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南宜刑偵支隊趕往海靖之後, 易時和林壑予也沒有耽誤,啟程去往海靖。搜山行動聲勢浩大,兩地抽調的警員大部分都撲在成安山, 因為警力有限,不可避免地造成彆的地方排查鬆懈, 比如國道, 稍稍謹慎小心些,林壑予這個“黑戶”便順利地回到海靖。
之前穿越到鏡像世界,總會為生活問題而煩惱,光是解決住處就已經讓人頭疼不已。在路上, 林壑予問過易時打算在哪裡落腳,易時拿出鑰匙, 在他眼前晃了晃:“忘了嗎?你告訴我放假有空的話可以直接過來的。”
“……還在嗎?”
“當然在了,知芝可舍不得把這裡賣掉,房貸全部供完了。”
林壑予抱著臂, 內心惆悵萬千, 光陰流轉歲月無情, 隔了這麼多年, 家裡還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
二十年裡,小區的物業公司換了數撥,業委會新找的這一家口碑不錯,最起碼對保潔的管理嚴格, 能讓老小區的公共道路和場所保持乾淨和整潔。兩人順著林蔭道步行, 林壑予抬頭欣賞兩排整齊林立的法國梧桐,給易時講了個笑話:“當時購房宣傳冊裡提到整個樓盤的綠化率高達35%, 夏天到處可以歇腳乘涼,交房之後不少業主才發現能乘涼的樹寥寥無幾, 包括這兩排,我住進來那年它們也隻有半人高。”
“沒找開發商嗎?”
“我沒時間,聽彆的業主說,開發商答複:‘樹也是分期交付,一批批長的,早晚會全部長好的’。”
“……”易時回頭看了看,物是人非,小樹苗拔高成參天大樹,二十年對他們而言隻是一場鏡像世界的穿越,在外人看來,林壑予的確是許多年沒有回來過了。
那些外物被歲月塗上痕跡,時間卻牢牢定格在單元樓的三居室裡。林壑予推門進入,除了空氣是不熟悉的清冷之外,家裡的陳設幾乎沒有任何變化,一切都保持在他最後離開時的景象,仿佛他不是失蹤多年,而是外出旅遊轉了一大圈再回來似的。
“驚喜嗎?”易時拉著他進來,“是不是和那邊的家無縫銜接?”
“……嗯。”林壑予隨手拿起屏風隔斷上麵的照片,“是知芝經常過來打掃嗎?”
“她每隔幾個月就會回一趟海靖,掃墓、打掃屋子。可能是怕我傷心,在我麵前從來沒提起過回海靖是和你有關。”易時笑了笑,“也幸虧知芝這麼勤快,給我們提供一個住所。”
距離林知芝上一次過來打掃並未過去多久,平時窗戶也是關起的狀態,屋子裡沒落下什麼灰塵,窗明幾淨令人舒心,林壑予感歎:知芝嫁人後變得挺能乾,終於不用讓他操心了。
房子的水電供應正常,但暖氣早就斷了,夜幕降臨屋子裡到處冷冰冰的,林壑予在十一月的供暖的北方呆慣了,還感覺彆扭,反觀易時,沒有任何不適,凍習慣了。供暖是什麼?南方人過冬靠的是一身正氣。
嘴上說著“不冷”,睡覺時易時還是窩在林壑予懷裡,汲取他的體溫。林壑予把冰冷的手包入掌心搓揉,說:“手腳這麼冷,小時候也不這樣。”
“小孩子火旺吧。”易時想起見過幾麵的少年林壑予,他的手一直都是滾熱的,每次接觸都像摸到一團炭火,熱乎乎暖洋洋。
他的右腿習慣性搭在林壑予的腿上,林壑予的手沿著小腿撫摸,感受覆蓋在纖細骨架上的緊實肌肉,看似平平無奇,爆發力相當強,踢趙成虎的那一腳記憶猶新,對準心窩子的,作為旁觀者都感到胸口隱隱作痛。
“那天看你下手挺狠的,在學校裡也經常打架?”林壑予問。
易時抬起頭:“還好吧,都是隨便打打。”
“……隨便打打?”林壑予內心大無語。
“嗯,大部分同學不會惹我,打不過。”易時頓了頓,“有一回想認真,被喻隊攔下來了,沒打過癮。”
在警校裡還敢打架鬥毆,看來易時從小到大都是一直自由地生長在條框之外,在哪兒都敢軋紅線。林壑予無奈歎氣,捏了捏他的小腿:“還是得注意影響,喻樰不是每次都能護得住你,凡事要留一些餘地。”
易時連連點頭,額頭在溫暖的胸口蹭了兩下:“我知道,喻隊也和我聊過,讓我改改性子,多交朋友。”
“你改了?”
“嗯,上次等同住的隊友一起開會、行動,還不夠?”
易時每次眼神迷茫時都會從骨子裡冒出一股天然呆,林壑予笑著表揚兩句,趁他不留神,低頭緩緩靠近白玉般的脖子,呼出的熱氣打在側頸,肉眼可見地聚起雞皮疙瘩,淡白細軟的幾根汗毛可憐地站立著。
靠得最近的耳垂瞬間充血,他伸手細細揉捏,拇指和食指把弄著那一小塊軟肉,易時躲了下,呼吸略微急促:“彆、彆弄了。”
“嗯?”
“……癢。”
林壑予的手從耳垂移開,摟住易時的腰對準雪白的脖子啄了啄,再咬一口。
易時心跳猛然加快,全身僵硬,雙手不知所措地揪緊袖口。林壑予並未用力,那段白玉頸連牙印都沒留下,但是他很想看看到什麼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