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人一台戲, 男人則不需要三個,兩個就能夠讓你耳邊如有一萬隻蚊子、一千隻公鴨那般吵鬨,期間謝涵甚至後悔用這種辦法把謝涇釣出來。

就算為了避免其發現他訓練土農有異, 也可以他親自陪太子看星星看月亮啊?

不比現在看他一句“哼”他一聲“哈”來的輕鬆些麼?

謝涵低頭喝茶, 甚至想喝點涼茶,來個病遁,但霍無恤豈會讓他喝涼茶?

——全是薑茶。

甚至現在在和謝涇大戰三百回合的時候, 還能分心看他一眼, 移開茶壺, “生薑驅寒暖胃, 喝多了卻也會燥熱。壽春公公,拿些桂圓枸杞來煮茶。”

無微不至。

謝涇看一眼霍無恤,腦子裡忽然想到這四個字。

再看看謝涵不情不願依然喝上桂圓枸杞茶的樣子——突然就明白為什麼其願意將人揣在身邊一揣四五年, 為什麼費儘心機替他求來北境守將的職位,現在又為什麼拋下新婚燕爾的妻子和他前往青靈城。

我竟是不如他的。

謝涇突然像被戳了氣的球囊, 意興闌珊地往後一靠, 也倒了杯桂圓枸杞茶, 味道竟然很不錯, 他三哥喜甜喜鮮喜嫩。這桂圓枸杞茶剛好鮮甜可口。

霍無恤詫異看他一眼,但他可不會上趕著找人扯皮,有這時間和溫留君一起看看書不好麼?

謝涵自詡學富五車, 但在行軍打仗上卻是鏈子一掉再掉,於是發奮看兵書。

但是罷——上天大抵偶有也是講究公平的。

讓他一雙妙筆書畫雙絕,讓他十指琴簫皆奏, 讓他過目不忘, 讓他劍術卓絕,讓他長袖善舞, 讓他算計人心,偏偏沒有給他理解行軍路線、兵不厭詐的天賦。

看兵書隻會讓他昏昏欲睡。

但霍無恤不同,他能將扁平又抽象的路線圖畫成立體詳實的山道,能將莫名其妙的戰術講的妙趣橫生,能正反假設講“如果”、“則會”反向驗證這種戰術的有效性。

往常二人在馬車裡,就是一起看書,霍無恤看百家學說,謝涵看兵書,霍無恤心癢癢想和人多說說話地請教,謝涵好麵子糾結一會兒和人“討論”。

再後來,隨著霍無恤學識越發長進,謝涵就很少再挑百家學說給他看了,隻搜羅更多的兵書和一些實戰記錄過來。

霍無恤以為是謝涵硬要啃下兵法這個硬骨頭。隻有謝涵知道,他不希望霍無恤在治國上了解太多。

總而言之,霍無恤年紀輕輕,或許是天賦使然,或許是為了討謝涵歡心,他講兵法確實有兩把刷子。

最後,連謝涇都認真聽了起來。好一會兒,等吃了晚飯,他對霍無恤說:“孤不後悔舉薦你為北境守將了。”

“其他人孤不清楚,但至少你比虞家主更識戰鬥。”

說完,他又板起臉孔,陰陽怪氣道:“希望不是紙上談兵罷。”

霍無恤既然是打著抓流匪的名頭出來的,自然有些流匪的蹤跡,而謝涵既然是要一道捕流匪,他手裡同樣也有些流匪的路線,二人合力,狠狠清掃了一番北境八城的城道山野。

霍無恤指著幾座山問謝涇,“其實這幾處地勢險要又隱蔽,即使現在清掃了,後期要是有人偷偷占領也很難被發現,更難攻打。

而這些地方或是地勢高聳,可以俯瞰群山,或是山勢連綿緊要處,若是派兵駐紮,不隻能製匪,也能提高城防保衛,增加北境的穩固。不知卑將可否派兵駐紮,不用很多,一處五百到一千人足矣。

北境軍規製是三萬,之前雖被燕軍打到三千,朝廷陸續已派了一萬軍過來,加上我征召的,也有兩萬多,把守這些地方,應是不難。”

謝涵自然希望道路安全的,如今溫留商貿繁華,若是匪賊猖獗,很是影響城中經濟,因此敲著邊鼓讓霍無恤細細說來。

於是霍子講兵法成功讓謝涇拍板,“你且先派兵駐紮,孤回去稟報君父,如若不可,你再撤退。”

等謝涵重回溫留的時候,已是隆冬,雨雪霏霏,他遂留了謝涇下來等雪停了再回都。

謝涓麼,為了看他的大胖兒子,也使儘方法留了下來。

謝深謝淺倒是先走了,留了楚楚的信給他。

謝涵離開的時候並沒有說不許宋玉外出,但葛葉是替謝妤看守著宋玉的,隻要謝涵沒說可以讓宋玉出門,她就當不行。

謝涵得知後,沒有說什麼,隻將禮物一水地往宋玉的院子撥去,卻說公務繁忙,無暇探望。聽聞其憋悶後,還請了歌舞姬入府給她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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