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 紅蓮簪沒有在他們手中?

許千闌驚愕,不過,此時靜下心來想一想, 幽冥魔物能夠蠱惑人心,放大欲念, 一般與他們交換的人, 都不會再有良知, 而這二人到最後仍然秉持了一分善良,並沒有要這整個村子來償命。

他們沒有紅蓮簪, 那……

江暮已告訴他紅蓮簪就在這個村裡, 村子也就這麼大,不在他們身上, 難道說這村裡還會有其他事情發生嗎?

這殘破的廟宇村民不打算重新修葺了,就讓它這樣吧, 那倒塌的宅子眾人把它推平了,準備為那對母子建陵墓。

一番忙碌已到天黑,許千闌懷疑那些墓碑, 又去林子轉了一圈,沒有新的發現,他們今天還不能走,依舊在李大娘家住,順便也問李大娘可知墓碑之事。

李大娘不太清楚:“那些墓碑很久遠了,前些年看上去還像新的一樣,這幾年變舊了, 應該有幾十人吧, 不知道以前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災難, 那林子離你們魔淵太近了, 我們都不敢靠近,很少過去。”

那是長留術失效了,這說明的確是很久了,至少上百年之久。

“他們也許是被燒死的。”許千闌道,從那小娃娃的話裡已可以斷定。

“那就不知道了。”李大娘給他們盛飯,含笑問,“昨個兒有幾個姑娘給你們送繡囊,他們今天托我問問,你們有沒有想回禮的?”

兩人相互看了眼,搖頭。

“哎呦,一個都沒看上的啊,那可是咱們村最水靈的幾個姑娘了。”

江暮笑道:“沒有看不上,他們都很好,隻是我沒有這份心思。”

“你們修仙的,能活好久,跟我們這些凡人的確不適合,但我聽說江師叔是凡人啊,你可以動心思啊。”

江暮低眉,隻笑,不說話。

“難道江師叔心裡已經有人了?”李大娘又問。

江暮仍然不回應,一直帶著那溫和的笑意,看什麼都像是拂了春風在麵。

李大娘知道問不出什麼了,換個人:“小許,你年齡也不小了,可以考慮終身大事了,你不要說你們的活得久,就是因為活得久,才更應該找個人啊,要不然一個人要過那麼久,不是無聊死了?”

許千闌方才一直在看著身邊人,此時聽得問他才回過神:“我……也沒這份心思。”

“你們一個二個都是這樣說,一直孤單單的一個人。”李大娘搖頭,“照這樣看,你們還不如我們這些百姓自在呢。”

吃過飯兩人回房,村裡都睡得早,天才黑,幾乎已沒有亮光了,許千闌把從微明宗帶來的吃食放到爐子上熱,閒著無事與身邊人說話:“聖君飛升三千年,這三千年都是孤單一人嗎?”

江暮在床邊拉被褥:“不是啊。”

小鍋沒端穩,一些湯灑出,澆的爐裡的火刺啦一下,許千闌轉過頭來:“那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我是說,我不隻孤單了三千年,還有成為仙人之前的歲月。”江暮抬抬手,靈力揮出,將他那歪倒的小鍋扶正,他的目光透過跳動的火苗,仿若在看著什麼,而又沒有定格於一物,“很多很多年了。”

他本想一夢千秋,萬載不醒,可是,他現在沒法休眠了。

他看著那小鍋的湯咕嘟嘟冒著泡,提醒眼前人:“要燒乾了。”

許千闌連忙回神,添了些水,火苗簌簌,深秋的夜晚,村落裡的小屋散落一片暖黃的光,屋內稍許沉寂,隻有咕嘟嘟冒泡的聲音。

風清月明,兩相對望,燭影映照無聲心跳。

後半夜,月漸沉,那破廟之上,廢墟之中,驀地伸出了一隻斑駁的手。

天還未亮,小院的門被敲響,李大娘焦急地喊著:“江師叔,小許,不好了,那個石像……他又動了。”

這話剛落,院門被一把拉開,許千闌執劍躍出:“又動了,可曾傷人?”

“還沒有,他在那個林子旁邊來回走,被幾個送貨路過的外村人看見了,我們有人去廟裡看過了,廟裡的石像已經不見了,這個就是他。”

許千闌二話不說就要往外衝,走了兩步又退回到屋內:“師叔您慢慢起,我先去了?”

他們本來還在睡著,但聽這突發之事,許千闌是立即套上衣服,頭發隨便一簪就出來了,江暮還在慢悠悠地起身,他等不及。

“好。”江暮頷首。

他得了應允,便匆匆離去。

那林子往常沒人來,今日倒是聚了些人,不過此時天才剛亮,除去早起農作之人,其他的還未察覺。

眾人拿著鋤頭鐵鍬,警覺地看著那石像,直到見許千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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