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忠和青硯撕了幾床被單, 好不容易才湊夠捆綁一百個人的繩子。
青硯幫著章家人一塊兒綁人。
地上的一百人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被捆綁的時候分外配合。青硯見那些人臉上青青紫紫,殘留著驚恐的神色, 身子就像是被掏空一樣綿軟,由著他們擺動。有些奇怪這些人怎麼這麼不中用,但很快他就想通了。
他們一定是被章夫郎嚇到了。
章夫郎哥兒之身,帶著三個拖累還能以一敵百,身經百戰的將軍說不定也不如他,比能止小兒夜啼的修羅也差不了多少。
壞人害怕他也是應該的。
章夫郎這樣的哥兒, 對沒本事的男人來說, 真是充滿了安全感呀。隨即, 青硯在心裡呸呸兩下, 他沒有說章公子是沒本事的男人, 但眼下的情況是秀才遇上兵,隻會讀書的章公子沒辦法保護家小, 就隻能依靠章夫郎了。
青硯之前被這群人半夜而來的歹人嚇破了膽, 藍因就算打敗了一百個大男人,他也不覺得可怕,反而覺得章夫郎是個神人, 天降下的神兵。
章忠和青硯的反應不遑多讓, 指著一個手臂骨折的人道,“這個,我哥夫一棍子就打斷了他的胳膊,那個我瞧著肋骨斷了幾根兒。”
青硯也加入其中, “這一片的人推都有些問題。”
“那是, 這片的人最沒用, 哥夫一棍子掃過去, 就全倒下了。”章忠道。
被他們指指點點的傷員敢怒不敢言。
因為有那個凶神惡煞的哥兒撐腰,眼前這兩個混小子就沒把他們當人,而是當做一坨豬肉隨意擺弄,有幾個人已經傷上加傷了。
眼前滑稽的場麵讓劉樊不忍直視,他轉而找到章言,“嫂哥夫武力過人白天時我們已經領教過了,沒想到章兄你也深藏不露。若是章兄參加武舉,武狀元非你莫屬。”
劉樊見章言狼狽,以為章言也參與到了打鬥中。
“劉兄說笑了,我手無縛雞之力,這些都是夫郎的功勞。”章言道。
劉樊再次刷新了自己對藍因的認識,“嫂哥夫巾幗不讓須眉,若能參軍,說不定是當朝花木蘭。”
藍因差點脫口而出自己是軍雌,好在在雄主的目光中及時住了口。
好漢不提當年勇。
穿越而來時,他就相當於正式退役了。
和雄主崽崽生活的這些年,曾經的軍雌生活離他越來越遠。他甚至都沒想過調研一下這裡的軍隊是怎麼組織的,讓藍因有些詫異。
不過,這時候也不是考慮這些時候。
“相公,我剛剛和這些人打鬥的時候,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沒有反抗,直接站著讓我打倒的。”藍因回憶自己那場輕鬆的戰鬥,覺得十分奇怪。
他本以為他要陷在一百個人的苦戰裡,他再比這些人厲害,也不能做到製服不傷害對方的前提下保護好雄主在崽崽。在他的預判裡,他可能會為了保護雄主和小曜兒,不得已殺幾個人。
所以其中一部分人沒有戰鬥意誌站著讓他打,就讓藍因有些迷惑。
“也許是場地小他們人太多施展不開。”章言一本正經地道。
“是這樣嗎?”藍因將信將疑。
他怎麼覺得那些不動的人不是不想動,而是像被人控製了一樣不能動動不了呢。所以他才一棍子掃過去,就倒下一大片。
“是。”章言肯定地說。
“那相公你有沒有察覺剛剛打鬥的時候,天突然冷了一下,打鬥結束氣溫才恢複了正常。”藍因繼續說第二個疑惑的地方。
“有,可能是刮風了吧,當時情況那麼危險,我沒有注意這些小事。”章言道。
“章夫郎,我也覺得那個時候特彆冷,還搶了我家公子的被子。”青硯轉身道,“等忠哥來敲門的時候,我一時高興才忘了外頭這麼冷。”
青硯說著還打了寒顫。
“哦。”
雄主和青硯都這麼說,藍因也覺得這可能不是什麼大事。
是來的這些人不中用,外強中乾,所以他才像打地鼠一樣贏的這麼輕鬆 。不過他雖然沒費什麼心力,一棍棍的打人,打了幾千棍也是累的很。
為了以防萬一,藍因又一個個去給捆綁好的人卸肩膀,看著誰的狀態好再補上一腳或一棍子。尤其是剛剛想往小曜兒屋裡衝的,真的惹怒藍因了,他把那些人的臉記得清清楚楚的,定要讓他們嘗嘗骨頭一點點碎了的滋味。
藍因去忙了,劉樊對章言道,“章兄,可要我幫你寫狀紙。”
“多謝劉兄好意,此事甚至朝中大臣,劉兄莫要牽扯過深的好。”劉樊好心願意幫忙,章言卻不能這麼接受。
他要狀告的是五城兵馬司和丞相府,文臣武將一起得罪,仕途可謂渺茫。章言能夠不在意自己的前途自己卻不想連累他人。
“章兄小看我劉樊,我豈是膽小怕事的人。”
青硯打算歇息一下,正好聽到他家公子這句話 ,他很想回答說是,剛剛躲在房間裡,公子的表現也就比他好一些。但想到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