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者們連忙去滅火, 這魔淵特殊,他們之前以靈決施火,魔淵可感知靈力, 不會吸引火勢,但這個自然而生的火, 就容易被魔淵吸進去。

倘若魔淵起火, 又將是好幾個月不滅。

但是已來不及, 樹枝本來離入口就近,又燒得旺盛, 不一會兒, 魔淵上的浮光劇烈旋轉,繼而, “轟”地一下,騰起一片火焰。

火苗在那入口上方燃燒著, 他們引來了水,施了降雨之術,都無濟於事, 那火勢漫天,很快染紅了半個天空,眼見火勢越來越大,已無法控製。

七百年前魔淵就著過火,那時候是微明宗的宗主隻身赴險,滅了火,但也足足用了數月。

那個時候還沒有微明宗, 師祖還是散修, 是他滅了魔淵之火後, 備受世人尊敬, 名聲大噪,許多修者願拜其為師,慢慢形成了宗門,那個時候,他的名聲是先在這紅蓮村傳開的,本地百姓親眼目睹他滅掉大火,又斬殺許多妖邪,之後奔走相告,口口相傳。

多少年來,微明宗培養了一代一代優秀的修者,有的出去自立門戶,又成宗門,此時在場的,有不少都曾是微明宗弟子。

“滅不掉了,回去請宗主來吧。”那仙尊道。

魔淵之火好在不會燒到外麵,隻要不靠近,不會傷及他人,但總歸有隱患,不能放之不管,何況,七百年前魔淵起火,四方還有妖邪崛起,不知道這些可有關聯。

在一旁觀望的許千闌默默點頭,有關聯的,馬上就要妖邪四起了。

這次魔淵之火他聽說過,火是師祖滅的,之後一眾修者們四處斬妖除魔,耗費許久才將妖邪們斬殺殆儘。

但他雖知曉這時候魔淵起過火,卻不知具體原因是這般。

眾人很快請了微明宗的宗主來滅火。

許千闌無法挪動場景,他隻能看見石像給他看的,隻能看到這紅蓮村,看到這魔淵。

宗主來了,許千闌往前一步,隔著一層屏障,那是時光帶來的阻礙,他與來人近在咫尺,又隻能遙遙相看。

那是他的師祖,未曾謀麵。

微明宗有他的畫像,史冊上有他的生平,不曾見過,卻倍加熟悉。

沒有人可以看見許千闌,他就走近,站在師祖的身邊。

師祖如同畫像中一般,仙風道骨,他仔仔細細地看著,想看得更清楚,留下最深刻地印象。

因為不久後,師祖就要離世了。

此時的師祖俯身叩首,神色悲憫:“枉死村民,要立碑建塚,向他們賠罪。”

他長跪於烈火之前:“願以我名,消解此冤,災厄皆臨我身,莫降仙門。”

“宗主……”周圍人連忙道,“是我們做的,您……”

師祖抬手打斷他們:“你們皆師出微明宗,便由我來償吧,反正,我已命不久矣。”

“宗主您說什麼?”

“我已生心魔,若不死,將來必成修界之禍,諸位不必多言。”

烈火之前,無暇細談生死悲歡,師祖以血染碑,為那數十人立塚。

許千闌見此景,惶然一驚,愕然反應過來,師祖是姓張的。

他之前想到了許多人,可就是沒有想到這個最明顯的,就好像最為熟悉反而被忽略了。

那些墓碑是師祖立的!

他為在這魔淵處枉死的村民而立,碑文上以血提字,寫得是:“微明宗攜各宗門,向諸請罪。”署名是他的姓,而後施加長留術,讓這些墓碑墳塚不會曆經風雨。

“以我之血立塚,冤氣落於我身,往後各位切莫來此。”師祖對眾人道。

若枉死之人怨氣產生報應,那就來找他吧,其他人不要靠近,以免招惹怨氣。

他這是命令,眾人隻好遵從。

師祖離世三百年,長留術二三百年也就失效了,但其他修者都不允許來此,沒人重新添加長留術。

故而許千闌之前看到的是已經被風霜雨雪侵蝕的墓碑,可又沒有很嚴重,還是能看到一些字跡。

墓碑立完,師祖再來魔淵入口,屏退眾人,喚來弟子護法,施滅火決。

許千闌又看到他的師尊禦劍而來,很年輕的樣子,舉止投足都是意氣風發。

他八歲入仙門,被師尊領著去拜聖君像,他記得那個時候的師尊已經多了幾分儒雅與溫和,當宗主也已近兩百年了。

原來他以前是這樣年少輕狂的嗎?

許千闌看不到時光流轉,可從那飛速交替的日升月落來看,這滅火之術,應當是有數月了。

火勢漸漸減弱,靈決翻湧的魔淵之中,忽地有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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