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可笑。我與她不過萍水相逢, 並不熟識,她滿口謊言,連名字也不知道真假, 不說也罷。”玖少遊說話有氣無力, 麵色冷淡至極,雙眼卻是緊緊盯著謝涵的,“隻她偷了我一樣東西, 所以天涯海角我也得找到她。”

“竟如此大膽?”謝涵吃驚, “不知他是偷了什麼珍貴寶貝。”

玖少遊淡瞥他一眼, “家族秘密, 不能相告。”

“咚咚咚──”這時,門外響起敲擊聲。

“進。”謝涵揚聲道。

少年端著藥盤趨步入內。

謝涵眼皮一跳。

霍無恤的目光在他落在床沿的臀部和衣擺轉了一圈,將藥盤放在一邊小幾上, 端起藥碗走近,趁機打量床上男子。

女裡女氣, 不妥。

病弱不堪, 他本來就不是壯實的人, 怕是很容易過了病氣, 不行。

一個不妥,一個不行,霍無恤心裡就把玖少遊排除在謝涵對象候選人之外。便自覺有義務隔開二人, 親自拿了藥碗在床邊,擠開謝涵,“貴客小心燙。”

謝涵:“……”反了你?他心中詫異, 不知對方突然是怎麼了。手上倒還沒忘, 順手要扶玖少遊坐起。

“交給我罷。”霍無恤低眉順眼,手速飛快, 一手端藥碗一手拎起軟枕,在拋出軟枕的瞬間,扶起玖少遊,待軟枕跌落後,順勢扶人靠枕坐起。

謝涵:“……?”表演雜技乎?

玖少遊眼中一抹異樣的神采,激賞道:“好身手!”

霍無恤不卑不亢,舀起一勺藥汁吹了吹,送到玖少遊嘴邊,溫聲道:“貴客小心燙。”

玖少遊極其欣賞他的身手,也便不嫌棄這遞來的勺子,就著喝了一口。

一個儘心竭力地喂,一個裝模作樣地喝,末了霍無恤還掏出一顆蜜餞喂人。

玖少遊咽下,扭頭看謝涵,奇道:“這是府中小廝奴才?”未免太暴殄天物了罷。可若不是,這服侍人未免太得心應手。

謝涵不答他,而是對霍無恤徑直問道:“天還沒黑,霍衛士怎麼出營了?”

溫留君與雍長公子是知交好友。

溫留君用五萬石糧食向雍公換了重傷的雍長公子出來。

溫留君請神醫黨闕數月救活雍長公子帶回溫留。

這可不是什麼秘密,溫留百姓和士兵不清楚,扶突內消息靈通的政要們卻不會不知道。

霍字少見,又是雍國國姓

由不得玖少遊不生疑,“莫非是雍長公子?”

“屬下已經完成今日任務了,久不見君侯,甚是思念,王隊長見我神思不屬,特以今日下午休息做獎勵給我,使我儘可來找君侯。”

謝涵:“……”

霍無恤邊解釋邊將瓷碗放回藥盤,這才糾正玖少遊道:“這裡沒有雍長公子,隻有溫留衛士霍無恤。”

甚是思念……

神思不屬……

玖少遊目露古怪,目光在二人之間徘徊片刻,心中頓生嫌惡。因他容貌和身體狀況,即便時下男風盛行,依然極其厭惡此有悖陰陽之道。

立時如喝茶時吞了一隻蒼蠅般,逐客道:“我有些乏了。”

謝涵巴不得對方有些乏了,不要層出不窮的試探,立刻道:“玖二少好生歇息。有事傳喚下人便是。”

“明日勞府上熏娘來見見我,我好問問她送過誰香球。”臨出門,玖少遊在床上加了一句。

謝涵自無不可,“好。”

等出門走了一段,他驀地止步,身後亦步亦趨的人一個沒刹住車,一頭撞了上來,嚇一跳,“你沒事罷,我頭鐵,有沒有撞疼你?”

謝涵抽了下嘴角,打下對方要伸出來給他揉揉背的手,“好了,說說到底來乾什麼?”

霍無恤瞧著手背緋紅,鼻子一酸,“你以前都不打我的。”

謝涵:“……”他給人後腦勺來了一巴掌,“是什麼模糊了你的記憶?”

霍無恤抿了下嘴,忽有所感,“你好像除了格鬥,從沒伸手打過彆人?”

謝涵探了下人額頭,喃喃道:“王洋給你的莫不是病假?”

他隻打我一個人。

霍無恤被這一發現裝滿了胸腔,開心“坦白”:“聽說是個病秧子,我怕給你過了病氣,所以過來看著點。”

說到“病”,謝涵想到了,“你看他是真病嗎?”

霍無恤皺眉,“你懷疑他裝病?”

“我曾意外見過他動武,中氣十足,身手矯健,力大如牛,所以我懷疑他一直裝病。”

“若說裝病,那是為什麼呢?”霍無恤不解。

謝涵帶人來到一處寬闊涼亭,和盤托出對方聶七郎的故事,模糊掉絳姝身份,那不過是他雇的一個女間諜罷了。

霍無恤這下明白了,“所以他裝病深居簡出,方便以另一身份行走。這次回來,是為了調查那封書信,順便尋找那個女子。”說來,“那女子呢?”

謝涵點頭,“那女子不過我見他可疑,路上找人調查他。”

“路上找了個琴簫大家?”霍無恤表示懷疑。

“其實我之前正在找她,那時剛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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