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6 章 荒原(二)(1 / 1)

荒原真的很大,從這棵樹到那棵樹,可能隔著幾百米的距離,看似很近,其實很遠。這些樹上沒有風乾小狗,但是會有風乾的長長的帶魚。

帶魚隨風搖曳,遠看像柳條,近看沒有眼珠子。它們晃啊晃,晃得風裡都是一股鹹鹹的味道。

燕月明的膝蓋隱隱作痛,所以隔著一定的距離就不敢往前了,謹慎地拿著望遠鏡苟著。陳野生無所畏懼,大著膽子上前查探。

“什麼都沒有誒。”他回過頭跟同伴們說話,卻見同伴們指著他身後一臉驚恐。

他霍然回頭,隻見樹上忽然睜開了無數細小的白色的魚眼珠子,密密麻麻。那些魚眼珠子還會動,就像魚在水中遊動一樣,在樹乾上遊弋。

陳野生的精神頓時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閉眼!”卜夏一聲斷喝,陳野生連忙照做,然而閉目的刹那,呼嘯的風聲從他耳畔掠過。樹上的魚乾如同利箭,直直地朝他電射而去。

卜夏當機立斷一棍子掃過去,“左!”

陳野生向左閃避,兩人身影交錯的同時,棍子打掉了魚乾,完成了一次默契的配合。伍元離得最遠,變故剛開始的時候他就跑了,一點隊友情都沒有。

開玩笑,那是樹上射出來的一根帶魚乾嗎?那是像箭雨一樣無數的帶魚乾!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但絕不可死於帶魚乾。

“咻!”

“咻咻咻!”

帶魚乾接連發射,人類倉皇而逃。

陳野生的聽聲辨位是一絕,所以哪怕離得近,仍然順利逃脫。他也不怪隊友們跑得快,隻會說:“這輩子都不吃帶魚了!”

可好不容易逃脫了,燕月明卻說要回去撿帶魚乾。

陳野生回頭看,樹上飛射的魚乾,都插在了地裡。一根根或筆直或斜插著,都□□得很。

燕月明鬼鬼祟祟地撥開草叢,道:“也許魚乾本來就是可以摘下來的,因為貓貓大神需要供奉。你會被攻擊,是因為你沒有正確的摘帶魚乾的方式。”

卜夏覺得他說得有一定的道理,於是一錘定音,帶隊折返撿魚乾。燕月明從包裡摸出了薄薄的橡膠手套分給隊友們,在隊友們好奇他怎麼連手套這種東西都備著的時候,靦腆地回答一聲:“我是後勤啊,有備無患。”

其實是因為怕再沾上什麼不好的味道,而且橡膠手套絕緣,可以防止觸電。如果再碰到橙紅小鎮那樣需要去砸電箱的場景,就能砸得更順手了。

燕月明戴上手套,大著膽子去拔魚乾。拔魚乾的過程很順利,沒有觸犯什麼規則,就是魚乾太長了,無法收進背包裡,拿在手裡又嫌累贅。

“給。”伍元不知從何處薅了一把草,用草編了繩子,讓他們用繩子把魚乾串起來帶走。陳野生直誇他心靈手巧,被伍元還以白眼。

四人小分隊收獲了一堆魚乾,繼續往前。

在這期間他們又在地上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石頭,散落

在草叢裡。石頭有大有小,有些像岩石,有些像火山石,且部分石頭上有斧鑿的痕跡,不像自然形成的石塊,總之跟到處長草的荒原不太搭。

他們一路探索,一路前行,在繼續行進了大約半個小時後,終於在草叢裡發現了一個麵朝上呈大字型躺著的男人。

他麵色慘白、嘴唇乾裂,頭發、衣服都又臟又亂,胸前還有動物爪子踩過的痕跡,袖口處、衣服下擺還被撕碎了。

卜夏第一時間上去探他的鼻息和心跳,“呼吸微弱,但是還活著。”

陳野生連忙從背包裡掏出針劑給她,卜夏一隻手按著男人的胸膛,一隻手拆掉包裝,拔下針頭的蓋子,乾脆利落地對準男人來了一針。

“嘶……”伍元覺得有點痛。

夏姐可不在乎,一個眼神遞給陳野生,陳野生連忙掏出便攜的透明收納袋,將用完的針劑回收。“好了,他暫時死不了,所以這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

伍元比對著手機裡的照片,“確實是他,半夜出門,無故失蹤。現在出現在這裡,必定是鴆的傀儡。”

燕月明蹲在地上,認真梳理道:“所以那天晚上正確的事件順序應該是——狗販子抓住了大黃,在逃竄的過程中,發現遭到追蹤,情急之下棄車逃亡。於是車上的貓貓狗狗們無人看管,開始四處流竄,而這時,這個男人出現,他是鴆的後手,要將大黃轉移。結果,因為某種原因,他們進了這個縫隙,大黃出去了,但他沒有。”

陳野生:“因為貓?”

伍元摸著下巴,“整件事情裡,如果說有什麼變數,那隻有貓了。你們覺得,他是主動帶著大黃進入這個縫隙,避開氣相局的搜查,還是被貓引進來的?當時大黃處於昏迷狀態,反正肯定不關大黃的事。”

“確實。”卜夏站起身來,“而且你們還忽略了一個問題。貓狗都在籠子裡,這個男人肯定是去找大黃的,他如果是被鴆操控的狀態,不會好心到幫其他的貓狗開籠子。狗販子急著逃跑,也不可能有時間開籠子。”

燕月明眸光微亮,“開籠子的也是貓?”

卜夏:“車上的是什麼款式的籠子?”

燕月明:“很普通的那種,從外麵一撥就開了。”

“快看那兒!”這時,陳野生又指著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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