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兄, 你得罪哪路神仙了?”

劉樊見兵馬司的巡邏士兵不光帶走了先前攔他們的人,對那個領頭的中年人還有些畢恭畢敬的意味。

這個中年人如果不是自身有官職在身,就是勳貴大臣家的豪奴。

劉樊覺得後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瞧他們狗仗人勢咄咄逼人的樣子, 今天沒有請到章兄,可能不會善罷甘休,還有下次。章兄還是想想自己得罪了哪個權貴,早做打算。

“我也不知,不過之前來請人的頭目對巡邏的士兵說自己出身丞相府,似是丞相府的二管家。”章言回道。

劉樊一愣, 隨即反應過來, “章兄好耳力。”

“章公子, 你是怎麼得罪丞相大人的。”青硯好奇地問章言, 他們這些天和章公子一家相處, 知道這是章公子第一次參加春闈,第一次到京城。

章公子不是和他家公子去參加文會詩會, 就是在家中溫習功課, 是怎麼得罪了權傾朝野的丞相的。

“我自從來到京城,就和你家公子同進同出,未曾結交達官顯貴, 也沒有欺壓貧民弱小, 實在不知自己哪裡礙了丞相的眼。”章言心中同樣疑惑,他到底哪裡得罪了丞相。

來京城這些日子,除了文人聚會,他基本上沒有接觸過學子之外的人, 即使在文會上, 也很少對朝廷大事或者不同黨派之間的爭鬥發表看法。

不管怎麼複盤這些日子的軌跡, 章言都確定他們沒有交集。都沒有接觸, 遑論得罪。

劉樊聽了章言的解釋也回憶,到了京城後他們兩家的確算是同進同出,章兄雖偶爾獨自赴宴也是有跡可循可以查到,的確沒有得罪朝中大臣的機會。

今天請人的事情發生的詭異,讓人摸不著頭腦。

或許和丞相無關也說不定。

“也許剛剛那人不是丞相府的,或者假借丞相的名頭作惡也說不定,丞相大人並不知情。”劉樊說出自己的猜測。

“但願如此。”

如果天意不可更改,按照地府以前推算的那些東西,他們一家在京城合該遭此一劫難,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們一家肯定能度過難關。

“那如果堂哥真的得罪了丞相大人,殿試怎麼辦。丞相大人會不會給堂哥使絆子,讓堂哥落榜啊。”章忠忍不住道,章曜已經在他懷裡睡著了。

“這點不用憂心,就算章兄真的不小心得罪了丞相,對殿試的影響不會太大。此次春闈的主考官不是丞相的人,閱卷大人丞相派係的隻占到十之二三,以章兄學識必能得中進士,到時候謀個外放遠遠避開就是。”劉樊解釋道。

章言點頭。

他們以前討論過這次科舉的主考官禮部尚書趙學海,此人極擅長做官。丞相還不是丞相的時候,他已經做上了禮部尚書的位置。

等到丞相掌權,大肆提拔自己的門生下屬,他依然穩穩地坐著自己的位置。甚至至今沒有投靠任何一個派係,可見是個會做官的。以他如今的年紀可以說是算著日子等榮退了。

皇帝命他這個馬上要離開官場的老人做主考官,摒除了丞相派係的大部分重臣,說明對這一屆的進士是有自己的想法與安排的。

皇上已經把自己的意圖擺出來了,丞相若是識趣就不會輕易插手,章兄可能在名次上吃一些虧,卻不會黜落。

不過眼下重要的是能否安然參加殿試,劉樊對此憂慮重重,卻沒多說。

“相公,咱們接下來要怎麼做。”等劉家主仆離開,藍因私下找章言商量。他和劉樊一樣覺得今天的事情沒有完,還會有後續。

“暫且不知道事情的全貌,先靜觀其變。”章言道,“這幾天咱們都小心些,能不出門就不出門,保護好曜兒。”

“相公,你彆擔心,我不會讓人傷害到你和崽崽的。”藍因鄭重承諾。

他已經做好和雄主同伴共苦,為保護雄主和雄蟲崽崽,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準備,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護好雄主和崽崽。

他們是他最重要的家人。

“不過相公,咱們不能一直這麼被動,不如我晚上去探一下丞相府虛實。”藍因有荊南縣潛入王舉人家中的經驗,打算再來一次。

章言沒有同意,夜黑風高是做壞事的好時候。他們能去探彆人的虛實,彆人說不定也能來抄他們的老巢對他們使壞。而且他們這次算是兵匪一起得罪了。

若是隻他們兩個人自然不需要顧慮太多,但一想到他們還帶著一個三歲的娃娃,章言就偏向於求穩,讓武力擔當的藍因留在家中。

藍因聽到雄主這麼說,也覺得崽崽比報仇更重要一點,放棄了去丞相府的想法。

章言本以為發生了街頭鬥毆這樣的事情,那邊不會立刻來找麻煩。不料,當天晚上,他們租住的院子外聚集了一群人。章言也意識到那個自稱丞相府二管家的囂張跋扈目無法紀。

腳步聲還在遠處時,藍因就已經醒了,白天發生了的事情,讓夜-->>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