聽她說道:“看把你嚇的,還真是,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對了,草木皆兵!”

聽到是銀禾的聲音,謝華香咬了咬嘴唇,扶著床欄慢慢坐了下來。

“原來是你,這大半夜的,你跑哪兒L去了?”謝華香想到自己擔驚受怕,銀禾還半夜跑出去,又是氣又是怕,“不是我說你,這裡到底是五皇子府,你到處亂跑,要是闖下禍事可如何是好?”

“嘁,你不就是怕我連累你嗎?”銀禾走到她床邊,直接拉開椅子坐下,“正好你還沒睡,也省得我叫你了。薔薇你也進來,我有話要說。”

薔薇聞言,連忙走了進來,小聲問道:“要點燈嗎?”

“點什麼燈?你是生怕彆人看不到,想說你家姑娘頭一天進府裡就等不及了,巴巴地點燈等著男人?”

銀禾說得直白,把謝華香和薔薇都鬨了個大紅臉。

好在夜色昏暗,銀禾看不到她們的神色,就算看到了,她也不會在意。

“謝姑娘,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是要死還是要活?”

謝華香大驚失色,顫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我自然要活。”

“你若是想活,就按照我說的做,我接下來說的話,你要仔細聽著。”

“我……”

謝華香本想反駁幾句,可聽到銀禾那理所當然的語氣,又不敢說什麼,隻得忍氣吞聲。

隻聽銀禾繼續說道:“事已至此,想來你再笨也該想明白了,五皇子本想利用你對付太子殿下,可是殿下英明神勇,早就看破了你們的詭計,索性將計就計……”

謝華香聽得一頭霧水,卻又不敢打斷她。

而且她自己心裡也直打鼓,難道祁鎮真的一早就知道她的真實意圖嗎?

他容忍自己靠近他,難道一開始就是故意的?

她來不及多想,銀禾已經說了許多話,一連串的信息打得她措手不及。

“……如今你已經在五皇子府上了,不管你怎麼說,清白和名聲也是彆想要的了,如果你還要命,就乖乖按我說的做。否則……嗬嗬,彆忘了你的身契還在殿下手上呢!()”

謝華香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連忙問道:“公子……太子殿下怎麼說?他還會……還會要我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黑暗中,她感覺到銀禾頓了頓,冷冷地看了她幾眼。

“你是沒睡醒嗎?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謝華香張了張嘴,最後還是無力地閉上了。

她做了那麼多對不起祁鎮的事,如今更是被當做舞姬送入了五皇子府,於情於理,她和祁鎮都不可能了。

堂堂太子,要什麼女子得不到,怎麼會要她這用儘心機手段欺騙他的女子?

可是祁鎮知道了實情,卻沒有直接殺了她,而是將她送到祁昊身邊,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銀禾見她不再出聲,便說道:“五皇子要你勾引殿下,現在,殿下要你對五皇子做同樣的事,你可做得到?”

謝華香大驚,下意識地問道:“殿下……要利用我?”

話未說完,就聽銀禾冷笑道:“利用你又如何?不怕你被利用,就怕你沒用,沒用的人,還留你乾什麼?”

看到銀禾腰間那道金屬的冰冷光芒,謝華香不由得機泠泠打了個寒顫。

謝華香低下頭,不過電光火石之間,她就做出了決定。

“這事兒L本就是我對不住殿下,殿下要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就是了。”

從前祁昊對她另眼看待,無非是因為她能勾引上祁鎮,她本以為有祁昊做靠山,又有祁鎮對自己鐘情,榮華富貴指日可待,可現在看來,她也不過是祁昊的一顆棋子罷了。

一見她出現在舞姬中間,祁昊便知道她已經不再有利用價值,方才他對自己拳打腳踢,那可是毫不留情。

與其賭上祁昊的良心,倒不如相信祁鎮,不管怎麼樣,她和祁鎮也有過肌膚之親,以她對祁鎮的了解,祁鎮性子寬和仁厚,哪怕不再要她,也不會對她趕儘殺絕。

而祁昊就不一定了,祁昊利用她勾引祁鎮,一旦事情敗露,祁昊十有八.九會殺人滅口。

謝華香就算再蠢,也能想明白其中的關竅。

見謝華香識相,銀禾難得地誇了她一句。

“這才像話嘛,謝大姑娘,你有野心有膽識,這一點我還是有點佩服你的。”

謝華香一時不明白銀禾是不是譏諷自己,隻得問道:“殿下到底要我做什麼?”

銀禾拉過薔薇,湊到謝華香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薔薇嚇得捂緊了嘴,生怕自己驚叫出聲。

謝華香聽了銀禾的話,反倒鎮定下來。

銀禾說得沒錯,事已至此,她已經彆無選擇。

而且,如果按照銀禾的話來做,不止她能保住一命,連謝明昌也能借機脫身,這對他們來說也十分有利,她為什麼不做?

銀禾說完

() ,就起身去了外間,躺在薔薇的床上睡覺去了。()

裡間的主仆二人心事重重,相顧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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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華香摸索著上了床,不小心碰到身上的傷處,忍不住咬緊了嘴唇。

祁昊對她下手這麼重,她還有什麼狠不下心的?

就算他是皇子又怎麼樣,祁鎮還是太子呢!

該站在哪一邊,答案不是明擺著的嗎?

謝華香閉上眼睛,努力逼著自己入睡。

如果銀禾說得沒錯,明天,她還有很多事要做,得提前養好精神才是。

此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最靜謐的時分,偌大的寢殿中烏沉沉的,隻能看到家具和器物隱約的輪廓。

空氣中彌漫著安神香的氣味,想是燃得久了,香氣變淡了許多,卻也足夠殿中的人睡得香甜。

就在一片寧靜的時刻,殿門被輕輕地敲響了。

隨著越來越急促的敲門聲,祁瞻幾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從沉睡中醒來。

聽到他不滿的輕哼,敲門聲停了下來,響起太監獨有的尖細嗓音。

“啟稟皇上,都禦史嚴大人有要事求見皇上。”

祁瞻睜開眼睛,看到外麵依然黑暗的天色。

“什麼時辰了?”

“稟皇上,此刻是寅時初刻。”

祁瞻揉了揉發硬的眉心,片刻之後才說道:“叫他去禦書房候著。”

聽到他的聲音,一眾太監宮女連忙進了寢殿,有條不紊地服侍祁瞻梳洗穿衣。

直到穿好龍袍,祁瞻總算是勉強睜開了眼睛。

他走出寢殿,外麵的天還沒有亮,冷冷的夜風吹過來,祁瞻才覺得自己清醒了幾分。

這個時辰來叫醒他,但願嚴明昭是真的有大事!

禦書房內,聽到祁瞻的腳步聲傳來,嚴明昭立刻跪在地上行禮。

“臣嚴明昭,參見皇上,請皇上恕臣貿然進宮之罪!”

祁瞻嗯了一聲,道:“起來吧,是什麼事?”

嚴明昭聞聲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將手中的折子和一疊紙張呈了上去。

太監接過他手上的東西,馬上端到祁瞻麵前。

祁鎮本來還有些疲憊,待看到奏折上的字,僅存的睡意頓時蕩然無存。

他一把搶過奏折,幾乎是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隨即勃然大怒。

“混賬!”

嚴明昭在遞上奏折之後早已重新跪下,此刻伏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皇上,這謝明昌聲稱拚死也要告五皇子殿下,臣等實在不敢耽擱,隻有鬥膽來稟告皇上……”

祁瞻深吸了幾口氣,看向跪地不起的嚴明昭。

“這件事可確實?”

嚴明昭忙答道:“臣等讓人去調查,謝家鄰居以及與謝華香熟識的人家都說已經有一陣沒見過謝華香了,隻是大家都以為謝華香在家中備嫁,因此並無人懷疑。”

至於謝家的人,自打謝明昌被抓走,謝華

() 香也自顧自離開“嫁人”去了,餘下那些妾室奴婢沒了主心骨,早就分了東西一哄而散,謝家隻剩下幾個蠢笨的粗使婆子,連話都說不明白,內宅的事一概不知,更不用說見沒見過謝華香了。

“那謝明昌本是因為涉嫌與那日本商人肥富勾結,所以才被抓起來審訊的,可謝明昌交待說,他是聽說肥富知道謝華香的下落,這才病急亂投醫,去跟肥富打聽消息,結果卻被誣陷與日本商人勾結的,委實十分冤枉。”

至於為什麼一開始不說,那還不簡單嗎?誰家丟了姑娘還會大張旗鼓地找,就算姑娘找回來了,家族的名聲還要不要,顏麵還要不要,找回來的姑娘以後還要不要嫁人?

要不是謝明昌被逼急了,隻怕還不會說實話呢,如此一來,連嚴明昭都佩服他這番一心為女兒L著想的慈父心腸。

祁瞻聽了這話,不禁眉頭緊皺。

“日本商人怎麼會知道那謝……謝家姑娘的下落?”

嚴明昭麵有難色,低聲說道:“聽說是五皇子府的人跟日本商人……相熟,所以才有人看到謝華香在五皇子府中。”

祁瞻抿緊嘴唇,攥著奏折的手指根根泛白。

這上麵寫著謝明昌狀告五皇子祁昊,說祁昊仗著自己是皇子的身份強搶民女。

而且搶的還不是普通的民女,是皇商嫡女謝華香!

這皇商的身份雖然不入流,卻十分敏感,本朝法令,經商者不得為官從政,可商人有錢勢大,自己地位低下,便越發儘力去拉攏官員,甚至不惜用重金迎娶官家小姐,或者陪嫁豐厚將女兒L嫁入高門,以此鞏固自己的地位,更有京城各種商會,常常出資舉辦各種活動,因此商人在民間的力量不容小覷。

更何況那謝明昌有著皇商的身份,素日裡結交的人都是高門大戶,其中不乏公侯世家,與朝廷的關係也十分緊密,在商會中更是頗有影響的人物,他這一鬨騰起來,比尋常商人影響更大。

祁瞻身為皇上,並不覺得自己的兒L子想要個女子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哪怕是皇商之女,也沒什麼大不了。

令他煩躁的是,這種事情居然好死不死被日本使團知道了!

想到那些賤嗖嗖的日本人,離開京城這一路指不定會怎麼在外麵胡說八道,祁瞻越發煩躁不已。

更讓他隱隱警惕的是,五皇子府的人跟日本商人是怎麼熟識的?祁昊知道不知道這其中的乾係?

想到這裡,他看向嚴明昭的眼神就多了幾分欣賞。

至少這個都禦史還知道半夜闖宮來,先將這件事稟報自己,其用意無非是想要幫五皇子遮醜,看在他一片忠心為自己的份上,祁瞻心裡那點被吵醒的起床氣都沒了。

“這件事還有什麼人知道?”

聽到這話,嚴明昭越發不敢抬頭了。

“那謝明昌口口聲聲說要告五皇子,大理寺卿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招了刑部和督察院三堂會審……”

一想到那烏壓壓的旁聽官員群,嚴明昭的聲音越來越小。

“什麼!?()”祁瞻頓時提高了聲調。

嚴明昭也知道此事不能善了,隻有拚命磕頭。

“事關五皇子殿下和皇上的顏麵,這件事該如何處置,還請皇上早些裁奪!?()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也是他為什麼冒死連夜進宮的緣故,謝明昌倒是盼著事情鬨大了,非要三堂會審,當著數十名朝廷大員的麵,把五皇子強搶民女的事情這麼一說,誰敢把這事壓下去!?

經過這一天和大半夜的傳播,外頭指不定事情已經傳成什麼樣了!

彆的不說,身為都禦史,他手下那些禦史們就寫了許多折子,一個個摩拳擦掌的,單等著今日早朝就要鬨騰起來了!

那畫麵,嚴明昭都不敢想。

連嚴明昭都能預見的事,祁瞻又如何想不到?

此刻他氣得額頭青筋畢露,卻還要死死控製著自己不罵出聲來。

眼看著就要到早朝的時辰了,他身為皇上,難道還能躲出去嗎?就算躲得過今日,也躲不過明日啊!

祁瞻用力咬了咬牙根,片刻之後才說道:“朕知道了,這件事你稟報得很及時,先下去吧。”

見祁瞻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嚴明昭暗暗鬆了一口氣,連忙起身告退。

禦書房裡,祁瞻看著眼前的奏折和謝明昌的供詞,再也忍耐不住,重重的一拳砸在案桌上。

沉重的紫檀木案桌紋絲未動,隻有一聲悶響。

手掌上的疼痛讓祁瞻清醒過來,他深吸了幾口氣,叫了心腹太監進來。

“去外麵傳一聲,今日輟朝。”

太監聽了這個吩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輟朝?

祁瞻一向是個極為勤勉的君主,哪怕是生著病,隻要還能走動能說話,就絕不會輟朝。

今天到底出了什麼大事?嚴明昭連夜進宮,到底跟皇上說了什麼?

太監不敢問,隻得恭聲答應。

祁瞻說完了話,卻不叫他下去,反而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幾張紙。

好一會兒L,他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沉聲說道:“讓劉守成馬上進宮。”

聽了這個吩咐,太監越發猜測是出了大事。

劉守成是錦衣衛指揮使,也是祁瞻最信任的人之一。

能讓他親自出動,看來皇宮裡真的要出大事了。

太監不敢怠慢,飛一般地跑出去傳話了。

祁昊連夜招幕僚來商討法子,自己卻撐不住酒意,中途就睡了過去,那些幕僚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眼見著連祁昊都睡著了,彼此又爭不出個結果,最後隻得各自散了。

祁昊這一覺就睡到了天亮,醒了以後還覺得腦袋昏沉沉的。

他一邊洗臉,一邊問道:“宮裡可有什麼消息?”

一個小內侍上前遞帕子,說道:“皇上今日輟朝,其他倒沒什麼。”

“輟朝?”祁昊聽了不禁一怔,“今日怎麼會輟朝?”

皇上身體向來

() 康健,對政事更是勤勉有加,即使小病也從不輟朝,怎麼今天輟朝了?()

小內侍才回了句不知,就聽見外頭有人稟告道:“殿下,宮裡來人了,請殿下即刻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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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昊連忙擦乾淨臉,穿上外裳走了出去。

宮裡來傳話的是個眼生的太監,祁昊正努力回憶著這太監的名姓,太監卻連聲催促起來,讓他快些進宮。

祁昊心裡不滿,卻礙於對方是皇上派來傳話的,笑道:“也好,父皇就算是不傳我,我也要進宮去給父皇母後請安的。”

祁昊前腳才離開府邸,劉守成就帶著人來了。

“奉皇上密旨,要在五皇子府中搜一件要緊的物事,閒雜人等一律退避,違者格殺勿論!”

那些原本仗著祁昊身份要質問和反抗的管家及侍衛們一看到劉守成手中高舉著的金黃色卷軸,一個個全都不敢說話了。

如此一來,劉守成帶人順利地進了五皇子府,輕輕鬆鬆就把謝華香和薔薇搜了出來。

至於銀禾,卻早已不知所蹤。

而謝華香是昨夜才送來的,府裡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她,更不會注意她隨身帶的幾個婢女了。

謝華香雖然有心理準備,卻也被嚇得花容失色,越發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找銀禾。

如此一來,銀禾反而趁亂輕鬆脫身。

劉守成搜到了謝華香,大手一揮,將主仆二人直接帶走了。

皇宮中,祁昊還不知道自己才離開,府裡就被翻了個底朝天,他跟著領路的太監,一路進了禦書房。

祁瞻夜裡沒睡好,一早上又安排一大堆事情,這會兒L正是心情煩躁的時候。

見祁昊腳步踉蹌地進來,離得老遠就能聞到一身臭烘烘的酒氣,祁瞻越發沒了好臉色。

“不知死活的東西,還不跪下!”

祁昊是祁瞻和孫皇後所生,在皇子中的地位僅次於太子祁鎮,又因為能乾孝順,一向很得寵,此刻被祁瞻劈頭蓋臉地罵了一句,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他遲疑著跪在地上,道:“父皇,不知兒L臣做錯了什麼事,惹得父皇不高興了?”

“你還有臉問!”祁瞻憋了一大早上的火氣,這會兒L全都衝著祁昊發出去了,“朕還納悶,你怎麼那麼急著從宮裡搬出去,合著是離了朕的眼皮子底下,就沒人管著你,你就能在外頭胡天胡地的亂搞了!”

祁昊聽得一頭霧水,張口就要為自己分辨。

他是孫皇後所出,相比其他皇子來說雖然地位更高,可也被更多的有心之人盯著,生怕他威脅到祁鎮的地位。

他就是怕宮內外的閒言碎語太多,讓祁瞻多心,這才早早就搬出了宮,主動住進了皇子府。

自己在外開府雖然自在些,可是進宮卻多了些不便,他又要維護自己在祁瞻心中“孝子”的形象,一有空就進宮來請安,幾年來可以說得上是風雨無阻,因此多吃了不少辛苦。

可是他這麼“孝心可嘉”,在祁瞻口中卻成了自己搬出去

() 是為了亂搞!?

這讓祁昊如何能忍(),正要為自己辯白幾句?[()]?『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抬眼卻看到祁瞻盛怒的臉。

他心裡沒來由地一陣害怕,到嘴邊的話就咽了下去不敢再說,趕緊俯身磕頭。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兒L臣萬萬不敢啊。”

“你還有不敢的事?朕的臉都要被你丟儘了!”

想到日本使團已經走了這麼多天,這五皇子強搶民女的消息隻怕早就出了京城,馬上還要傳到海外去,祁瞻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說說你,你身為皇子,想要什麼女子得不到?非得使這下三濫的手段!你知不知道,禦史們寫了多少折子,就等著要彈劾你呢!朕為了你,連朝都不上了,你、你對得起朕嗎?”

祁瞻越想越氣,把嚴明昭送來的奏折和謝明昌的供詞都砸在祁昊身上。

祁昊被罵得一臉懵懂,手忙腳亂地撿起折子和紙張來看。

這一看不要緊,他越是看下去,越是驚怒交加。

“什麼,這謝明昌居然告兒L臣……強搶民女?!這話從何說起啊!”

祁昊隻覺得自己都要冤死了,那謝華香勾.引的明明是祁鎮,謝明昌對這件事更是一清二楚,怎麼反而告到他頭上來了?!

謝明昌莫不是得了失心瘋,怎麼還胡亂攀咬人!?

而且還咬到他的頭上來了!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頓時覺得仿佛一桶冰水直接將他從頭澆到了腳。

那謝華香此刻就在他的府中!

如果……如果父皇知道這件事……他又該如何分辯?

祁昊完全沒有心理準備,這會兒L腦海裡宛如一團亂麻,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見他神色慌亂,麵如土色的樣子,祁瞻越發確信了幾分。

看著這個他一直看重喜愛的兒L子,群臣向來交口稱讚的皇子,祁瞻第一次起了一絲嫌惡之心。

堂堂皇子,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真是令人不齒!丟儘了皇家的顏麵!

將祁瞻厭惡的神情儘收眼底,祁昊猛然清醒過來。

不行,他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決不能由著這麼一個小小的罪名就讓他多年的努力毀於一旦!

他膝行幾步上前,哭道:“求父皇明鑒,兒L臣冤枉,兒L臣冤枉啊!”

“正如父皇所言,兒L臣是堂堂皇子,要什麼樣的女子得不到,何必要搶什麼民女?!”

“旁人不知道,難道父皇也不知道孩兒L是什麼性子嗎?孩兒L從小到大,生怕讓父皇母後失望,事事謹慎小心,無論讀書還是習武,都努力上進,不管做什麼都想著父皇母後,生怕失了皇家的體麵,給父皇母後丟臉。兒L臣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惹得父皇生氣,母後傷心呢?”

看著祁昊涕淚交流的可憐樣子,祁瞻不禁有幾分動搖。

“怎麼,難道這件事不是你做的?”

聽出祁瞻語氣中的詢問之意,祁昊越發重重磕起頭來。

() “兒L臣敢對天發誓,從未做過讓父皇母後失望難過之事,從未做過令皇家蒙羞之事!若兒L臣有半句謊言,教兒L臣天打雷劈,不得好——”()

“行了行了,多大點兒L的事,也值得你這樣賭咒發誓。”祁瞻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道,“那這謝家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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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昊連忙說道:“那姓謝的皇商,兒L臣從前想買些海外來的新鮮古怪的玩意孝敬父皇母後,因此認得了他,雖見過幾次麵,不過也隻是找他買幾樣稀奇的玩意兒L罷了,旁的事是絕沒有的,還請父皇明察!”

祁瞻聽他這麼說,不由得又信了幾分。

如此說來,他跟日本商人私下接觸,多半也是為了搜集海外的新鮮物事,拿來孝敬自己的,這倒也勉強說得通。

“既這麼說,他那個什麼女兒L,你是不認得了?”

“這……”祁昊猶豫片刻,說道,“他曾經邀請兒L臣去家中吃飯,倒是見過謝家幾個女眷,不過男女有彆,兒L臣不敢細看,也分不清誰是誰。”

祁瞻聽了越發滿意,道:“你先起來說話。”

祁昊暗暗鬆了口氣,擦著眼淚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正要上前再說上幾句,卻聽門外響起太監的聲音。

“啟稟皇上,劉守成大人前來複命。”

劉守成?那個錦衣衛指揮使?

聽到這個名字,祁昊的心裡不由打了個突。

父皇叫劉守成去乾什麼了?劉守成一向隻聽皇上一個人的命令,有什麼事也都是直接稟告皇上,有什麼要緊的事,能讓劉守成親自出馬?

祁瞻瞟了祁昊一眼,說道:“叫他進來。”

劉守成大步走了進來,一進門便跪下給祁瞻和祁昊行禮。

“臣劉守成,參見皇上,參見五皇子殿下。”

在他身後,幾個錦衣衛扯著兩個衣衫不整的女子,直接拽進了禦書房。

那兩個女子像是嚇壞了,腿軟得都站不住,被侍衛們推倒在地,便爬不起來了。

其中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緊緊抱著另一個衣衫破爛的女子,一副驚恐萬分的模樣,隻會嗚嗚哭泣。

待看清那兩個女子的模樣,祁昊隻覺得腦袋嗡地一聲炸響了。

謝華香怎麼會在這裡?誰把她們帶進來的!

劉守成行過禮便站起身,沉聲說道:“臣奉旨搜查五皇子府,搜出謝氏女及其丫鬟一名,主仆二人俱在,該如何處置,還請皇上定奪。”

祁瞻看著那兩個狀若篩糠的年輕女子,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方才祁昊還信誓旦旦地說絕沒有做過強搶民女的事,現在劉守成就從他家裡搜出來謝華香及其丫鬟,這算什麼事!

而聽到劉守成叫上麵的人皇上,謝華香鼓起勇氣,抬起頭來。

看到那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謝華香哇地哭喊出聲。

“皇上!求皇上給民女做主啊!”

她這一嗓子來得太突然,彆說祁昊,連

() 祁瞻都跟著嚇了一跳。

幾雙眼睛齊刷刷看向謝華香,謝華香深吸一口氣,連滾帶爬地爬到祁瞻麵前。

“民女謝華香,是皇商謝明昌之女,被五皇子祁昊搶入府中,威逼脅迫民女做那些……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民女誓死不從,他就往死裡打民女……()”

謝華香神情絕望,聲音慘烈,句句都是血淚控訴,聽得人心驚肉跳。

“皇上,民女雖出身卑賤,卻也知道禮義廉恥,出了這等事,民女也不想活了,隻求皇上給民女一個公道,還民女一個清白!?()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說完這話,謝華香從地上爬起來,用力往一旁的柱子撞去。

眼看她就要血濺當場,一個離得近的小太監連忙上前去拉謝華香,可謝華香用的力氣太大,連那小太監也拉不住,眼睜睜看著謝華香咚地一聲撞在厚重的殿柱上。

看到謝華香頭破血流,軟綿綿滑落在地上,薔薇也哇地哭了起來。

她跌跌撞撞奔過去,撲到昏迷不醒的謝華香身上,哭道:“姑娘,姑娘您怎麼這麼傻呀!好容易見到了皇上,咱們就有救了,您怎麼還是想不開啊……”

看著兩個孱弱少女一個痛哭失聲,一個生死不知,祁瞻頓時又驚又怒。

“祁昊!你還有什麼話說!”

祁昊心知大事不好,連忙重新跪倒在地。

“兒L臣冤枉啊,這女子是昨日太子大哥送給兒L臣的,兒L臣也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更不知道她為何要如此汙蔑兒L臣啊!”

“太子!?”

聽到此事涉及祁鎮,祁瞻臉色一變。

“怎麼可能?他怎麼會給你送女子?”

祁昊連連磕頭,口中說道:“兒L臣所言句句屬實,太子大哥昨日設宴,邀請幾位皇兄一同飲酒賞舞,不止送了舞姬給兒L臣,其他幾位皇兄也得了,求父皇叫幾個皇兄進宮,一問便知!”

祁瞻麵露狐疑,果然對太監吩咐道:“你們去把昨日參加宴席的幾個皇子傳來,叫他們即刻進宮。”

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謝華香,祁瞻皺了皺眉,加了一句。

“叫賈太醫進來,給這女子看看傷。”

太監領命而去,很快,賈太醫就匆匆趕了過來。

給祁瞻行過禮,他讓幾個宮女上前,把謝華香搬進內室,薔薇哭哭啼啼跟在後麵。

禦書房重新恢複了安靜,這安靜中卻帶著幾分令人不安的緊張,一眾服侍的宮人屏氣寧息,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沒有祁瞻發話,祁昊不敢起身,依舊跪在地上。

祁瞻看他不順眼,嗬斥道:“去書架那邊跪著,朕不叫你,不許起來!”

祁昊不敢出聲,連忙挪到角落裡跪著了。

不多一會兒L,賈太醫麵色凝重地從內室走了出來。

見祁瞻向自己投來問詢的目光,賈太醫連忙跪下。

“啟稟皇上,那位姑娘頭上的傷雖然重,幸好還不致命,微臣已經為她處理好了傷口,隻

() 是人還昏迷著,怕是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祁瞻點點頭,問道:“還有什麼?”

賈太醫猶豫片刻,低聲說道:“那位姑娘除了額頭的傷口,身上還有數處傷痕,像是……像是被人暴力毆打所致。”

祁瞻臉色一沉,怒氣更盛。

“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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