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書睡著了,沒人交流心得的係統陷入迷惑。
趙景巍和柏溪……為什麼一定要在晏晏的附近約會啊,好怪。
係統想不通,但又覺得人家小兩口約會,或許聊著聊著走哪兒了也正常。畢竟他們倆也經常過來。
那就應該是沒事的吧……
係統找主係統兌換了一包數據薯片,哢哧哢哧,迅速忘了憂愁。
*
從晏承書的偏殿出來,趙景巍下意識看了一眼雙手。
太輕了,根本不是一個成年人該有的重量,晏承書輕得像是一片羽毛。
即便在睡夢中,晏承書的儀態依舊端正,讓人看不穿他刻在骨子裡的儀態下,那已經瘦削到驚人的軀體。
雙手將人承托起來的時候,趙景巍止不住有些心疼,待將人放下,心裡又忍不住有些空落落的。
若不是柏溪還在外麵,他更想留在裡麵多待一會兒。
下午飯後,他從晏承書這裡離開,一刻也等不了,徑直去了天牢。
守在天牢的人還以為他是收到柏溪大鬨天牢的消息,過來看情況,連忙上前訴苦:“陛下您可算來了……”
趙景巍沒工夫理會那煩人的蒼蠅,徑直往七皇子晏承輝所在的牢房走去。
那人跟了一段,才發現方向不對,等終於想起來察言觀色的時候,才看到趙景巍那一臉急躁的表情。
心下當下就是一哆嗦,弓著身小跑,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了。
“彆跟著朕。”
趙景巍留下冷冷一瞥,把人趕走,獨自找到七皇子晏承輝。
七皇子晏承輝,比晏承書這位三皇子小四歲,今年剛十六。
那年蕭貴妃為了籠絡趙家,硬生生求晏帝把已經十二歲了的小叔弄進宮,為才一歲的晏承輝當伴讀。小叔名義上是七皇子的伴讀,實則跟著二皇子的時候更多。
趙景巍沒有直接去找二皇子,而是先找上晏承輝。
在蕭貴妃手裡養得比太子還嬌的晏承輝心理防線很弱,三兩句就讓他套出來想知道的內容。
小叔自始至終都在二皇子身邊,很少去看他,更彆提已經在岐遠建功立業之後的小叔,去看一個毛都沒長齊的皇子對他來說根本沒有意義。
趙景巍在心裡默默給晏承輝打了叉,掉頭就去找晏承明。
卻不想自己剛到,便看到柏溪狠厲決絕揪著晏承明衣領,一字一頓,壓抑著滔天怒火一般:“你、騙、他!”
“不然呢?”
晏承明骨頭比晏承望要硬,從得知宴帝出賣他的那一刻起,他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了,像是完全看不見柏溪那恨不得咬下他一塊血肉的表情,頹廢嘲諷:“當然是騙他,我早就說過了,那個沒娘養的東西好用又好騙,不騙他騙誰?”
“你許他逍遙王之位,實際上卻笑著看他踏入你的陷阱!”柏溪愈發暴戾,根本顧不上站在一邊的趙景巍。信仰坍塌之後,晏承書迅速成為他第二個誰也觸碰不得的逆鱗。
“你該死。”他狠狠收攏手指,晏承明本就短窄的領口被狠狠收束。
“那就來啊!”晏承明漲紅臉,閉上眼高高仰起脖頸,引頸就戮一般:“殺了我,把晏家通通趕儘殺絕!”
柏溪眼睛血紅,右手高高舉起。
“柏溪!”趙景巍喝道:“住手!”
高舉起的手有片刻遲疑。
叫住柏溪的,卻不是趙景巍的嗬斥。
柏溪突然鬆開晏承明的衣領,失去力量承托的晏承明踉蹌半步,急促喘息間抬頭,便看見柏溪如夢囈一般:“你剛剛說,晏承書好騙?”
沒有等到想要的結果,晏承明也沒有耐心再看柏溪,而是將目光落在突然出現的趙景巍身上:“怎麼,你是為了一個沒娘養的東西來審問我的?”
他在故意激怒,趙景巍能看出來,所以他不該生氣。
可當這些話對應到晏承書身上時,趙景巍卻如鯁在喉,看向晏承明的眼神都冷了三分。
晏承明接收到眼神那一瞬間是有些愣忡的,他沒想到隨口一提,竟然真是這樣。
柏溪和趙景巍,為了區區一個晏承書,在天牢裡衝著他一個階下囚發瘋?
荒普天之大謬!
他左右看看,突然悚道:“上次柏溪來審柏國忠貪汙的事情,重點原是放在晏承書身上?!你們不信那個蠢貨會拿假證據誣陷柏國忠是嗎?”
這句話獲得了兩人的瞪視,晏承明卻像是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