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在雪麵上起飛, 將重力轉為動力,於半空中騰空而行時,似乎全世界的大門都向你敞開, 俯瞰著美輪美奐的景色, 隻能站立於地麵上的人們紛紛抬頭,眼瞳倒映的身影似乎能和天空融為一體, 似乎有電流從脊背竄流而上, 它逐漸蔓延開來,興奮、愉悅、刺激, 重重激蕩的情緒縈繞在心中。
“啪——”
轉了個異常漂亮的1040度後, 選手從容地降落在雪槽上,她不止於此。
在翻轉後, 她的身體平行與地麵, 右手抓住滑雪板, 身子蜷成一團在空中翻轉了兩圈,頭往後仰,後空翻,燈光落在她身上,就像是光落在神明身上。
全場沸騰, 目視一人。
主持人激動地大喊:“完美——!她做到了後空翻加內轉720度!!這一連串的空翻動作編排足以證明了強大的實力!”
......
看完野賽後,她們回去酒店。
雪場比較偏僻, 自然而然,她們居住的酒店附近也沒有什麼好逛的地方, 而且滑了一整天, 林之言依靠著自己從無數訓練運動中鍛煉出來的體力耐力還能活蹦亂跳, 溫語深的狀態也還好, 隻是覺得有些疲憊, 這可苦了柏小穀,一會去酒店,她就累趴在沙發上了。
她們訂的是套房,林之言洗完澡出來,發現柏小穀還躺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溫語深把熱水放在桌上,她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有些好笑地看著柏小穀。
“你這體力也太差了吧,你們演戲的不是經常要跑東跑西嗎?還有吊威亞什麼的。”
柏小穀不想說話,她已經沒有力氣聊天了。
林之言頭上還披著毛巾,發尾濕答答的,熱氣蒸騰,洗完澡後的她隨意地坐在毯子上,抱住膝蓋喝水。
三人或坐或躺,在客廳裡的氛圍卻一點兒也不尷尬,反而透露著一絲愜意。
林之言懶散地靠在沙發上,突然出聲。
“你們發現沒?”
“嗯?”
溫語深疑惑地看向她,就連累得動不了身的柏小穀都像是毛毛蟲一樣蠕動了一下,艱難地翻了個身。
成功吸引了兩人注意力的林之言轉動著水杯,修長的手指在玻璃杯上顯得有些輕佻。
她笑著說:“最後出場的選手就是走得很急,撞到我的那一位。”
柏小穀看著天花板想了半晌,突然啊了一聲。
“你這麼說的話...我好像知道她是誰了。”
林之言有些好奇:“你認識那位文文?”
溫語深也挺好奇的,她支著下巴看過去。
柏小穀咳了一聲,說:“我之前出國玩的時候去了s國那邊滑雪,那邊的雪友跟我說最近有一個特彆厲害的亞洲女孩,我就挺好奇的嘛,跑去圍觀了一下,然後我聽見有人喊她文文...是上一年的事情了,我都快忘了。”
她將腦海中的身影跟今天看到的身影對比了一下,的確是那個矮個子女孩。
林之言聽完後,感慨出聲:“這不就是緣分嘛!千裡迢迢之外再次相遇了誒。”
柏小穀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吐槽:“這是哪門子的緣分啊?”
林之言哼了一聲,然後直接撲向柏小穀,兩人鬨作了一團。
而一邊的溫語深聽完後,就陷入了沉思,把這倆當背景般了。
“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有印象。”
林之言和柏小穀不約而同停下了動作,兩人唰地一下轉過臉,目光炯炯。
換做是旁人,怕不是會被嚇得往後倒。
但溫語深淡定自若地放下杯子,玻璃杯落在桌麵上的聲音十分清脆,在靜謐的屋內尤為響亮。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她可是一名體二代,爸爸是滑雙板滑雪的,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叫於鵬,媽媽是滑單板滑雪自由式的,特彆厲害,還拿過兩屆冬奧會冠軍。”
柏小穀瞬間瞪圓了眼睛,音調拉高。
“你是說方鶯鶯!?”
方鶯鶯?
林之言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她回想了一下,腦海裡的畫麵停留在了某個運動飲料廣告上,旁邊還寫了無數獲得的獎項,的確是個很厲害的選手。
爸媽都是滑雪圈的啊,好家夥,這是出生就點亮了滑雪基因。
林之言起了許些興趣,“既然如此,那不應該早早就出了名嗎?”
溫語深聳肩,表示也不知情。
另一邊,被議論的方文文抱著滑雪板悶頭往前衝。
忽然,眼裡有一雙腳出現,她及時刹住車,繞過去。
沒走幾步,那人就追上她,很無奈地說:“文文,你兜兜轉轉最後還是選擇了滑雪,為什麼不願意參加比賽呢?”
方文文不想說話,她拉下垂在帽簷兩邊的繩子,將自己的耳朵完全罩住,充耳不聞。
對方嘀咕:“你這不是自欺欺人嗎?”
哼,自欺欺人又怎樣。
方文文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小跑衝進車內,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
看到對方吃了個閉門羹,方文文暢快地環起手臂。
作為方文文的青梅,秦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