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像是聽到了什麼他不能理解的話, 他的神色古怪極了,連語調都突兀地高高揚起,臉部的每一塊肌肉都透出不可置信的意味, “是為我和柱間建的?!”
他這種聽話聽一半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我說的是“根本的原因”,又不是“唯一的原因”。不過……算了……
“你要這麼理解也沒錯。”
“可你明明?!”他停頓了一下,緊接著以一種十分難以言喻的語氣道,“千手扉間!你明明說過你喜歡安穩和平的環境的!你討厭殺戮、戰火、欺騙、背叛等一係列戰亂催生出來的人間!”
“沒錯。”
“那你為什麼——?!比起讓木葉重陷戰火,你更想看到我和柱間前行的身影。所以在你心中, 我和柱間比木葉還重要?!換句話說, 就是你可以為了我們毀掉木葉?!”
什麼亂七八糟的等式?!完全不一樣的東西能夠拿來比較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有些頭疼,“宇智波斑, 我隻是告訴你, 我將木葉交到你們手裡, 是為了看你們為了未來而奮鬥, 不是為了看你在這裡鬨彆扭, 用毀掉木葉來威脅我。”
“可是你剛剛才說過!”他神采飛揚道,“木葉是你為了我和柱間準備的試煉場!隻要我們二人在,即便換個場景你也沒有意見。”
“我說過了, 那是在非要我二選一的情況下, 這種情況也不會輕易出現。”我皺著眉提醒他我如此說的前提。
“但是真到了那一步, 你還是會選擇我和柱間!”
“……”隻挑自己想聽的話聽, 這就是宇智波嗎?
“千手扉間!”他見我沒回應, 叫了我一聲。
“……”我不想理他, 一點也不想陷入“男朋友和媽媽掉河裡了, 要選擇先救誰”這種無聊的問題中。
“千手扉間!你不要裝聽不到!你剛才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對不對?!”他強硬地將我轉了個身,額頭抵近我興致衝衝道, “快回答我。”
不,我一點也不想回答。我將頭偏到一邊,顯露出明顯拒絕的姿態。
然後他又將我換了個方向,勢必要跟我額頭抵著額頭,繼續在耳邊用語言轟炸我。
“對對對——”我皺著眉將他的臉推開,即便這樣我的手掌也蓋不住他笑得十分誇張的一張笑臉。
我瞪了他半晌,最終長歎一聲,鬆了勁任由他重新貼上來:“有這麼高興嗎?真是的……”
說著說著我也輕聲笑了起來,算了……難得見他這麼高興,他說的也不算錯。木葉在我心裡的確比不上他們二人。
然後我們之間輕鬆愉悅的氛圍被一句話突兀地打破了。
“你說什麼?風太大,我沒聽清。”這是當時五感儘失的我對來找我的宇智波斑說的話。
單從場景上看一切正常,就像我純粹因為不想理他才說的一樣,但從靈魂的角度來看,我的五感儘失,一度連他的麵容都看不清,這顯然不像我故意惹他生氣的樣子。
“死而複生後的身體強度會降低,我必須用大哥的細胞培養液強化身體。”我低聲解釋道,“這種五感被剝奪的情況是因為我體內的器官在更新換代的緣故。舊的、脆弱的細胞在死亡,新的、更為強韌的細胞在生長,那時候我會陷入短暫的虛弱。”
“千手扉間,你怎麼就這麼能耐?頂著強化中的身體還幫空哥弄了一隻萬花筒寫輪眼出來!”他又不高興了,“就算泉奈來找你,你等身體完全好了之後再幫忙不行嗎?”
“這種事宜早不宜遲。”我反駁道,“早點解決比較好。”
“然後代價就是幾乎視疼痛於無物的你蜷縮在被子裡疼了一晚上?!”
“正常現象,剛催生出的神經尤其敏感,也格外承受不住經脈被我的本源之力破壞的感覺。”我淡淡地解釋道,怕他又陷入“什麼都是因為自己”的奇怪自責中,又強調了一遍,“宇智波斑,不要總拿我過去如何如何說事,說多了我也會厭煩。”
好吧,他沒有陷入自責,他生氣了。因為我言語間流露出來對自己的狠厲,更因為我這種隱隱將他排斥在外的話語。
雖然我一向對旁人的情緒不甚在意,但與他同行的這一段時日,卻讓我對他的心思了解了個七八分,如今他雖然沒有明著表現出來,但略微壓低的眉梢,微微煽動的鼻翼,還有拉平的唇線,無不昭示著他在生氣這一點。
“怎麼這麼容易就生氣-->>