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壑予的審美一向保持在實用且偏保守的水準線, 從林知芝穿絲襪被他教育會凍到腿這一點可見一斑。因此,他不會選過於時尚出格的衣服,顏色肯定也是以沉穩的深色係為主, 並且還得遮得嚴嚴實實,保證冬天不會凍到。

風衣外套、深咖色毛呢長裙都很符合標準, 易時要拿黑色絲襪的時候, 林壑予攔下來,捏了捏絲襪的厚度,語氣深沉:“最近零下了,會冷。”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選這個, ”易時眼神裡透露著無奈,“但那天的確是這麼穿的。”

店員小姐拿起一盒精致包裝的肉色絲襪熱情推薦:“兩位先生看看這款, 今年秋冬最新款的光腿神器,膚色自然,裡麵有加絨, 也不會顯得腿部臃腫, 女朋友在零下也不會冷的哦!”

“這個好像不錯。”林壑予聽見“不會冷”這三個字, 光速做出判斷。

他們買了兩條絲襪帶回去, 又去挑了一頂假發,在外麵吃了一頓飯,到傍晚才回家。林壑予好奇地拿起假發:“戴這個會難受嗎?容易掉嗎?”

“還好,習慣了。”易時拿出幾根小鐵夾, “我會多夾幾根夾子, 反正在山裡待了幾天沒有掉。”

林壑予在客廳裡耐心等待,不一會兒臥室的門打開, 易時大大方方走出來,風衣外套剪裁合身, 扣到鎖骨的黑色襯衫性感撩人,高腰的毛呢長裙將下半身拉得更加修長,一截小腿露在外麵,不仔細看的話,都看不出來有穿絲襪。加上長發飄飄、五官精秀,僅僅素麵朝天就足夠讓人心動。

林壑予呆了呆,原茂秋曾經追問多遍的理想異性有臉了。

“怎麼樣?”易時的手捂住下半張臉,“我就不化妝了,到時候戴上口罩,監控裡看不出來。”

“……嗯。”

“嗯是還可以的意思?”

“很可以。”

易時笑了,脫掉外套隨手擔在椅子上,剛想回臥室把襯衫換下來,林壑予拽住他的胳膊,從身後將人摟住:“我幫你。”

這要你幫什麼啊……易時又開始臉紅,胸口那隻手一顆顆解開襯衫紐扣,剩下的衣擺從毛呢長裙裡扯出來,扣子全部解開後從身後脫到臂彎。林壑予緊緊抱著他,低頭親吻肩頭,聲音微微沙啞:“裡麵什麼也沒穿?”

“就臨時換一下……”

“會冷。”

易時低著頭,耳根到脖子那一片肌膚全部變成淡粉色,家裡又沒有暖氣,這樣才會冷吧?

他的雙手被按在桌上,強行彎腰,林壑予在肩頭、後背細細密密地親吻,肌膚暴露在冷空氣裡,冒出一層層雞皮疙瘩。毛呢裙被摞到腰間,易時驚慌:“脫掉、才買的、洗了不容易乾。”

“絲襪呢?表麵很光滑,好像很容易破。”林壑予低聲笑,“幸好還有一條。”

“……”易時趴在桌子上臉色漲紅,終於知道那天為什麼會穿黑色的了。他弱弱懇求:“回房間好嗎?這裡、這裡不行。”

“在我家,哪裡都行。”

瘋了、瘋了。

後來幾天,易時再也沒坐在餐桌那裡吃過飯,任由林壑予怎麼哄,就是不去,羞澀又固執,寧願捧著外賣在沙發上吃完。

最近海靖市局異常熱鬨,大批警員進進出出,林壑予一眼瞧見原康和張銳,兩張臉都比記憶中要年輕許多,特彆是張銳,躺在醫院病入膏肓的模樣還曆曆在目,和現在的神采飛揚形成強烈對比。

“我跟宋蘋說過,勸他少喝酒,不知道有沒有用。”易時說。

“人各有命。”林壑予壓了壓帽簷,“我們都改變不了自己,更何況彆人呢。”

這句話很真實、很悲涼,易時想安慰他,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靠在肩頭眨眨眼:“會改變的,總不能一直這麼慘吧。”

也對。林壑予低頭去尋他的唇,易時驚慌地往後退閃:“在街上。”

林壑予單手摟著他的腰,哭笑不得:“你穿著裙子啊。而且監控也拍不到。”海靖市局周圍有多少道路布控他可太熟悉了。

易時尷尬撓了下臉頰,這才順從地閉上眼。一陣風刮過,林壑予下意識護住易時的長發,視線一掃,看見一個背書包的小鬼站在對麵,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接吻。

小孩子對大人的舉動產生好奇心是很正常的,關鍵是小鬼的臉太熟悉了——活脫脫就是縮小版的原茂秋。

林壑予下意識拉上口罩,怕被未來搭檔給認出來。原茂秋一路小跑過來,從小就有社交牛逼症:“姐姐,你好漂亮!”

易時愣了愣,不得不低頭看向他。

“姐姐,你多大啦?在上學嗎?是前麵的初中嗎?”原茂秋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高一點,甚至踮起腳尖,“我上三年級了,很快就能上初中了!”

“……”易時掃一眼自來熟的小鬼,問林壑予,“他從小就這樣?”

“大概吧。”林壑予摸摸圓乎乎的小腦袋,“姐姐有男朋友了,小孩子快回家寫作業。”

“我不回家,我在等爸爸下班。”原茂秋往市局的方向跑了兩步,又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易時,“果然我還是喜歡成熟的小姐姐。”

林壑予、易時:“……”

原來花匠的傳奇故事從小學就開啟了。

———

易時買好U盤,在網吧把《py》的兒歌拷貝進去,回去之後開始製作暗號。林壑予從櫃子裡找了本不用的便簽本,保存得還不錯,多年過去紙張都沒有泛黃。就是撕的時候出了點意外,食指給鋒利的紙片劃破,這種傷口都是淺表傷,口子不深但疼得很,像是被火燎過。

易時握住食指稍稍一擠,血珠便冒出來,林壑予走來,握住他的手腕:“怎麼了?”

血珠滴下去,恰好掉在水筆的尖頭。易時抽了張紙捂住傷口,拿起水筆看了看,仔細觀察筆尖位置。

隻沾到這麼一滴血跡,卻能造成極其細微的魯米諾反應?

“要擦掉嗎?”林壑予把餐巾紙遞來。

易時搖搖頭,直接拿起筆在紙上書寫,微弱的血跡融在黑墨水裡根本看不出來,在精密的化學試劑下卻會做出最誠實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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