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千闌小心翼翼道:“我不出現, 他們會起疑心。”
“我沒有說不讓你去啊。”江暮翻了個身,平躺著,雙手枕在頭下, 難得平靜,他還想再睡會兒, “如果不想讓我為難微明宗的話, 不要亂說話哦。”
許千闌正在穿衣, 聞言一頓,點了一下頭:“我知道了。”
出門時, 他想了一下, 回頭問:“您既然隻為了……封存的次數而來,為何不乾脆把我抓回水天之幕, 那樣,豈不是沒有任何人打擾?”
“我不想在水天之幕呆了。”江暮淡淡道。
許千闌不解地看著他, 卻見他已閉眼,門一開,便有守候在外的弟子送早飯進來, 叮叮咚咚在桌上擺成了一排,他不好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議事大殿,眾人連忙邀他上座,七嘴八舌道:“聖君到底什麼時候才肯過來啊?”
他沉思須臾,道:“我們也不能全依賴他人,還需自己全力以赴。”
“話是這樣說, 但他不是來了麼, 他若不準備幫我們, 來乾什麼?”
來乾什麼?
許千闌臉上無端紅了, 低下頭:“我們自己先想想辦法,昨日詳情能否細訴一番?”
君若時立刻將昨晚妖魔攻山門的情形細細與他講了一遍,起初大家出去擊退,因為對方太多,稍不留神被扯住,而後圍住,就基本出不來了,所以他們打的一心幾用,不占上風。
之後聽從聖君安排,調整屏障進出規則,讓靈決陣法可以穿出去,如此不必擔心自身危險,的確打退了一層又一層的魔物,可是魔物根本打不完,剛打退一層就又來了,爬在屏障上滿滿都是。
到後來,屏障搖搖晃晃,法印亂閃,他們驚慌無比,看這護山大陣快被打破了,連忙去找聖君,聖君出手後,群魔退散,再也沒敢來過,那山下山下全都消散了蹤影。
由此,說了一番,眾人仍覺,還是要請聖君出麵。
他們也開始疑惑:“聖君為什麼不來,許仙尊,他是不是還缺什麼,是對我們不滿意嗎,這……這不是我們照拂不周啊,是他隻讓你一人陪他啊。”
“莫不是許仙尊你……”旁人這話沒說出口,但許千闌聽得出,這是在質疑他照顧不周。
他都陪/睡了,還要怎樣照顧?
他眼中一哀,抿抿嘴:“聖君還需要休息,咱們先自行定個決策吧,他們都已經攻到仙門了,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我近日創了新的陣法,與大家一並看一下。”
“好。”眾人聚過來,一起將那陣法探討一番,但覺倍加精妙,當可一試。
“那要不……今晚咱們出去試試?”淩鯤鵬提議著。
“好。”許千闌起身,思量須臾,壓低了聲音道,“陣法剛創,我也不熟練,去幾個人就行,出去不要戀戰,隻為試陣。”
“知道。”幾個修為高的仙尊站出來,“我們幾個去。”
許千闌看過來,約莫五六人,正好夠布陣,他點頭:“咱們小聲一點,不要鬨出動靜,到天一黑,就偷偷摸摸出去。”
“好。”幾人一起互相鼓勵了一番,而後,有人想了想,“許仙尊,咱們光明正大打妖魔,為什麼要偷偷摸摸出去啊?”
許千闌一怔,他無意識裡的反應是自己乾什麼事兒都得跟師叔彙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但那人說他不會幫他們製服戍望,也不知道允不允許他出門去打,他不敢回去彙報,那就隻能偷偷摸摸了。
他解釋:“這個……要給魔物一個措手不及啊,萬一被他們提前發現了怎麼辦?”
“說得有道理哦。”眾人點頭。
又研習了一會兒陣法,午後大家各自回去休息,養精蓄銳。
許千闌在議事大殿走來走去,不敢回流霜殿,怕被知道,但他的劍沒拿,這把熔熔劍用習慣了,仙門其他劍都入不了眼,出去打妖魔不是兒戲,他還是想用這把劍。
他攥著手踱步,叫來君若時:“你去一趟流霜殿幫我……”
“師尊,您有何吩咐?”君若時等了半天卻沒聽到後話。
“算了算了。”他擺手,萬一小君哪句話沒說對惹著那人了,豈不是有危險,“我自己去。”
君若時疑惑退下,他掐著腰在殿內又走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大步往流霜殿走。
走到浮橋時,那一鼓作氣的勇氣用完了,他敗下陣來,不行不行,那人昨晚就不讓他出來應戰,今天肯定還是不允許的,他不拿劍,等回頭隻說與大家議事議了一天一夜,所以才沒回,去拿劍就一切露餡了。
他又掉轉頭,回自己的月眠殿,自那一整麵掛著劍的牆上挑來挑去,選了一把也是紅色火屬性的劍。
天將黑時,幾人聚於山門前,看許千闌左顧右盼地走來了。
出門攻打妖魔,正義無私的事兒,被他這幾步走的,走出了鬼鬼祟祟的感覺。
“趕緊走,彆被發現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