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晏承望的動作總共隻走到第一扇牢門。
柏溪滿身煞氣往外走,獄卒不敢阻攔,晏承望終於意識到自己惹到了怎樣一個瘋子,突然爆發力氣,猛地抱住牢門不撒手。
柏溪扯了一下,沒扯動,猩紅雙眸在四下打量,看得所有和他對視的人都忍不住後退半步。
最後他盯準獄卒腰間的佩刀,伸手,聲音喑啞:“給我。”
柏溪那一秒或許是真的瘋了,奪過獄卒顫顫巍巍遞過來的刀,利落轉身劈砍在晏承望先前手臂牢牢抱住的地方。
一下砍了個空。
這一下他花了十成的力氣,毫不留手,隻不過砍在了石柱牢門上,刀刃斷裂,半截刀片順勢飛出去,落在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音
晏承望早就再柏溪奪刀的時候就癱軟在了地上,刀砍在牢門上帶來的金石撞擊聲音巨大,那斜飛的刀片擦著柏溪的臉過去,帶出一道殷紅的血痕,柏溪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所有人都感覺到背脊一股涼意。
像是一個索命的豔鬼,那雙眼睛仿佛已經入魔,晏承望對視上柏溪的眼睛時,突然毫無姿態地尖叫:“我告訴你!都告訴你!求你!”
第一層的獄卒作鳥獸散。
柏溪還攥著斷了大半截的刀,反震的力度讓他這段時間隻握筆杆子的手有些承受不住,竟然矜貴到流了血。
聽到晏承望的聲音,他把刀扔到地上,帶血的手重新拎起晏承望的領子,往回頭走。
晏承望鼻尖血腥氣濃鬱,嚇得連連乾嘔,醜態百出。
和當初被強行固定在馬前,讓匈奴人的鮮血澆了個滿頭滿臉的晏承書完全不能比。
柏溪意味不明冷哼一聲,嚇得晏承望連呼吸都哆嗦。
把晏承望重新拖到原地,柏溪再次靠坐在椅子上,受虐一般挺直背脊,繼續之前的問題:“證據。”
*
柏溪在關押宴國皇室的天牢裡大鬨一通,當即就有人把消息遞到了趙景巍手裡。
“不必理會。”趙景巍案頭一堆奏折等著處理,聞言隨口回道,手上朱筆連停頓都無。
待日頭偏斜,周喜那張討喜的笑臉飄過來:“陛下,該用膳了。”
到這個時間了嗎?趙景巍有些皺眉,他本打算處理完一部分奏折去找晏承書的,沒想到耽擱到了用膳的時間:“他吃了嗎?”
這主仆倆越發默契,現在沒有前言後語周喜也知道趙景巍在說誰,連忙回話:“晏公子那邊還未傳膳,要不要奴才現在下去吩咐著……”
“你找個腿腳快的,去跟紅書說朕待會兒過去吃。”趙景巍頓了下:“今天朕的膳食是什麼,有沒有他忌口的?”
周喜:“近日日子大,奴才特地吩咐做得清爽些,晏公子應當是能用的。”
“那就快去!”趙景巍把奏折一合,迫不及待起身出門,衣角劃出急切弧度。
他不知道他的腳程有多快,周喜小徒弟跑得氣喘籲籲,才堪堪跑到他前頭半步。
紅書剛知道消息,還沒來得及跟晏承書說,趙景巍便到了。他甚至比紅書先看到坐在廊下的人。
恰好一陣微風起,帶起一縷青絲,恍若將要乘風而去。
晏承書一下午贏了88分,係統底褲都輸沒了,委屈巴巴掉眼淚,晏承書一邊安慰,一邊扒拉起飛的頭發。他人一動,大把青絲順著瘦削的肩頭滑落,垂在背後,顯得人更加消瘦。
寬大的白色袖袍也在動作中順著手腕滑到手肘,露出一截細瘦到看起來能輕易折斷的潔白皓腕。
趙景巍擰著眉頭靠近,霸道地上前擋住了那陣風:“你身子不好,不要吹著風。”
晏承書:“……”這不是盛夏嗎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麼啊?不對你什麼時候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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