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靖二隊急匆匆趕來, 搜山小隊立即彙報情況,把警犬找到的兩樣物證遞過去。簡孺戴著手套,拿起沾著血跡的白色圓殼, 問身旁的青年:“羅蜚,人質裡麵是不是有個裝人工耳蝸的小女孩?”

“嗯, 叫董蕪宣。”羅蜚打開手機相冊, 找到其中一張圖,和白色圓殼對比,“就是這個,和她父母提供的耳蝸圖片一模一樣。”

“那肯定是她的沒錯了。”簡孺退後幾步, 抬頭看著被掀起來的藤蔓,問蹲守在岩洞口的同事, “裡麵有幾個?”

“一共有六個,四個男孩兒兩個女孩兒。”

“情況怎麼樣?”

“沒有生命危險,必須切斷鐵鏈才能轉移。”

羅蜚招招手, 後麵的同事拎著一把手持切割機走過來, 簡孺搭著他的肩:“哎, 今天我提議去林場沒錯吧?看看幫了多大忙, 不然這荒山野嶺的,上哪兒找切割機去。”

羅蜚拱拱手:“是是是,等會兒林隊來了咱們好好誇誇你,爭取把你調去一隊。”

另一邊, 林二德眼看著洞口被掀開, 警察們魚貫而入,急得冒火, 質問林壑予:“是不是你們告的密?!啊?!”

易時懶得理他,林壑予還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這兩人沒有表現出絲毫畏懼,把林二德氣得不清。他忍無可忍,槍口直接抵到林壑予的太陽穴:“說話啊!再不說我開槍了!”

“你聲音喊得再大一點,帶下麵的人一起聽聽。”林壑予回。

林二德趕緊湊過去,撥開一叢樹枝往下張望,發現警察都聚在岩洞附近,壓根就沒注意到對麵的山上還有人,稍稍鬆一口氣。

“這些死條子,居然能找過來,幸好沒全扣在這邊……”林二德掏出手機,當著他們兩人的麵撥電話,接通之後語氣立刻變了,諂媚又小心翼翼,和剛剛的凶神惡煞形成強烈對比。

“出事了,被發現了……我也不知道啊,一來就看到警察來了!……裡麵有六個,對對對,人是光頭挑的……啊?全、全殺了?讓我?”

林二德表情古怪,把易時推開,自己擠到他的位置,蹲在樹叢裡盯著岩洞的方向:“這、這太遠了吧?打不到怎麼辦?……打警察不是死得更快!哎喲,又來人了!……”

易時也擠過去,順便拿起望遠鏡。隻見來的那隊有七人,領頭的男人肩寬腿長,繃著張臉不苟言笑,後麵的那個一副韓流小生的長相,這兩位打頭陣,明眼人都能認得出來,海靖市局名聲在外的“廚子”和“花匠”到齊了。

山下的是林壑予,他的身邊也有一個,形成一種奇異的微妙感。易時的雙眼牢牢盯著山下的林壑予,胳膊伸出去,想拍拍身旁那人,問問他有什麼想法。

誰知探出去的手撈了個空,易時立即扭頭,人呢?

大雪鬆下麵隻有他和林二德,剛剛還在身旁的林壑予不見了。他很肯定沒有聽見腳步聲,林壑予一直沒有挪過位置,他是在一瞬間消失的。

易時猛然站起,動作幅度太大把林二德嚇一跳,忙不迭拿槍指著他:“喂!誰讓你站起來的,你想乾嘛?!欸?你那個同夥呢?人呢?”

易時來回走幾步,觀察地上留下的鞋印,正常來說,泥土地上會留下三個人的鞋印,但這裡隻有兩個人的,屬於他和林二德,林壑予就像是從未出現過。

刹那間,他似乎明白林壑予想要驗證的問題,也是他先前因為林二德的出現被打斷的話——在後來兩人的接觸裡,林壑予沒有提到過遇到的匪徒有三人,證明另一個林壑予的痕跡是不存在於這個現場的。

現在可以得出的結論是,同一時間同一場景裡不可能有兩個相同的他並存。

“你那個同夥什麼時候跑的?!靠,老子一點聲音都沒聽見!”林二德瞪著易時,“你、你彆站著!給我蹲下來!抱頭蹲好!”

易時緊蹙著眉,還沉浸在思考中。不能存在兩個林壑予,為什麼能存在兩個易時?是因為年齡、身份的不同,所以不會產生影響嗎?

岩洞裡的鏈條切割完畢,一個個孩子被抱下來,林二德握著槍緊張不已,連手都在哆嗦。老鬼說一個不留,讓他把人質全殺了,他哪能打得準?這不是難為人嗎?

這時,山下的一個警察不經意抬頭,視線往上飄了幾秒,居然盯著雪鬆林不動了。林二德手心冒汗,距離太遠他看不清警察的表情,卻能看見他拽住前麵那個高個子的胳膊,手指的方向正對著林二德。

被發現了!林二德頭皮發麻,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對轉移人質的警察砰砰砰連開幾槍。槍聲響起的瞬間,山下亂做一團,原茂秋大叫:“彆找了就在雪鬆樹那邊!有兩個人!先保護好人質!”

刺耳的槍聲將易時的注意力猛然拉回,他臉色白了白,怎麼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刻走神,還讓林二德在身邊對著人質開槍!

“你瘋了!”易時怒不可遏地抓住槍管,林二德扣動扳機的動作還沒停止,歪斜槍□□出的子彈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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