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晏承書吃飯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趙景巍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在飯桌上說話的行為在貴族眼裡看起來是非常不雅觀的,但是晏承書未曾計較。
甚至會主動接話。
趙景巍也是這時候才發現,晏承書對這個國家的了解程度非常驚人。
巍國國土遼闊,東南西北風土人情各有不同,晏承書像是曾經去過一般,聊起各地,如數家珍。
大到景觀,小到當地小吃,就好像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實則在腦子裡找係統要了大宴百科全書的晏承書不僅知道當地有啥好吃的,他連當地是什麼地質條件都知道,嘻嘻。
有點小虛榮心作祟,晏承書就喜歡看趙景巍吃驚的表情,這可是一個皇帝誒,顫抖吧,地球人。
“岐遠多雨,溫度濕熱,林瘴可怖,樹木遮天蔽日,若是在那樣的環境生存,首先得習慣和蚊蟲作鬥爭的日子。”
趙景巍沒去過岐遠,他家世代出將才,打過去的倒也有,但他剛上戰場就是去的漠北,之後一直和匈奴糾葛,和岐遠就不在一個方向。
倒是他小叔,在接手鎮遠軍前,曾經在各個地方作戰,最先去也是去得最久的地方就是岐遠。隻是那地方後來也自稱臣服,宴帝點頭飛快,駐紮在那邊的軍隊就散了。
後來小叔從岐遠撤了下來,換了其他地方駐紮,回來的時候,未曾對已經臣服的岐遠有多的描述。
半年前他打匈奴,岐遠匪賊幾次試探,煩不勝煩。若是時機成熟,這岐遠是必打的,當下對岐遠的事情也好奇起來:“岐遠人就不怕蚊蟲嗎?”
晏承書讓係統翻到岐遠的風貌介紹:“大家都是一樣的人,他們自然也怕蚊蟲。隻是岐遠人和自然相處久了,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他翻到詳細介紹頁,跟趙景巍轉述:“當地樹木幾乎都是闊葉,大而飽滿,汁水豐富,所以也招蚊子咬。這些葉片便自然分泌了一些特殊物質,產生一種會讓蚊子討厭的氣味,若是你們要去,可以找找看葉片根部嫩肉的地方有沒有散發著清涼香氣的粘液,抹在身上,可以隔絕大部分蚊蟲叮咬。”
趙景巍若有所思,又接連追問了些東西。
一頓飯到到尾聲的時候,他腦海裡甚至有了大致對付岐遠的章程。那些情報太詳細了,若非親訪,他又是從何處得知?
他看著絲毫沒有隱瞞意思,還在侃侃而談的晏承書,突然問道:“這是誰告訴你的嗎?”
晏承書捏著筷子的手一僵,以龜速緩慢收回手。
在腦海裡翻岐遠風貌小卡片的係統也僵住,做賊心虛得像是動一下就會被趙景巍發現似的,定成個小團子。
晏承書對係統哭嚎:“什麼鬼!為什麼要突然問這個,他現在這麼問我連借口都沒想好!”
晏承書像是被定在了原地,眼睛落在筷子上,卻沒有聚焦,他隻是在走神。
趙景巍敏銳地察覺到晏承書或許是在想那個告訴他這些的人。
“我……”晏承書知道回答人的問題不能拖太久,但是他真的還沒編好!
他眼裡那一瞬間的無措被趙景巍捕捉到了。
趙景巍突然不忍心,想要打斷晏承書的思緒:“你要是不想說也沒關係。”他不知道這個答案背後隱藏了什麼秘密,但看晏承書那如同被世界拋棄的神情就知道,他的探究隻會給對方帶來傷害。
趙景巍體貼地收了問題,但晏承書還是有些驚疑不定。他深深看了趙景巍一眼,沒想到這個濃眉大眼的家夥已經是第二次給他一個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