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樊從庶吉士館出來進來禮部, 從六品主事開始做到從五品的員外郎,四年時間隻升了一級。章言外放進入禮部空降從四品儀製郎中一職上。

劉樊可是知道有好幾個資曆久的員外郎在盯著這個肥缺,在過年表現的好像農家的牛都沒有他們能乾似的, 沒想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們努力的果子早就是章兄的了。

劉樊心裡對那幾個仗著年齡比他大對他拿喬的同事早就心有不滿,見他們的謀劃落了空,心情十分的美。

對章言來禮部養老也不覺得浪費才華了。章兄在外頭累死累活乾了

“章兄,你今日可是給了我一個好大的驚喜。”在眾人還在觀望這位新來的郎中時,劉樊上前和他招呼道。

“本官早就說過, 是劉員外郎不信而已。”章言道。

第一次見章言對他打官腔, 劉樊冷不丁地還有些不習慣。但在京城這麼多年, 他也混成了場麵人, 很快調整好自己的表情, “章郎中上任的時機真巧,剛好過了最忙的那段時間。”

劉樊這句話說出了無數同僚的心聲。

可不是, 過年期間他們為了宮中祭祀宴飲等不出問題, 自己家的年都沒有過好。這位可倒好,事情都忙完了才上任了。

換誰心裡都有些異樣的感覺。

隻禮部的人都和章言不熟,頭上三個上級沒有興趣自降身份拿他開玩笑, 同級下級不知章言是個什麼路子, 心中有不滿也不會隨便發出來。

劉樊說這個,雖然是在開章言的玩笑。但也是好意,將章言和同僚之間的矛盾擺出來,讓他出麵安撫一下。

章言領會了劉樊的意思, “皇恩浩蕩, 憐惜本官和本官家人從閩南上京路途疲累, 才讓本官在家中陪夫郎和子女過了一個好年。不比各位為操勞國事而消瘦, 下值時我在天香樓做東請大家賞臉參加。”

劉樊勒了勒自己並沒有瘦下去的腰帶,“一彆七年,終於能夠宰到你了。大家都去,想吃什麼想喝什麼儘管點,章郎中的夫郎有錢,不怕吃窮他。”

不管對章言什麼想法,有人請客,大家的氣氛熱鬨起來,商量起傍晚到了天香樓要點哪些招牌菜。除了三個人。

禮部設有尚書一人、左右侍郎兩下。侍郎下麵有四司,分彆為儀製、祠部、主客、膳部。各設郎中、員外郎一人,主事、教習、從屬若乾。

章言回京時儀製司郎中空缺,除劉樊因為剛升職沒多久不具有競爭力,其餘三個員外郎都在活動這一職位。

章言這個外來的搶了他們的機會,三人心中十分記恨。但章言請客還是前去了,隻是期間拉著臉的樣子讓人不敢靠近。

尚書、侍郎一般不和下麵的人打作一片,都沒有過來。其餘三位郎中,各司員外郎、主事和一些月銀不高想要來打牙祭的都過了。

要了兩個房間擺了四個桌子才把人安排好。

劉樊見章言去各桌敬酒,說些請人吃好喝好,日後一起共事互相扶住的場麵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再走動。

心中不禁歎惋,“章兄也會逢場作戲了。”

若是青硯在這裡,肯定會忍不住吐槽他,公子你自己都是這樣做的,怎麼章公子就不行了。

章郎中上任第一天組織的團建,除了某個員外郎因為心中煩悶不斷對他敬酒外把自己喝醉了外,辦得十分順利。散場時,確認各家的家仆將他們的主人給接走了才回家。

藍因聞到章言身上的酒味皺了皺眉頭,去給他拿熱毛巾敷臉。

“不用忙了,我沒事。”

“你聞聞你身上的味,肯定喝了不少。不擦一擦,喝碗醒酒湯,明天起來肯定要頭疼。”藍因說完又去給章言端醒酒湯。

又被嫌棄了。

章言搖了搖頭,開始收拾自己。

接下來的日子,章言在禮部熟悉上司同僚,學習儀製郎中的事務,鑽研禮法。每天按時來,按時走。從不遲到早退,很少留下來加班。

小日子悠閒地連劉樊都覺得不對勁了。

“章兄,你不覺得你這段時間不對勁嗎。”劉樊休沐的時候跑到章家。

“本官哪裡不對勁了。”章言問他。

“你說一個人原本非常忙碌,但是卻大權在握,可以隨意調動資源,實現自己的抱負。突然被放到一個清水衙門,跟著一群人混日子的人在一起,不覺得難受嗎。”

“本官覺得十分清閒。”章言道。

可是我覺得你不是個清閒的人,劉樊心中想。

“本官有更多的時間讀書學習,每天還能準時從衙門回家,和夫郎孩子一起做事說話,好像回到了在書院讀書的日子,本官都覺得自己年輕了十歲。”章言愜意地說。他非常享受這段時間清靜安寧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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