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神們的軀體蘊涵著足以等價於原初神明填補世界物質的力量。

將祂們的身體勻稱劃開、讓汙穢的血液流淌在昏暗的外海, 將已無反抗之力的祂們用來容納力量的、奇形怪狀的身體從內向外翻麵,用純粹的力量包裹住汙穢的軀體。讓用以防禦外界的器官部分模擬荒蕪的世界裡側, 擁有純粹本源力量的內核模擬表世界——

這樣的世界, 才算得上適宜。

模擬完裡側與表側,世界已經初具雛形。現在隻差“生命”的誕生,一個人工但完全符合抑製力規則的世界就這麼誕生了。

正當武田麟太郎思考時, 奈亞突然問:“你做過壽司嗎?”

“……你有毛病吧?”武田麟太郎被不乾正事外神的詭異問題給整不會了。他就知道, 和聖杯能夠成為合作夥伴的家夥多少有點不正常。

“很像啊……卷壽司的時候要先鋪上一張紫菜,把米飯平鋪在上麵, 再放上些酸蘿卜生魚片之類的,把壽司簾卷鋪蓋後一捏,原本在最上麵的餡料就一下子到了中間……嘶……真的好像生魚片……”

奈亞回味地看向這片內核還在哀嚎地世界,又自顧自地感歎。

武田麟太郎對這個莫名其妙外神的所作所為摸不著頭腦,這種根本每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多麼恐怖壯舉的世界意識,比混沌更加混沌——

這也正是奈亞最後下定決心同聖杯合作的原因:躑躅不前的外神們自千年前向世界邊緣發起衝鋒後, 居然隻有猶格一神為之死去,其他家夥們寧願龜縮在星之外海時不時用化身騷擾一下世界意識, 做些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的舉動, 也不願意再向遠方邁進任何一步。

祂們早就忘記為何外神能讓抑製力束手無策。

並不是因為祂們的力量多麼強大——而是在其他世界的原初神們意識到“世界意識不是所有種族的必須品”這一事實前率先做到了這一點。祂們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也是最後一個。

在抑製力填補上規則之前,一切行為都不會被施以懲戒。

而沉湎於往昔的外神,不可能再如同數萬年以前懷著必死決心毀滅世界意識那樣, 在漫長的歲月裡, 抑製力有意讓世界更迭的速度加快,讓種群以數量稀釋力量。

這更讓外神們止步不前。

不會再有種族超過祂們了。死敵已經化作灰飛, 未能突破世界意識桎梏的家夥們無法逃避成為世界發展變革養料的結局。最幸運也莫過於放棄表世界的一切成為裡世界的監下囚。

如果止步不前就是其他種族永遠無法企及的終點, 那麼貿然前進會不會無意間成為彆人的墊腳石?沒有世界意識, 就不會被抑製力的規則限製。

因此,對於外神而言,隻有抑製力才是唯一大敵。

猶格和聖杯合作的時代,原初的神明尚未完全退出曆史的大舞台。

但在知曉抑製力因為這次大膽邁進所降下的世界意識同外神間完全不對等的憤怒後,奈亞敏銳地發現,外神內部的風向,變了。

祂們不再追求宇宙的極致,祂們開始用沉睡逃避——也正如祂們所想的,每一次沉眠,往日的那些對手一個一個消失在了世界上,認識的世界意識也越來越少、越來越弱。

抑製力對於世界意識裁決,應驗了。

但令奈亞忍不住發笑的是,大家第一時間想到的,既不是繼續派遣眷屬到世界邊緣一探究竟,也不是像祂們最初殺死世界意識那般在抑製力的規則中尋找漏洞,而是把氣撒在了世界意識上。

把抑製力留下的後門徹底堵死。

像莎布那個蠢貨,反應過來之後又想通過汙染把自己的眷屬偷|渡到世界,結果被武田麟太郎一記自爆通過分身傷到了本體。

已經沒救了。

抑製力成功地讓這個種族變成了隻有生命沒有未來的廢物。

不對,馬上連生命也要沒有了。

就像已經被放血的三文魚,人類中的捕魚者在三文魚活著的時候就會將它剝皮去鱗放血,再把它們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死乾淨的新鮮□□堆積在冷庫,隻等待著上岸後端上餐桌的時機。

已經被抑製力馴化外神們的下場就是這艘捕魚輪渡上的三文魚。

“……算了,你開心就好。”

不與瘋子計較長短得失是過好每一天的前置條件。

當然更重要的是,眼下隻有他一個連世界意識本源都送出去的前世界意識,麵對三柱神之一的奈亞拉托提普,通俗來講,基本上是毫無還手之力。

“生命的部分有什麼打算——需要我想辦法從世界裡弄點遠古細胞來嗎?”

“用不著這麼複雜——既然是實驗,自然是已經早早地把小白鼠準備好了。不過看來你倒是真的和聖杯關係不怎麼樣,它連這點都沒告訴你……不會是在它眼裡,一個外神都比橫濱的前世界意識可靠吧?”

“挑撥離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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