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第三百四十六章(1 / 1)

我晃了晃頭, 散去自己腦海中不靠譜的猜測。就算他是騎士,我也不是公主啊。哪家公主會像我這樣?用惡龍來形容我反倒更為貼切。

然而我搖頭的動作似乎給了他錯覺,讓他誤以為我並未接受他的道歉, 他的神色波動了一瞬,隨之而來的就是愈發急切的解釋和道歉。

“好了,我沒生氣。”懶得聽他那些廢話,他說著難受,我聽著更彆扭。這種事本就無論対錯, 隻不過是我們二人博弈的結果, 我失敗了,自當接受這種結局, 萬沒有勝利者急不可耐地向失敗者道歉的道理。

我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麵前晃了晃:“宇智波斑, 既然你自詡為我的學生, 我就再教你一句話。身為勝利者, 就應該好好享受勝利的果實, 斷沒有低聲下氣向失敗者道歉的道理。”說罷我還按著他的頭點了點,權當他自己聽進去了。

“可是你生氣了。”他握住我的那根手指,有些不安的眼神也柔和了下來, 麵容恢複到一貫溫柔的神色。

“那你該想辦法好好哄我。”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胸膛, “而不是因為我的失敗就隨口承認莫須有的錯誤。”

“那我的師父大人不如再教一教我——”他湊到我麵前, 紫色的眼眸含著笑意, “我該怎麼哄人呢?”

“呃——”我摩挲著下頜認真地想了一會兒, 隨後衝他張開雙手, “來一個親親好了。親我一下, 我說不定就不生氣了。”

然後我就得到了有史以來最輕柔的一個親吻, 就像晨間的露珠滴落在嬌柔的花瓣上,又像微風輕輕撥動樹葉, 輕柔到讓我的心底泛起酥酥麻麻的癢意。當然,若是這個吻不含著些許血腥味和藥味就更好了。

我往窗台邊上挪了挪,給他騰出一點位置,讓他也能靠著我坐在窗台上。

“要不要進去?”看一會兒窗外一望無際的連綿的沙漠,他伸手拂去我發間的幾粒細沙,柔聲問道。

“不用了。”我搖了搖頭,指了指虛圈天上無端出現的積雲,“好像要下雨了。”

隨著話音,幾滴雨水滴落在木屋外的沙地上,印出幾個灰色的圓斑。隨後,淅淅瀝瀝的雨點打了下來,打在沙地上,打在木屋周圍的籬牆上,打在木屋的屋頂上,久違的濕氣撲麵而來,緩解了我有些乾燥的皮膚,連帶他微微起皮的嘴唇都濕潤了起來。

不対……我盯著他的唇微微出神,這好像是剛才親吻的時候濡濕的……

“還想要一個親親嗎?”他対視線一向很敏銳,我才將視線移到他的唇間,便見著那張濕潤的唇一開一合,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連帶那張唇也在我的眼前放大——是他整個人都湊到我麵前了,以一種十分彆扭的探身的姿勢,連帶他身上纏著的繃帶都泛起了淺淺的粉色。

我將視線移到他的身上,隻這一小會兒,他身上開出的許多淺粉色的花朵就被染成了鮮紅的色彩,映襯著他的臉色愈發蒼白。

“不要。”我搖了搖頭,換了個姿勢,將他扭曲的身體擺正,也讓他繃著的身體放鬆下來,隨後才試探性地按了按他身上暈出血花的地方,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疼不疼?”

“還好。”他靠著我的肩膀,先是微微點頭,後來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幾乎被包成木乃伊的身體,又搖了搖頭,“應該是很疼的,但是我看到你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就不是那麼疼了。”

“說得好像你身上這副感官是長在我身上的一樣。”我抹去他唇間的一絲血跡,嫌棄道,“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哪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回答,一會兒疼,一會兒不疼的。”

“那應該算很疼吧。”他笑了一聲,伸手去接屋簷下落下的雨水,隨後又將那隻被雨水潤濕的指節伸到我眼前,“反正我現在感覺不到雨水落下的觸感,感官已經麻木了。”

我握住他的指尖,拭去其上滴落的些許雨水,頗有經驗地發表言論道:“正常現象。身體被傷得重了,不管是身體原本嚴重的傷勢帶來的疼痛,還是之後體內傷勢在不斷被修複帶來的刺痛和麻癢,持續一段時間之後都會讓身體的感官都變得遲鈍起來。”

“會一直遲鈍下去嗎?”他收回指尖,將手覆在我的胸膛上,“千手扉間,你対這種感覺應該很熟悉吧?之後會怎麼樣呢?”

“之後?之後感官又會變得靈敏起來。”我伸手接了幾滴雨水,將其抹到他的手背上,“靈敏到冰涼的雨水接觸到新生的皮膚都會帶來細微的不適。那些逐漸被修複的新生的器官,那些催生出的脆弱的神經,每一處都在叫囂著疼痛。”

“再然後呢?”

“再然後就好了,痛著痛著就好了。”

“真的好了嗎?”他將手搭在臉上,聲音十分懶散,“千手扉間,你說的好了是指身體恢複了,還是指靈魂已經察覺不到疼痛了?”

“可能都有吧?”想了想,我還是給出了一個不確定的答複,“總之不會影響日常活動,也不會影響戰鬥。”

“看來你的經驗真的很豐富啊……”他感歎道,“千手扉間,我本來還想跟你多學一學,但現在我發現,我還是無法完全忽視這種疼痛,就好像無數蟲子在體內密密麻麻地噬咬著、爬行著,實在讓我難以適應。”

我移開他搭在臉上的手,盯著他的眼眸調侃道:“怎麼?堂堂忍界修羅也會有怕痛的時候?”

“我能感覺到疼痛,當然不會喜歡這種感覺。”他理所當然道,“更何況忍界修羅是対外戰鬥的時候打出的名號,跟我対著自己的男朋友說說自己真實的感受一點都不衝突。”

嗯,他說的真有道理。

我點了點頭,附和道:“你說得沒錯,忍界修羅和哭包也不衝突,対不対?”

然而就連“哭包”這種聽上去十分軟弱的稱號他也來者不拒,十分厚臉皮地點頭道:“一點也沒錯,誰都沒有規定忍界修羅不能哭,対不対?”

“……”我覆上他的臉,不去看他因為將我堵得啞口無言而泛起的小小的得意的微笑,“你現在臉皮越發厚了。”

他張口輕輕咬了咬我的指節,反過來指責我道:“都是跟你學的。誰讓你之前老是一口一個我的夫人,不知道占了我多少便宜。”

“這麼說來反倒是我的錯了?”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不是,是我的錯。怪我學習能力太強了,把你的沒臉沒皮學了個徹底。”他覥著臉一本正經道。

“……”真不要臉。

我收回蓋著他的臉的手,將他換了個姿勢,免得我看到他那張得意的臉就手癢。

“千手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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